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鍋店內。
熱辣的火鍋湯底咕嘟咕嘟地冒泡，濃烈的香味彌漫在每個角落。
楚凝一進來，便深呼吸了一下。
她真的好久都沒有吃火鍋了。
服務員過來，帶著他們坐在了一個空桌旁，拿出了平板遞給他們。
楚凝接過，便開始點餐。
凌司夜坐在她的對面，深黑的鳳眸凝視著她，沒有錯過她臉上任何一個情緒變化。
楚凝點了一堆自己想吃的，轉而看向他，“你呢？吃什么？”
凌司夜，“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楚凝彎唇一笑，“那就這些了。”
“好。”
把平板交給了服務員，楚凝便看向他。
她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地看著他，像是要將他的模樣深深地印刻在自己的心中似的。
而腦海中回想起來的，卻是他們相處的點點滴滴。
其實，她從前從沒想過會和凌司夜產生什么交集。
最初見到他的時候，她甚至是有些害怕的。
他那樣高高在上，氣場強橫的男人，雖然十分的俊美，卻讓人望而生畏。
可后來，一切的發展都超出了她的預料。
他們有了交集。
不僅如此，她愛上了他。
日積月累，無法自拔。
可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多到讓她根本不知道怎么辦了。
楚凝眨了眨眼，將紛亂的思緒往下壓了壓。
凌司夜說道：“楚凝，別想太多，我們都會好好的。”
楚凝點頭，“嗯，我們都會好好的。”
凌司夜依舊直勾勾地看著她，像是在確認她的態度。
就在這時，火鍋湯底端了上來，放在了桌子上，濃烈的香味彌漫開來，楚凝的視線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湯底上。
凌司夜忽然說道：“你想的那些，我不會同意的。”
楚凝一愣，纖長的睫毛顫了顫，“我想什么了？”
凌司夜道：“我要對自己負責，如果將來我恢復了記憶，發現事情變得面目全非了，那樣的話，我自己都會覺得很糟糕。”
他凝視著她，“楚凝，等我恢復記憶，好么？”
他在為自己負責。
也是為楚凝負責。
一切沒有個定數之前，誰都不要先做出什么改變。
楚凝的呼吸顫了顫，旋即笑了起來，“好啊。”
嘴上答應得痛快，可是她的心卻難受得要死，像是被人攥住了似的，就連呼吸就覺得困難起來了。
肉，菜，魚丸，菌類都一一端了上來。
凌司夜從善如流地給她涮菜和肉，好了直接放進她的碗里，看著她吃。
楚凝疑惑，“你不吃嗎？”
凌司夜道：“我不吃這個，你吃就行。”
楚凝咬了咬筷子，“那我們不吃火鍋好了，這邊也有面條，你吃嗎？番茄湯底里面煮面條還是不錯的。”
“好。”
凌司夜答應下來。
楚凝叫來了服務員，又要了面條，轉過頭對凌司夜微微一笑。
似乎是受到了環境的影響，兩個人的氣氛還是比較輕松的，楚凝大口吃著肉和菜，暫時忘了那些不開心的事情。
吃完火鍋，兩個人走了出來。
楚凝直接握住他的手，與他十指相扣，“我們走一會兒吧。”
凌司夜，“好。”
楚凝的心顫了顫，這種感覺，仿佛是他已經恢復記憶了，對她無條件的縱容。
他都可以這樣，那她為什么還要繼續拖后腿呢？
反正，她遲早都是要被拋棄的人了。
楚凝呼出一口濁氣，看向了前方，夜色深沉，城市內卻燈火通明，萬家燈火，熱鬧非凡。
楚凝眼中浮現出了幾分憧憬，“我在想，等我們老了以后，是不是也可以像現在這樣，一起牽手在路上散步，嗯……那個時候我已經是個小老太太了，你可能得扶著我，不然我容易摔倒。”
凌司夜，“或許等到那個時候，需要你扶著我了。”
楚凝笑了起來，“嗯，我們互相攙扶。”
一起白頭到老。
那樣的場景，她有點不敢想呢。
莫名的，眼眶有些酸澀了。
她的手落在了小腹上，忽然問道：“凌司夜，你喜歡小孩嗎？”
凌司夜，“實話么？”
楚凝，“嗯，實話。”
現在的凌司夜，說出來的話都是出自他本心的，最理性的想發財，她還是想聽一聽的。
“不喜歡。”
凌司夜低沉溫淡的嗓音緩慢說道。
楚凝看向他，“為什么？”
凌司夜，“潛在的風險太多了，小孩子只會變成我的軟肋，牽扯我的行動。”
楚凝，“好理性。”
凌司夜道：“你喜歡小孩。”
楚凝，“一半一半吧。”
凌司夜揚眉，“什么叫一半一半？”
楚凝說道：“和相愛的人在一起，自然想要愛的結晶，可如果生活并沒有那么順利的話，也不著急要，享受二人世界也不錯的。”
凌司夜沉默了一下，才說道：“你還是喜歡小孩。”
楚凝微微垂眸，她當然喜歡了，可是，她這輩子可能都無法有自己的小孩了。
凌司夜似是察覺到了情緒，握緊了她的手，“別想太多，你喜歡小孩，將來可以想辦法要，現代醫學那么發達，還是可以做到的。”
“嗯，好。”
楚凝點了點頭。
并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因為，以后的事情，誰說得準呢？
兩個人散步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楚凝直接喊累了，旋即便和凌司夜一起上了車，回到了水木公寓。
李嫂果然已經不在了，房子內空蕩蕩的。
楚凝的眼眸閃了一下，隨即說道：“我先去洗了。”
“嗯。”
凌司夜應了一聲。
楚凝拿著換洗的衣服去了浴室，凌司夜則是去了書房，撥通了一個電話。
楚凝出來的時候，凌司夜不在，她將頭發吹干，旋即坐在化妝臺前開始護膚。
過了一會兒，臥室的門被打開了，凌司夜走了進來。
他直接進入了浴室。
楚凝護膚結束，而他也洗好了。
男人洗澡一向都很快。
楚凝輕輕眨了眨眼，直接走過去，勾住他的脖子便吻上他的薄唇。
她難得主動，凌司夜很快就反客為主了，摟著她的腰，扣著她的后腦，加深了這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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