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那張臉，其他如出一轍。
無論是神態還是聲音，無論是身材還是姿態，就如同一個模子刻出來一般。
“你…”
謝嵐羽欲言又止，終于還是沒能說出口。
再怎么說，眼前人可是當今太子，自己一家老小的性命，還在他的手上，若是認錯人，惹惱了對方，定會引來滅頂之災。
自己無關緊要，但不能連累家人。
與此同時，姜燦已然起身，隨后來到謝嵐羽面前，當他準備彎腰相扶之時，后者的嬌軀本能地往后挪了挪。
姜燦無奈，只得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解釋了一遍。
越聽越不可思議！
謝嵐羽感覺不太真實，怎么也沒有想到，太子和龍公子竟然是同一個人，有些難以置信，道：“所以您主動接近，是為了利用我？”
“談不上！”
姜燦隨口而語，沒有直接否認。
畢竟當初接近對方，確實是為了查出幕后的指使。
也對！
謝嵐羽沒有追問，因為她心里也清楚，自一開始，兩人就是抱著各自不同的目的接近對方，故而誰也怨不得誰。
“起來吧！”
言語之間，姜燦準備伸手相扶。
然而謝嵐羽卻縮了縮身子，依舊跪地低頭，很是恭敬：“太子殿下身份尊貴，罪女只是階下囚，別臟了殿下的衣裳！”
如此反應，無比陌生。
姜燦心里也清楚，以當前的情況，對方一下子肯定難以接受，這也可以理解。
既然如此，那就交給時間吧！
對于謝嵐羽而言，她并不是埋怨姜燦欺騙自己，因為她自認為沒有資格，或許她只是恨自己，所以要說完全無感，那也是自欺欺人。
畢竟，雖然姜燦面容不同，但是那顆心沒有變。
更重要的是，兩人身份的差距，讓她無法直面內心，因為當前的自己，只是個沒有未來的階下囚，而對方則是身份尊貴的監國太子。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刑部大堂寂靜無聲。
雖有疑惑，但謝嵐羽并未抬頭。
然而又過去了一刻鐘，還是沒有任何反應，這讓謝嵐羽莫名其妙，于是小心翼翼地抬起頭來。
然。
大堂空空如也，連個人影都沒有。
就在此時，沈昱姍姍來遲，略有詫異：“你…怎么還沒走？”
走？
謝嵐羽滿臉問號。
沈昱明白過來，于是解釋道：“殿下說了，功過相抵，你已自由，隨時都可以離開，不會有任何人阻攔。”
“！！！”
謝嵐羽啞然。
接著，沈昱又把謝長廷的事說了一遍。
謝嵐羽心里清楚，這定然是因為太子的緣故，否則父女二人必定逃不過被砍頭的下場。
謝嵐羽看向大堂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方才回過神。
謝嵐羽長舒了一口氣，隨后緩緩起身，一步一步，走出刑部。
她來到空曠之地，目光投向東宮的方向，有種難以言表的心情。
“謝謝！”
聲音很小，有淚滴滑落。
良久，謝嵐羽收回目光，緩緩向前，至于目的，她暫時不知道，其實也不重要。
是否還能相見，她也不清楚，至少此刻，她沒有勇氣再見。
……
東宮。
“殿下，您真的沒事吧？”
“殿下，快讓臣妾看看！”
“殿下，臣妾熬了烏雞湯，給您補補身子！”
夏青柔，沈夢嫣，范林娥，三女一頓操作，有扒衣褲的，也有喂滋補湯的，能上的都上，毫不顧忌。
唯獨一人，立于一旁。
武映男雙手環于胸前，突然道：“姐姐們，太子殿下無礙，而且殿下可滋潤得很呢！”
“妹妹，你這是何意？”
范林娥不解，另外兩女也是滿臉的問號。
武映男沒有回答，而是把目光投向某人，意味深長地說道：“殿下，您說呢？”
咳咳！
姜燦尷尬輕咳，道：“那個，就是關于謝嵐羽的事，由于先前調查事宜，我與她有些…你們…懂的吧？”
“不懂，趕緊讓臣妾看看！”
“殿下，先喝湯，涼了就不好了！”
“殿下，臣妾幫您按按！”
三女若無其事，該干嘛就干嘛，熱情一點也沒有減，關心一點也沒有弱，恨不得把姜燦含在嘴里。
不懂？
騙鬼呢！
姜燦甚是感動，順勢將三女摟在一起，真摯而語：“放心，我沒事，有這么好的老婆，我怎么舍得受傷呢！”
三女動容，緊貼愛人。
接著，姜燦看向站立的美人，催促道：“站那么遠做什么？還不趕緊到我懷里來！”
武映男嬌羞，隨即也抱在了一起。
“殿下，臣妾并非…”
“我知道！”
沒等武映男把話說完，姜燦搶先而語，然后輕撫對方的發絲，無比寵溺。
后者當然知曉，前者之所以那般說辭，是因為她身處軍營，凡事都是直來直往，但并無任何不善的想法，更沒有埋怨的意思。
這點心思，姜燦明白。
咚咚咚！
就在此時，敲門聲傳來。
四女會意，紛紛起身，然后各自退去。
趙武行禮，道：“殿下，按照您的吩咐，影衛已經做了詳細核查，那一百余人，果然有問題！”
“仔細說說！”姜燦道。
趙武領命，詳細道來。
根據探查得知，隨著姜毅行動的那百余人，并不屬于完顏谷的人，更不屬于謝家的人，似乎就像是憑空出現一般，查不到任何蹤跡。
但從那些人的伸手，以及身上的傷疤來看。
他們更像是久戰于沙場的軍人，至于具體來源何處，無從得知。
也就是說，這些人是臨時找來，更是生面孔。
到底是誰！
姜燦恍然，他突然想起了姜毅說過的一句話：下一次，就沒這么好運了。
如此說來，這句話并非隨口而說，而是另有寓意，可這句話到底指向的是誰，這一百余人又是來自何處。
皇子嗎？
那絕無可能！
因為姜有國也就只有三個兒子。
現如今，覬覦皇位的姜勇，以及姜毅均已被處決，除了姜燦，并無其他人。
想破腦袋，依舊不明白！
趙武略有遲疑，吞吞吐吐：“殿下，屬下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
“是！”
趙武拱手，道：“就現有的情報而言，那一百余人必定來自軍營，故而屬下猜測，這背后之人，必定也是來自軍中。”
有道理！
姜燦贊同！
轉念一想，心生凝重。
就當前而言，自己雖手掌軍權，但更多的只是象征性，因為大商的軍隊，實際上都被各方將軍、藩王所掌控。
若有朝一日，需要調動軍隊，恐難如愿。
更重要的是，從姜毅的事件來看，這些人已經按捺不住，若是舉兵進攻京都。
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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