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州。
“單少威,出來一下,有人要見你。”
“誰?”
“去了你就知道了。”
——
“姐!”
單少威看到姐姐單嬙,頓時激動的喊,隔著鐵柵欄眼睛瞬間都紅了起來。
“少威,你瘦了。”
單嬙看到一直以來都是以著光鮮面貌出現的弟弟,這時候變得身體消瘦,胡子拉碴,眼睛也變得澀澀的有點發紅。
“姐,我沒瘦,我在里面吃得好睡得好,我的事兒就是那些事兒,不殺人不放火,問啥我說啥,也沒啥需要藏著掖著的。姐,我沒事兒。”
單少威強忍著眼淚,可是還是忍不住流出眼眶,連忙用袖子擦,可怎么也擦不干凈。
“你這樣就對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已經錯了,不要一錯再錯。”
“姐,我知道,你放心。”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
“姐,公司怎么樣了?”
單少威有點忐忑的問,這家少威苗圃是他第一次自己的事業,眼看著就要騰飛起來,哪里料到被莫孩兒給連累了,拖下了水。
在里面他不止一次的想著,有喬嘉藝在那邊撐著,然后只要姐姐幫忙,趙長安就得出力,等到以后自己出來了就成了千萬富翁,豈不快活?
“公司被丹江信用社收回去了,然后趙長安控股的容朵投資買斷了。”
單少威一愣,然后臉色有點牽強的笑著說道:“這樣也好,至少,是咱們自己人拿在手里。”
“自己人?”
單嬙想笑笑,不過嘴巴動了動,卻笑不出來。
看到姐姐目光雪亮的直直的望著自己,單少威沒來由的心就有點發慌,結結巴巴的說道:“姐,我真沒在意。”
“知道你錯在哪里么?”
“姐,我知道錯了,我不應該用莫孩兒這群人!”
單少威確實是心里面非常的后悔,有時候恨得恨不得直扇自己的臉,自己有錢有地位有事業,沒事兒跟這群街溜子一起鬼混什么?
然而,讓單少威詫異的是,自己姐姐卻是搖了搖頭,開口說道:“我給你想一個故事吧。”
“姐,你說,我聽著呢。”
“在古時候,有一個人站隊出城,到了城外偷西瓜被捉住了要槍斃,你知道他為什么要被槍斃?”
“因為他偷西瓜。”
單嬙緩緩的搖了搖頭:“不,因為他站錯隊了!”
知道自己的弟弟也聽不懂,她繼續說道:“時間寶貴,我今天跟你說的話以后不會再說,你在里面好好的反思。知道你為什么會走到現在這個地步么?不是因為什么莫孩兒,偷樹,打架,鬼混;是因為你被人設了局,被人指使喬嘉藝對你設的局。”
“姐,這怎么可能?”
單少威驚得猛地站了起來。
“坐下!”
一道嚴厲的聲音,在他身邊斥責。
“你先坐下來,對不起了。”
單少威臉色驚疑不定的坐下來,嘴里面還在念念有詞:“姐,這怎么可能?這根本就不可能!姐,是誰?”
單嬙望了一眼,微笑著說道:“下面就是一些家事的閑談,而且我弟弟的事情就是一個縱容公司員工傷人,他也老實認罪,真心悔過。我們姐弟能不能單獨說幾句話。”
——
安靜下來,只有單少威鼻孔里喘著粗氣,望著姐姐,等著她的答案。
“你認為是誰?”
“紀連云!上次牛蒙恩跟我翻臉,紀連云就去找喬嘉藝,要睡她,并且威脅她別給我通風報信。這個王八蛋,等我出去了——”
“不是紀連云,是趙長安。”
單嬙帶著微微的失望看著單少威,不過反過來想想這也是正常,自己這么多年以來,對自己弟弟的智商從來都沒有抱過太大的希望。
“趙長安?姐,這怎么可能!”
單少威震驚的失聲驚呼,滿臉的不可置信。
“他親口承認了,你說可不可能?”
“為什么?”
單少威的眼睛里面,涌動著滔天的怒火:“姐,這個過河拆橋不知道感恩的白眼狼,和牛蒙恩一樣都是一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為什么?你說呢,別說什么都你不知道!”
單少威突然沉默,有點躲閃姐姐單嬙的眼神,不過知道自己是躲不掉了,只好鼓足勇氣為自己辯解道:“姐,那個芳英蘭是鐘連偉自作多情,人家根本就不搭理他,鐘連偉連她的手都沒有摸過。而且我和芳英蘭在一起的時候,他倆還在工地搬磚!”
“所以這個,人家忍了。”
“姐,那個朱玲更是可笑,她在跟我以前,都已經跟的人多了!夏武越,喬三,莫孩兒,張學龍,還有喻應明,齊向鋒,宋明,殷少洋,李用章都和她鬼過。”
單少威覺得簡直太不可思議,趙長安就是一個神經病,就為了一個人盡可夫的表子,居然對自己下這種陰險的死手!
“那些人現在都在哪里?”
單嬙反問。
“呃~”
單少威說不出來話。
然后還是帶著怒火說道:“姐,那個朱玲就是一個賤人,以后找她的男人多了去了,難道他趙長安還能跟在屁股后面數人頭,見一個殺一個?真沒見過這樣的神經病,簡直不可理喻!”
“他不會管那些人,他只管你們這些明知道卻落井下石,向他挑釁的人。你——”
單嬙望著弟弟問道:“你怪喜歡玩弄趙長安兄弟喜歡的女人么?”
“姐,我就是覺得朱玲能說會道長得漂亮,帶出去可以幫著我談生意,沒有想那些。”
單少威鴨子嘴死硬,臉色發紅的就是不承認。
“你明知道張順和朱玲的事情,還這么帶著朱玲成雙成對,你不是向趙長安示威挑釁又是什么?還有喬嘉藝,這么好的一個女孩子,211大學生,長得漂亮,聰明有能力,結果你硬生生的把她逼到趙長安那里,你說說你想干什么?”
單少威語塞了一下,然而眼睛里面卻依然是燃燒的怒火:“可姐,他也太狠了!就是不看僧面,也得看你的面子啊?真要是不愿意看到朱玲在我這里上班,就不能直接和我說,就是覺得沒面子不愿意和我說,和你說不也一樣?”
“我的面子?我年初投了兩百萬,半年時間就拿出來一千兩百萬,剩下的股份也值這個價,半年的時間他幫我掙了兩千兩百萬,你說說是他需要看我的面子,還是我需要看他的面子?還有天悅未來,你以為齊道龍和陸嘯天是善男信女,要做好事讓咱們入股?還有,不是借著趙長安借力打力,你以為你姐那剩下20%的股份在邢大立那里能賣到四千萬。你要知道之前那30%才賣了兩千六百萬!”
單嬙一口氣說了這么多,望著弟弟,沉聲怒著問道:“你們都一直在說我是趙長安的貴人,那你說說,究竟誰是誰的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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