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風華鑒 > 第一千八百一十一章 挨打沒人攔著
  于蕭彥,他查過溫弦,深知溫弦根本沒有接近戰幕的機會,而太子府里有機會接近戰幕并敢于朝其投毒的,只有太子。

  若叫世人知道太子給戰幕投毒,便是斷了他二人的師徒之情。

  屆時就算戰幕不計前嫌,太子也經受不住各方能淹死人的口水再用戰幕,只怕那時

  他二人就算住在同一個屋檐下,也不同心。

  所有人只道蕭彥守著溫弦是為公孫斐的銀子,銀子哪里來的比皇兄重要。

  他是真心想守溫弦,因為溫弦是挑撥戰幕跟太子的關鍵。

  于蘇玄璟,殺親之仇是他此生最大的怨念,既無,他便想隨心所欲的活著。

  留在官場,是為保血雁門不被朝廷秋后算賬。

  可他不想保太子蕭桓宇了。

  因為蕭臣若能當上皇帝,以他對溫宛的了解,定不會與別的女人搶男人,這未嘗不是一個機會。

  彼時他希望與蕭臣分屬兩個陣營,贏的那一個可保溫宛及御南侯府。

  可時局發展成這樣,他看出周帝對太子府的并無心,倘若太子府又沒了戰幕,那么蕭臣必贏。

  他想的,是這條路。

  這會兒溫弦因為恐懼扯著大嗓門兒嗷嗷叫,“你們放開我!我是于闐長公主,你們動我一根汗毛,我誅你們九族!啊啊啊—”

  板子還沒落,溫弦先慘叫上。

  若不打,屬實對不起她叫的這樣歡實。

  “打!”主審位上,關裕怒道。

  啪—

  當第一下板子落到后背,溫弦疼的眼淚飆涌,“宗政!公孫斐!你們快來救駕!”

  自打身份公之于世,溫弦多年夙愿得償,那些只有在黑夜里才敢偷偷自稱的稱呼早就印在骨血里,這會兒大聲喊出來似乎后背都不能那疼了!

  啪、啪—

  還是很疼,“救命啊!你們住手—”

  暗處角落,公孫斐聽著溫弦如殺豬一般的嚎叫,委實丟了于闐皇室的顏面,換作寒棋……

  想到這里,公孫斐眼底瞬間幽暗,手腕倏然迸起密密麻麻的紅點,癢的鉆心。

  他強迫自己壓下情緒,換作寒棋?

  誰敢存這樣的心思都該死……

  此刻公堂,擔架上的宋相言倒是十分樂意看到這樣的場景,至于關裕為何叫刑部衙役來打溫弦,他可不覺得是因為刑部的衙役更聽話。

  啪、啪、啪!

  第十下的時候,溫弦已經沒了嚎叫的力氣,“救……救命……本公主……”

  背對宋相言的衙役下手最狠,這會兒見溫弦后背染血,眼底驟寒,他叩動刑棍暗處的機關,一根銀針自暗黑棍頭下面緩緩露出半寸。

  針上涂有劇毒,可瞬間令人窒息而亡,事后便是仵作也查不出端倪。

  這便是昨夜蕭桓宇的授意。

  不管溫弦能不能管好她那張嘴,這個女人都不能留,他不敢賭萬一。

  第十一下,衙役舉起刑棍,狠狠拍下去!

  砰、砰!

  只一瞬間,宋相言翻身而起,身形如矯健靈動的雨燕般躍過溫弦身體,一掌擊飛站在他對面的衙役!

  幾乎同時,公孫斐身形與他交錯,下手拍飛剛剛背對宋相言的衙役。

  公堂突生劇變,三位主審神色皆寒。

  最寒的當屬關裕,行刑的兩個衙役分別被宋相言跟突然出現的公孫斐拍飛,溫弦仍在長凳上苦苦哀嚎。

  人沒死……

  啪!

  驚堂木響,關裕怒聲低吼,“公堂之上,豈容你們放肆!來人……”

  “慢著!”宋相言喝住想要過來的刑部衙役,上前兩步將其中一名衙役脫手掉在地上的刑棍撿起來。

  關裕臉色微變。

  宋相言舉起刑棍,將棍頭沾血的地方面向眾人,“三位主審官,你們且瞧瞧,這是什么?”

  距離遠,蕭彥瞇著眼睛也沒看清楚。

  身側戚楓走過去。

  宋相言便將刑棍交到戚楓手里,戚楓端著刑棍最先走到蕭彥面前,“殿下且看。”

  刑棍底下那枚銀針,赫然呈現。

  蕭彥驚呼,“殺人滅口?”

  戚楓隨即將刑棍拿給蘇玄璟,蘇玄璟雖沒開口,但心中了然。

  這必是太子想殺溫弦,才叫關裕動的手。

  刑棍最后落到關裕面前。

  關裕皺眉,“宋相言,你這是玩的什么把戲?”

  宋相言差點兒沒氣哭!

  “若是宋小王爺玩的把戲,小王為何要救溫姑娘?”公孫斐將另一衙役拍倒在地上,撿起另一根落在地上的刑棍。

  這次戚楓沒有接手,生怕關裕再有微詞。

  兩根刑棍上皆有暗針。

  蕭彥即刻叫柏驕把后院李顯請出來客串一下。

  自戰幕昏迷,李顯短短數日仿佛經歷一場苦訓,看到銀針隨即辨毒,道明此毒可令人瞬間窒息,且在半盞茶之內毒性會在死者身上散盡,是以事后驗尸并不能驗出死者死因。

  待李顯退下去,關裕突然目寒,狠狠拍下驚堂木。

  “你二人說,這是受了誰的指使!”

  話音未落,兩個衙役皆咬破嘴里毒嚢,自盡。

  關裕大駭,“來人!務必把他二人救活!”

  看著關裕那副夸張表情,蕭彥嘲諷笑道,“關大人,你當誰都有戰軍師的待遇呢?”

  毫不夸張的說,戰幕中毒,整個皇城都在生死時速上狂奔,至于這兩個連名字都沒人叫得出來的衙役,莫說別人,至少李顯跟李輿舍不出萬年人參。

  莫道人生而平等。

  人生而不同,如何平等。

  兩個衙役畏罪自盡,是誰指使的不得而知。

  關裕一番痛心疾首之后叫人將兩個衙役抬出大理寺。

  府門外,戰幕三人在車廂里看到有兩個刑部衙役被人抬出來,心思各異。

  司南卿隱約猜到什么,偷偷瞄了蕭桓宇一眼。

  果然。

  只見蕭桓宇看到身著刑部衣服的衙役被抬出來一刻,心都跳出來了。

  失敗了?

  “走罷!”戰幕終是開口。

  蕭桓宇本能伸手想要攙扶,然而戰幕抬的卻是另一只手,司南卿看了眼蕭桓宇,隨即雙手攙扶戰幕,走下馬車……

  公堂上,關裕暗自整理混亂心緒,拍響驚堂木。

  “溫弦,你還不說?”

  溫弦要疼死了,偏偏意識從未有過的清晰。

  長凳撤下去,她狼狽趴在地上,眼睛死死盯住公孫斐,眼神兇狠道,“你為什么才來!”

  不就是想看你挨打么!

  誰叫你罵小白鳳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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