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風華鑒 > 第一千五百九十一章 賣的什么萌
  密室里,狄翼相信司徒佑是北越細作,但他不是很肯定司徒佑就是暗蝎。

  “可他知道天杼圖,知道所有事的來龍去脈。”溫宛不是想說服狄翼,只是在陳述客觀事實。

  狄翼也的確找不到懷疑的點,他只是覺得不可思議,“這是老夫從來都沒有想過的一個人。”

  不止狄翼,溫宛也覺得司徒佑是暗蝎這件事,她莫名的有些接受不了。

  該怎么形容那種感覺,就像……

  你布下天羅地網,本以為會抓到一條可以擎天撼地的巨龍,結果撞進網里的是一條泥鰍,而他們還要很努力的說服自己,這條泥鰍就是當年攪動風云的幕后主使。

  簡而言之,就很難。

  溫宛沒有在密室久留,把話帶到之后她便去找了一個人。

  沈寧。

  整件事最關鍵的地方有兩處,一是沈寧及時傳給她的消息,另一個便是司徒佑左臂上的傷口。

  傷口是客觀存在的事實,足以證明司徒佑死的不冤枉。

  唯獨消息,她想了解細節……

  遠在百里之外,朔城。

  溫御跟一經正在一處別苑養傷。

  那日江面,他二人險些喪命,虧得御南侯府三子,也就是溫御小兒子溫初然出手相救,二人方才逃過死劫。

  這會兒別苑主臥,一經看著溫初然傳來的密信,清俊淡雅的絕世姿容變得十分嚴肅。

  “吾兒說了什么?”主臥無他,兩張床。

  一張床上躺著溫御,不說全身系滿繃帶,反正上半身是被包裹的嚴嚴實實,一經則站在半敞的窗欞處,手里握著密信,神情十分的難以琢磨。

  半晌,一經回頭,“那人當真是侯爺的小兒子?”

  溫御不以為然,“你管我叫爹嗎?”

  一經直接把拄在腋下的拐杖撇過去。

  “他管我叫爹,你說他是不是我兒?”溫御腦袋一歪躲過拐杖。

  一經想到那日江上的溫初然,少年如風,劍指長虹,少年如畫,絕世無雙,那樣的少年……

  待一經扭回頭看向溫御,如何會有這樣的父親?!

  但這也不是一經震驚的點,畢竟少年的母親可謂國色天香。

  他震驚的是手里那張密信。

  一經蹦跳著挪蹭到床邊,將手中密信交到溫御手里,“你能不能確定,這是溫小公子的字?”

  溫御拿過密信,頓時精神抖擻,“正是吾兒親筆!”

  一經連聲音都變了,“……侯爺確定?”

  溫御十分確定。

  “那……那侯爺可能認得這上面都寫了什么?”一經聲調始終沒有變過來,很像是被人捏住脖子的公雞。

  溫御展平密信,一字一字念道,“兩位傷勢可痊愈否,吾很好,一切皆安。”

  一經瞧了眼溫御,身形朝床頭湊兩下,眸子落在密信上,片刻看向溫御,“完了?”

  “完了。”

  溫御正要收起密信時一經一把搶過來,指著上面三行密密麻麻的小蝌蚪,“這是三行字吧?”

  “第一行,兩位傷勢可痊愈否?第二行,吾很好,第三行,一切皆安。”溫御認真翻譯道。

  一經呵呵,“貧僧絕對不相信,這是溫小公子的字!”

  縱是長輩,一經對溫初然的稱呼也出奇的尊重。

  “我也不相信。”溫御欲哭無淚,“可它真的是。”

  于是溫御便將溫初然的短板如實出賣給一經。

  論長相,溫初然是他三個娃娃中長的最好看的一個,哪怕如今貴為皇貴妃的溫若萱都比不上,當年他這個小兒子出生時他跟楚歆確認過好幾次,是男無疑后就開始愁的掉頭發了。

  “為什么?”

  “長成那個樣子,如何習武?”

  “貧僧長成這個樣子不也習武了么?!”一經就很奇怪。

  “就是因為你。”

  溫御撇了眼一經,嘆口氣,“我家夫人原話,好看的娃娃就要往好看了養,像是某某寺廟里某某妖僧,坐在那里就叫人賞心悅目,若是打打殺殺,影響美感,初然長的跟個玉瓷娃娃一樣,要是習武變成粗糙漢子,那我們將他生的那么美豈不浪費?”

  一經,“……貧僧打起架來也很拉風吧?”

  “那時我家夫人說了算……”

  “何時你家夫人說了不算?”

  見溫御看過來,一經秒安靜。

  “可也巧了,初然三歲那年府上來了位算命的道士。”溫御想到那個道士,如此形容,“中規中矩,道骨仙風。”

  一經可以想象,“定是高人。”

  溫御點頭,“他高不高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挺能說,一通胡言亂語把我家夫人說的五迷三道,硬是把他留下來,讓初然拜他為師。”

  “為什么?”一經不解。

  “我家夫人說那位道長有靈性,初然跟那位道長在一起呆久了也會有靈性。”溫御到現在都不明白所謂‘有靈性’指的是哪里有靈性。

  一經:“……”

  “然后呢?”一經繼續問道。

  然后溫侯就哭了。

  那道長目不識丁,是個大文盲!

  “不識字不是他的錯,自創字體也沒什么,可恨的是他把自己自創的字教給初然了啊!”溫御告訴一經,那道長與溫初然住了整一年。

  “那一年我也是過于疏忽,都沒怎么督促初然識字。”

  “是沒怎么?”

  “那時宛宛剛出生沒多久,隔輩親你不會懂的。”溫御繼續往下說,“等我發現初然寫出來的字有問題的時候已經晚了。”

  他指著密信上面的字,“那道長還不是這種字體。”

  依著溫御解釋,后來溫初然的字大家都看不懂的時候就又把那個道長請回來,結果那個道長也不認得了。

  一經,“……”

  “溫小公子的武功是誰教的?”字的事一經弄明白了,但武功的事他也很想知道。

  可以說,一經對溫初然有了崇拜的心思。

  直到現在他都還記得溫初然在將他們送到這里后,轉身那一刻的羽化飄然,一經還沒來得及看清楚,那道背影就已經不見了。

  其次便是溫初然的武力值,簡直是翻江倒海的強悍。

  “我教的。”

  溫御的回答換來一經兩個白眼。

  “真的!”溫御說他偷偷教過自己兒子武功,又說當時若然二對二,他們未必會輸!

  一經就很面對現實,“就算二對一我們依舊會輸。”

  “二對一我們是輸了啊!”溫御眨眨眼睛。

  一經一個巴掌拍過去,這么老賣的什么萌!

  “貧僧說的是你我二人對人家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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