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風華鑒 > 第四百七十章 珠子呢
  蕭臣看著孤千城,他以為把這個秘密說出來自己心里會好過一點,可是并沒有。

  他還是很難受,原來他根本不在乎別人如何看他。

  而他在乎的人,不再看他了。

  “小王爺別擔心,本王也知道你不少秘密。”蕭臣之所以告訴孤千城,也并非單純只想宣泄自己心底那份悲傷。

  “譬如?”

  “譬如本王去信時說的那幾件事。”蕭臣斂了情緒,整理好心情看向孤千城,“這還不包括你將師晏千里迢迢帶到大周皇城,再悄無聲息的弄死。”

  “那是你布的局!”孤千城不想算上那一條。

  蕭臣承認,“是小王爺點過頭的。”

  孤千城瞇起眼睛,幽幽開口,“年少輕狂信了你。”

  “說起來,小王爺剛剛在外面用了幾成內力?”蕭臣想到此前孤千城御的飛劍。

  孤千城很誠實,“十成,如果能把你暗殺掉,好處多于壞處。”

  “本王用了七成,而且……”蕭臣目光落在孤千城胸前。

  孤千城下意識低頭,這才發現他胸前大氅不知何時多出一道長長的裂痕,“你干的?”

  蕭臣不置可否,可又不會是別人。

  孤千城最終泄氣,“如你所愿,本小王攛掇祖父,派我南朝驃騎大將軍郭浩率兵三萬出征成翱嶺虎牢關剿匪,兩日前本小王得到消息,他們已經到了。”

  蕭臣頷首,“多謝。”

  “成翱嶺里那撥賊匪還值得郭浩去剿?”孤千城不以為然。

  “郭浩是餌,本王釣的是佐愈。”蕭臣不必對孤千城瞞藏,“如果本王沒記錯,佐愈獨子佐楓死于郭浩之手,成翱嶺位于岳丘山脈,連壤于闐、南朝、高昌跟我大周,雖說是四不管地帶,可誰占也不行。”

  蕭臣自東方隱找到他那晚,便去信南朝。

  那時的他還不知道東方隱是誰的人,但他可以肯定兩件事。

  第一件,闕榮必然出事,高昌朝中不穩。

  第二件,威脅他的人必然是佐愈跟皇后南棲玥其中之一。

  他且不管是佐愈還是南棲玥,來而不往非禮也!

  郭浩出兵,佐愈為子報仇必然出兵,以兩人的身份,高昌跟大周定然會有猜忌,進而派兵增援與成翱嶺接壤之地。

  或搶或守是后話。

  巧在,大周與成翱嶺接壤之地是朔城。

  “本王不日會向兵部請戰,助歧王蕭奕守朔城。”蕭臣必須要在與寒棋大婚之前解決掉所有事,他危難時闕榮不求回報幫過他,如今闕榮有難他自然全力以赴。

  還有佐愈,倘若威脅他的人是佐愈,此番他也會把這件事解決干凈。

  “本小王答應祖父,郭浩得活著。”孤千城挑動眉梢,“若你保不住郭浩,便是失去祖父對你的信賴。”

  蕭臣頷首,“保住郭浩不是難事。”

  “太自信不好。”孤千城最討厭蕭臣那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不是自信,是本王只能贏。”蕭臣深知此去朔城身上肩負的擔子,亦知失敗他將會面臨怎么不可挽回的局面。

  “你去你的,大眼睛交給我。”孤千城這次來沒打算那么快回去。

  有句話叫蒼蠅不盯無縫蛋,眼下蕭臣跟溫宛中間裂開那么寬一道縫,此時不鉆更待何時!

  蕭臣直接封了孤千城穴道,之后坐在那里,陷入沉思……

  翌日清晨,溫宛迷迷糊糊醒過來時恍惚看到床尾坐著一人。

  她揉揉眼睛,還真坐著一個!

  論有什么比早上醒來看到有人坐在自己床尾更驚悚的事,就是那個人全身上下掛滿珠寶,那些都是她的!

  “溫大縣主,你天天晚上捧著這些東西睡覺,不硌的慌?”衛開元左手掛金鐲右手掛玉翡,脖頸上纏著幾條金鏈,耳朵上也掛了一些,還有他左手,握著一枚紫色洛水石。

  溫宛瞬間清醒,抄起衣服披在身上爬到床尾,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把衛開元身上的東西一樣一樣摘下來!

  “哎……哎輕點兒擼!別硬拽!”衛開元齜牙,吃痛道。

  “你怎么無緣無故跑到這里來了?”溫宛摘下金鐲玉翡,又把大金鏈子從衛開元脖子上繞下來纏到自己身上。

  衛開元從來都視錢財為糞土,“也不是無緣無故,姨娘說要見你。”

  溫宛聞聲時剛從衛開元左手掰回那枚紫色洛水石,見其右手空空,停頓下來。

  衛開元以為溫宛沒聽清楚,“真的,我沒騙你,姨娘現在就在金禧樓等著呢。”

  溫宛眼珠朝衛開元右手移動,順移回來,目光變得耐人尋味。

  衛開元皺皺眉,“怎么了?”

  “東西呢?”溫宛聲音變得十分嚴肅。

  是的,她發現了。

  她發現那枚藍色洛水石不見了。

  要說人倒霉喝涼水都塞牙縫兒,衛開元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溫宛早沒發現,晚沒發現,就衛開元出現的時候發現她丟了那枚藍色洛水石。

  “什么東西?”

  “珠子,跟這枚一模一樣的珠子在哪里?藍色的!”溫宛瞪大眼睛看向衛開元,急聲問道。

  “不是……”衛開元百口莫辯,干脆站起身瘋狂抖動,“看到沒有?”

  “沒有。”溫宛坐在床尾處,眼睛死死盯著衛開元。

  “我抖成這樣你沒看到嗎?”衛開元原地蹦跶一圈。

  溫宛眼皮一搭,“本縣主的意思是,我沒有看到那枚珠子掉下來。”

  “所以呢?”

  衛開元見溫宛眼神兒不對,“你該不會叫我賠吧?我沒拿!”

  溫宛沒說話,從床榻上走下來朝其擺手。

  “什么意思?”

  “本縣主要更衣,到外面等我。”她心平氣和朝衛開元開口,一點兒也沒有生氣的意思。

  衛開元試探著看向溫宛,“那……珠子的事?”

  “什么珠子?”溫宛反問。

  “沒事,那你快點兒,姨娘說有很重要的事。”衛開元囑咐之后轉身離開。

  房門緊閉,溫宛走到梳妝臺前,輕輕吁出一口氣。

  衛開元已經在問塵賭莊兩個月,然而對于給衛開元開多少工錢這件事溫宛一直在糾結。

  現在她不糾結了。

  不管珠子是不是你拿的,姑且就算是你拿的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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