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到今，無論是男還是女，人們都愛問同一個問題。
你愛過我嗎？
卓瑗雖然沒有那么直白，但是其話里的意思已然很清晰，只是相對委婉了一些，但心境是一致，那就是你是否愛我！
毫無顧忌地直視，使得姜燦眼睛躲閃。
說實話，他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因為以當前兩人的情況而言，實在是不適合談論有關情愛的話題。
但若想就此揭過，貌似也不可能，因為卓瑗似乎不允許。
“有嗎？”
“！！！”
看著對方那渴望的眼神，姜燦一時竟然有些語塞。
如此反應，卓瑗也不傻，面色極其失落，道：“我明白了，也是，您身份尊貴，怎會看得上一個身處風月之人…”
“有！”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卻讓卓瑗瞬間陰轉晴，面色滿是期待。
姜燦接著道：“不得不說，你的姿色，你的成熟，確實讓人著迷，我也不例外，特別是與你肌膚之親之時，更是讓我興致高漲。”
“故此，說不動心，那是違心的話！”
此話不假，倒是真誠相告。
或許對于別人而言，卓瑗只是逢場作戲，可對于自己來說，姜燦能夠感受得到，那是一份真情，所以他自然也與之回應。
雖說一開始就抱著目的，但相處的過程中，也有愉快的時刻。
所以心動，也是自然的事。
得到意想不到的答案，卓瑗心里炙熱，但依舊有些不確信，于是道：“罪女本是風月之人，何況還是個老女人，殿下又如何瞧得上。”
很明顯，此言乃是口是心非。
其目的，是想確認先前的話。
姜燦又何嘗不知，接著道：“在我的世界里，人人生而平等，無所謂高低貴賤，何況年齡也只是個數字，并不能代表什么。”
聞言，卓瑗面露喜悅。
然而，姜燦話鋒一轉，道：“但是，人可以選擇好壞，至少不能以損害他人為前提，更不能行傷天害理之事，否則只會讓人唾棄。”
此話一出，卓瑗瞬間凝固。
此時此刻，在她的內心深處，就像是被針扎了一般。
說疼，似乎也不像，就是一種難以言明的感覺。
確實！
人不可以選擇出生，但可以選擇出路，而她卻選擇了一條不一樣的路，或許那是為了生存，或許那是為了讓自己過得好一點。
如此而言，也無可厚非。
可是現在回想起來，這一切都只是一場空。
若是當初沒有走這條路，是否會與之相遇，是否會是不一樣的結局。
很遺憾！
世界上沒有如果，更沒有后悔藥。
既然已經選擇，那就只能承擔。
終于，卓瑗回過神來，沒有繼續追問，而是道：“地契還有鑰匙等等，全部都在罪女房間的柜子里，還請殿下善待夜不歸的那些姑娘，她們…也不容易！”
嗯？
姜燦微愣。
竟然主動交出夜不歸，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剎那間，姜燦動了憐憫之心，于是道：“你…還有什么需要完成，可以說出來，我盡量安排！”
“多謝殿下！罪女沒有了！”
語畢，卓瑗眸子微閉，不知是說給某人聽，還是在自言自語：“世間深情，奈何難續！”
此時此刻，心情很平靜，且有一種解脫的感覺。
姜燦也知趣，然后起身，緩緩步出牢房。
與此同時，趙武等人快步迎來，特別是唐唯嘯，更是親力親為。
“太子殿下…”
就在此時，另一間牢房不停傳出呼喚的聲音，正是那不可一世，通過歪門邪道上位的胡世瑉。
“殿下，求您放過曼姬，她什么都不知情…殿下，求求您…”
聲音響亮，帶有渴求的意味。
姜燦沒有理會，而是徑直離開。
雖然沒有問，但是唐唯嘯也不傻，于是主動介紹道：“啟稟殿下，胡世瑉一事，確實與胡曼姬沒有關聯，她并不清楚其中事宜，故而臣已將之釋放。”
“嗯！”
姜燦沒有多說，只是‘嗯’了一聲。
即便如此，唐唯嘯也不敢糊弄，畢竟經過這一久的接觸，讓他對眼前的太子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那就是六個字：順者昌，逆者亡。
夕陽西下，夜色漸暗。
姜燦沒有逗留，而是朝著夜不歸的方向行去。
巧合的是，他在街上遇到了胡曼姬，想必應該是剛從州府出來，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罪女參見…”
“不必！”
沒等胡曼姬跪地，姜燦已經將之扶起。
在后者的心中，前者雖然有些跋扈，但本性倒是還可以，也沒有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所以也就沒有反感可言。
反觀胡曼姬，低頭不語。
沒有了傲氣，也沒有了跋扈，顯得很乖巧，或許是因為恐懼的緣故。
回想當初，兩人還有過肌膚之親，可是搖身一變，對方竟然成了高高在上的監國太子，而自己卻成了人人喊打的罪臣之女。
僅僅一日，恍如隔世。
姜燦略微一嘆，沒有任何官方，直接道：“你…接下來有何打算？”
“多謝太子殿下關心！”
胡曼姬只是一個勁地行禮，并沒有說出自己的打算，不知是因為不想說，還是因為連她自己都不知。
對此，姜燦也沒有深究。
“若是有需要，可以找唐大人！”
語畢，姜燦轉身，隨即直奔夜不歸。
看著遠去的背影，胡曼姬眸子迷離，不知是該憎恨，還是該感謝，但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當前的胡曼姬，已經今非昔比。
一日成長，不再天真。
到達夜不歸之后，姜燦立即宣布，夜不歸暫停營業，具體的營業時間會另行通知，而夜不歸里所有的人，則全部被聚集于大廳。
有人不愿，立被警告。
事發突然，疑惑不解。
主要是因為時間太緊，加上白天基本都在睡覺，所以消息相對滯后。
而對于明陽城的變化，乃至胡世瑉出事，她們雖略有耳聞，但詳情并不知曉，故而都在議論紛紛。
“聽說卓媽出事了！”
“什么？那我們怎么辦，會不會受到牽連，這可如何是好啊！”
“那個人是誰？為何我們從未見過！”
“但似乎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你一言，我一語。
一時之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姜燦的身上。
“諸位！”
姜燦俯視大廳，聲音異常洪亮：“卓瑗所作所為，想必不用我多說，爾等心里均有底，在你們當中，誰參與或者誰沒參與，自己心里都有數。”
此話一出，人人自危。
她們雖然還不知道眼前人是誰，但是從那架勢，以及影衛的氣勢來看，想必定不是普通人，否則也不會公然在此。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
夜不歸，即將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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