“祖母你……”是想軟禁謝錦云的話,沒好意思說出口。

    宋老夫人看了宋謙一眼:“時辰不早了,你莫要因為這點小事耽誤了前程,趕緊入宮面圣吧,錦兒的事情我會處理好。”

    “這些年,她對侯府盡心盡力,我且放下身段好好與她說一番,她就會明白好歹的,你入宮若見著謝家的人,千萬不能露出任何端倪。”

    “等她傷好了,我自然會讓她回謝家走動走動,至于你和錦兒之間……”

    說到這,宋老夫人狠狠看向石雕花窗。

    梁婉知正好扒在窗戶前聽,見宋老夫人看向自己,梁婉知趕緊縮回腦袋。

    宋老夫人惱恨的說:“你若不想自毀前程,便早些和錦兒生下嫡子。”

    宋謙哪有心思談這些:“那澤哥兒的事,該如何辦?”

    “所以要你快些入宮,若見著了謝家的人,與謝家的人交好,只要謝家認可你,你還怕澤哥兒不能進廣文堂嗎,去吧,莫在此誤了正事。”

    “好。”

    玉翡閣。

    “夫人,好了。”熟悉的聲音入耳。

    謝錦云慢慢從慈松堂那場鬧劇回過神來。

    她看向坐在凳子上的梁宏裴,身子微微一僵。

    這才發現剛才一直為她處理傷口的人,竟然是此人。

    前世侯府不曾來過什么梁府醫的義子,此人一定有很大的問題。

    想起梁宏裴與那人身上的相似之處,謝錦云心底籠上了一層寒意。

    顧長寧,會是你嗎?

    雖然模樣變了,可她知道顧長寧擅長易容之術。

    若真是他,那他此刻入侯府是想干什么?

    “梁大夫,夫人額頭的傷,會不會留下疤痕。”趙嬤嬤打斷了謝錦云的思緒。

    梁宏裴整理完行醫箱,從容鎮定的回道:“看個人體質,有人傷著一點皮肉也會留下疤痕,有人修復能力好,慢慢就吸收好了,見不著半點疤痕。”

    “那還要勞煩梁大夫,回頭為夫人弄些祛疤的藥物。”女子身上留下疤痕,便可成為夫家嫌棄的話柄。

    而今謝錦云的傷,卻傷在了額處,那等同于毀容。

    梁宏裴收好了行醫箱,回過頭,略略朝謝錦云看了一眼,嗓音溫和低沉:“夫人的傷,不會留下丁點痕跡。”

    “那就有勞梁大夫了。”趙嬤嬤給梁宏裴遞了賞錢。

    梁宏裴愣了一下,盯著趙嬤嬤手中的銀裸子,半晌才接了過去。

    謝錦云有種錯覺,在梁宏裴接過那些銀裸子的時候,臉上的笑容顯得越發溫和,嘴巴也甜了:“多謝,哲言小公子已退燒,夫人莫擔心。”

    梁宏裴作了一揖,便拿著一小袋銀裸子,心情愉悅的走出了玉翡閣。

    這時,白露快步從外面走入:“夫人,李媽媽帶著人堵在玉翡閣院門,不讓奴婢出院子。”

    謝錦云回過神來,唇角扯開了一抹冷笑。

    袁媽媽皺眉道:“老夫人派李媽媽過來堵著玉翡閣,是想軟禁玉翡閣的人還是想軟禁夫人”

    趙嬤嬤沉著臉:“老夫人這是想軟禁夫人和夫人身邊的人,不讓他們回謝家通風報信,世子呢,世子怎么說?”

    “世子早跑沒影了。”花溪咬牙切齒的說。

    那個渣,把夫人傷著了,不好好在夫人眼前認錯,卻一聲不吭便離開了,這哪有半點認錯的態度。

    老夫人還叫人把他們都軟禁起來,這真是欺人太甚了。

    謝錦云不怒反笑:“也好,趙嬤嬤,將掌家對牌、庫房鑰匙和賬本拿給李媽媽,讓她送到慈松堂去吧,往后便關起玉翡閣院門過好我們自個兒的日子,老夫人若說要見我,你們便跟老夫人說,我傷著了頭,流了很多血,身子極其虛弱,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