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風華鑒 > 第二千零一十二章 最終的真相三
  蕭肅軒音落,皇陵又是一陣死寂。

  平懷一役于眼前這位瑞王而言是禁忌,自那一役喪子之后沒有人敢在蕭肅軒面前提起‘平懷’二字。

  此時面對尊守義,蕭肅軒將手中密信高高舉起,“你應該沒想到尊守義曾給本王寫過一封密信吧?”

  沉寂許久之后,尊守義終是開口,聲音冷沉,“哪里來的密信?”

  “你果然不知道……你果然不知道!”

  蕭肅軒緊緊攥住密信,情緒瞬間激動,難以自持,“平懷一役,吾兒身陷敵營,先帝曾派尊守義孤身營救,可那是陷阱,尊守義去時吾兒就綁在敵營主營帳的石柱上,數十江湖高手早有埋伏,尊守義身受重傷,拼死未能救出吾兒……”

  如果不是因為印證天大的真相,蕭肅軒這輩子都不想回憶起那一役,“那時本王得到消息離開皇城,日夜縱馬想要去救吾兒,就算救不了,本王也想與吾兒死在一起,可等本王趕到平懷時,竟連吾兒尸體都未得見。”

  蕭肅軒聲音顫抖,眼底赤紅,“他們與本王說……吾兒被敵營主帥碎尸萬段!尸體被踩踏成肉泥,被他們從高處狠狠扔下去,血肉掉到地上連渣子都找不到……”

  蕭臣等人靜默聆聽,這段過往,他們皆知。

  尊守義并未作聲,由著蕭肅軒繼續往下說。

  “最終,平懷一役我大周轉敗為勝,可吾兒再也回不來了!”蕭肅軒悲憤攥緊拳頭,“那時本王想隨吾兒去,是尊守義攔住了我。”

  “不可能。”陵冢前,尊守義漠然否認。

  蕭肅軒舉著手里密信,寒聲高喝,“這封密信就綁在射斷本王頸間長劍的冷箭上,上面只有一句話,他有吾兒一縷發!”

  此事眾人皆不知曉,視線全都集中在蕭肅軒身上。

  “本王依照上面寫的去處進了一片密林,在那里,我見到了重傷未愈的尊守義。”蕭肅軒神情堅韌,字字清冷,“尊守義在將吾兒一縷發交到本王手里之后,雙膝跪在本王面前,他將一切過錯攬在身上,請求本王不要怨恨先帝。”

  “鷹衛沒有帝命不得現身人前!”尊守義寒戾低吼。

  “可他是報了必死的心!”

  蕭肅軒望向高處,悲聲道,“他與本王說了吾兒遇害的整個過程,敵營主帥用玄絲陣將吾兒綁在石柱上,陣已成,就算他能打敗那些埋伏的高手,吾兒也注定會死,為了吾兒一縷發,他險些喪命。”

  聽到這里,眾人心中皆震,視線不自覺看向綁在兩塊石碑上面的蕭彥跟一經。

  “他都與你說了什么?”尊守義像是沒看到蕭臣等人眼中的憤怒,只想聽聽蕭肅軒接下來會說出什么驚人之語。

  “他說,他是鷹衛之首,奉皇命救吾兒脫險,未能完成使命是他失職,他愿自絕于本王面前贖罪,只求本王不要對先帝生恨、生怨!”蕭肅軒指向尊守義,“他長的,與你一模一樣。”

  真相呼之欲出,可這其中的事,還是叫人想不明白。

  “因為你的臉,本王從未懷疑你不是尊守義,因為把你當作尊守義,本王對你的密令言聽計從!”

  如果不是溫御與他提到先帝遺詔跟尊守義欲以死士禍亂皇城,蕭肅軒怎么會相信一個跪在自己面前,以死求自己不要怨恨先帝的忠臣,會親手毀掉先帝征戰十數年打下的千古基業。

  也是那個時候,蕭肅軒才想起拿出兩張密信比對,“這兩封密信最大的不同,是戳在紙上的印記呈現不一樣的力道。”

  “不一樣的力道?”尊守義由始至終都異常平靜。

  蕭肅軒太累了,訴說平懷一役讓他幾乎耗盡所有力氣,“溫侯……”

  溫御點頭,“尊守義善用右手,而你,是個左撇子!”

  “呵。”

  聽到溫御的話,尊守義忽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他輕輕呼出一口氣,“沒想到,他竟然……蠢成那個鬼樣子。”

  石碑兩側,一經跟蕭彥皆看向他。

  “尊守義在哪里?”

  “你是誰?”

  兩人幾乎異口同聲問道。

  尊守義瞧了瞧身邊兩個密令者,忽然失笑,“你們還有心情關心別人,沒聽瑞王剛剛說的玄絲陣么?”

  一語閉,站在白玉階梯上的蕭肅軒猛然抬頭。

  直到這一刻他才發現捆綁在一經跟蕭彥身上隱隱閃爍的絲線是玄絲!

  “你……”

  “沒錯!”尊守義臉上漸漸浮現一抹肆意的笑,“困住你兒子的人玄絲陣,是我布來的。”

  “你該死!”

  眼見蕭肅軒發瘋一樣沖上臺階,尊守義面色陡暗,抬手間,寒光疾射!

  砰—

  玉石崩碎,蕭肅軒被蕭臣猛扯到身側躲過一死。

  “看到了,這就是根骨的威力。”尊守義有恃無恐看著玉石臺階上的每一個人,“就算你們知道真相,就算你們知道我不是尊守義,又能如何?你們奈何不了我!”

  蕭臣踩上臺階,步步向前,“你到底是誰?”

  這一次尊守義沒有吝嗇自己的回答,“影子。”

  見所有人都像是沒聽清楚的樣子,他索性高喝,“我說我是尊守義的影子!沒有身份,沒有名字,不能出現在青天白日下,只能躲在黑暗的角落里,在他需要的時候出現,在他不需要的時候消失!”

  “你們是雙生子?”長的如此相像,沒有別的可能。

  尊守義沒有否定這個說法,“我們抓鬮,抓到黑即黑,抓到白即白,我手氣背,抓到黑了。”

  “皇祖父并不知道你的存在?”

  “蕭魂當然不知道!”尊守義眼神突然變得狠戾,“可也正是因為他!我卑微黑暗沒有自我的日子才會開始!”

  看著所有人探尋的目光,尊守義十分大方與他們分享了他跟真正的尊守義的秘密。

  他們兩個是棄嬰,他的左臂跟尊守義的右臂各有一根血紅色的線。

  許是因為這線看著嚇人,親生父母覺得不祥就給他們棄了。

  當然這只是假設,他也不知道他與尊守義怎么就成了棄嬰。

  “師傅將我二人撿回去,發現我們是為數不多的,長有根骨的練武奇才,于是教我二人本事,師傅是位高手,教出來的我們自然不會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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