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風華鑒 > 第四百三十四章 宛宛
  司馬瑜怎么能眼睜睜看著一對有情人在他眼前就這么散了,他用力推了推蕭臣。

  “追啊!這個時候不追,以后就追不回來了!”

  蕭臣猛抬頭,看到溫宛身影背他而去時變得異常害怕,“宛宛!”

  意識到蕭臣追過來,溫宛突然止步,轉身剎那蕭臣眼中一瞬間溢出驚喜。

  尤其在溫宛朝他走過來的時候,“宛……”

  溫宛與他擦肩,徑直走向望臺,拿起彼時被司馬瑜擱在那里的弓箭。

  她折回身,平靜絕冷的神色里看不到一絲情緒。

  溫宛大步走向校場入口,衣帶生風,一刻都不想停下來。

  眼淚發瘋似的朝外飆,她快忍不住了!

  看到溫宛決絕的身影,蕭臣大步追趕。

  咻-

  利箭噗嗤扎進土里,迸起碎塵。

  蕭臣猛然止步看著不遠處拉弓搭箭的溫宛,雙目蒙上一層霧氣。

  他忍不住又往前邁一步。

  咻-

  那箭不偏不倚,正中蕭臣足前長靴!

  這一幕似曾相識!

  蕭臣痛苦抬頭,看向溫宛,“宛宛……”

  “魏王殿下再敢往前走一步,本縣主絕不手軟!”溫宛厲聲低吼,赤紅眸子帶著絕頂殺意怒視眼前這個男人。

  蕭臣終究無法控制自己就這樣讓溫宛離開,只是他才抬足,一支離弦弓箭如閃電疾馳。

  砰-

  那箭直直扎進蕭臣左手握住的水囊。

  水囊隨利箭猛撞到蕭臣胸口!

  心頭,陡痛!

  “魏王殿下!”

  司馬瑜見溫宛動真格的,急忙跑過去拉住蕭臣,“別追了!再追命都沒了!”

  溫宛悲憤難當,重重摔下手里弓箭。

  弦斷!

  溫宛大步走出校場。

  看著溫宛決絕的身影,蕭臣心臟驟然一緊,臉色慘白如紙。

  他目光如死,呆呆望著溫宛消失的方向,身體轟然倒仰!

  若就這么閉上眼睛再也不睜開,也好。

  耳畔傳來司馬瑜的驚呼聲,蕭臣聽不真切,越來越模糊直到最后他的世界里沒有了一點動靜,就只能聽到溫宛的笑聲。

  像銀鈴一樣好聽。

  看著慢慢閉上眼睛的蕭臣,司馬瑜嚇到崩潰,急急拿開擋在蕭臣胸前的水囊。

  箭刃,染血……

  離開羽林營的溫宛翻身上馬,雙手扯緊韁繩,急縱馳騁跑了很長很長一段路。

  淚水終于在這一刻如何也控制不住,寒風帶著她的眼淚飆飛,灑落在那片飛揚的塵埃里。

  終于!

  溫宛再也壓制不住內心的痛苦跟絕望,勒緊韁繩。

  馬蹄聲止,溫宛匍匐在馬背上號啕大哭。

  駿馬有意識順著來時路朝前踢踏,溫宛的哭聲震蕩在荒無人煙的空地,沒有人回應,只有樹頭幾只寒鴉受到驚嚇般飛掠而起。

  凄涼蕭索的場景,滿目都充滿著悲傷……

  皇城,宰相府。

  溫弦聽到消息的時候開心的像是一個壞孩子做了壞事,還得逞了!

  午膳她特意叫冬香準備了她最喜歡吃的水晶蝦餃。

  人要走運山都擋不住。

  溫弦細數近段時間的喜事真是五根手指頭都掰不過來,太子蕭桓宇終于掂量起她的分量,愿意助她成為伯樂坊新主,魏思源也盡在她掌握之中,魏沉央被她氣的不知所蹤,最好消失一輩子都別回來,死在外面就更好!

  那個寒棋竟然在金鑾殿指選蕭堯,這事兒她怒過,去找了東方隱,不成想才一日皇上便下旨將寒棋賜給蕭臣當魏王妃。

  虛驚一場呵!

  真好,拆散了溫宛跟蕭臣,又讓寒棋嫁給大周朝最窩囊的皇子。

  從圣旨送到鴻壽寺那一刻開始,寒棋注定走不到大周朝權力之爭的中心,于闐國上面的那位若想成事只能靠她!

  當初你棄我如敝屣,如今你還不是派人過來求著我?

  “倒酒。”溫弦叫冬香斟酒。

  冬香順從上前提壺,“二姑娘……”

  啪-

  溫弦心情好,巴掌拍在桌面而不是冬香臉上,“與你說過多少次,我不喜歡二!我喜歡一,喜歡長!在這宰相府,本姑娘是這里的長房少夫人!”

  在于闐,她才是長公主!

  她才是!

  冬香急忙改口,“少夫人今日心情似乎不錯……”

  奴隨主貴,冬香初入宰相府時覺得人生完了,直至魏沉央被自家主子攆走,現如今在這宰相府,除了伺候主子時小心翼翼,她在外面可是作威作福。

  “是啊,天氣不錯心情就會跟著好。”溫弦用筷子夾起碗里的水晶蝦餃擱進嘴里。

  冬香撂下酒壺,“那少夫人用罷午膳要不要出去走走,奴婢給您準備大氅……”

  “出去?”

  溫弦搖搖頭,面色紅潤似有深意道,“現在這外頭,亂著呢。”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急匆腳步聲,溫弦聞聲抬頭時魏思源已然走進屋里。

  “思源?”溫弦狐疑看向眼前男子。

  雖說是夫妻,她對魏思源的厭惡從來沒有少過半分。

  一個男人整天研究學問,學問能當飯吃嗎?

  “沉央在哪里?”魏思源行至桌邊,肅聲問道。

  溫弦恍然,看了眼冬香。

  冬香得令,退出房間。

  房門閉闔時溫弦臉上頓時流露出一抹自責,“我也正要與你說這件事,我去找過她,可是她沒見我。”

  “你去哪里找的她?”

  魏思源終究沒有那樣的城府,神色冷肅,“是不是醉霄樓?你是不是……”

  “是。”溫弦在御南侯府的這些年,別的沒學會,察言觀色最是拿手。

  她看出魏思源有幾分要動怒的意思,搶先開口,“那日沉央沒帶一分錢走出宰相府,我是她長嫂,哪怕她平日里對我不恭敬,冷言冷語嘲諷比個府上的丫鬟都不如,可我是真心真意把她當妹妹,我能叫她流落街頭?”

  “錢掌柜說是你叫他把沉央攆出醉霄樓。”魏思源眼眸微冷。

  “她不見我可以,可她不能老住在外面,所以我便想了法子叫錢掌柜把她逼出去,只要沒地方住,她自然就會回來!”

  溫弦眼淚來的快,就跟不要錢似的噼里啪啦,“你們勸又勸不回她,我就算給她跪下她也不可能回來,倒不如裝個惡人,誰知道……”

  “現在沉央不知所蹤!”魏思源低聲斥責。

  溫弦微微愣住,“怎么會不知所蹤?我親眼看到她與溫宛一起走的,定是長姐把她安頓到別處,你且去問問長姐自然知道沉央在哪里。”

  提及溫宛,魏思源面露難色,“你還不知道?”

  “什么事?”溫弦多半猜到魏思源想要與她說什么。

  果然!

  “皇上昨日下旨將于闐長公主寒棋賜給魏王,如此溫縣主跟魏王的婚事……”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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