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風華鑒 > 第九十六章 一百萬兩可以嗎
  主營帳內,溫御得知蕭臣跟溫宛于校場上肩并肩坐在一起,心中十分愜意,又多抿了一口酒。

  吧嗒-

  “鄭鈞啊,你說他們在聊什么?”

  對面,鄭鈞朝嘴里塞飯,“不知道。”

  “對了,你說郁璽良竟然宣揚他是被宛兒請出山的,這事兒有問題,他是不是讓宛兒背了黑鍋?”

  “不知道。”鄭鈞繼續塞飯。

  “宛兒最近又跟蘇玄璟走在一起,你說本侯是不是該找人宰了蘇玄璟那小白臉?”溫御自來看蘇玄璟就不是很順眼。

  “不知道。”鄭鈞塞飯。

  氣氛突然變得壓抑,鄭鈞一瞬間撂下飯碗,端端正正坐在溫御對面,“吃飽了。”

  溫御緊皺眉,“鄭鈞啊,你是不是很不愿意本侯住在你這里?”

  鄭鈞搖頭,“侯爺何出此言?”

  請把‘是不是’去掉!

  “那本侯問你話,你為什么不知道?”

  鄭鈞想了想,十分虔誠看過去,“要不……侯爺重新問一遍?”

  溫御翻過去兩個白眼,隨后十分傲嬌抬起下顎,“想用不耐煩的樣子讓本侯有自知之明的離開?鄭鈞啊,本侯要是有自知之明第一天就離開了!”

  鄭鈞,“……”

  那種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還如此理直氣壯拿出來炫耀的趕腳是腫么回事?

  溫宛一整天都無精打采,自羽林營離開之后獨自乘車趕回皇城。

  這兩日她沒帶紫玉出來,因為她不想讓紫玉看到自己為錢愁到都快掉頭發的樣子。

  馬車晃晃蕩蕩行至朱雀大街,溫宛咬碎了鋼牙才沒讓徐福把馬車停在金禧樓。

  不想下一秒,馬車戛然而止。

  薄而不透的車簾忽的被人掀開。

  當看到突兀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那顆人頭時,溫宛二話沒說,直接起身從另一側下車落荒而逃。

  片刻懵逼,玉布衣急追上來,“溫縣主,是我!”

  溫宛可不知道是玉布衣,就因為是玉布衣她才要逃!

  玉布衣好歹也是輕功絕頂,武功超群的高手,三兩步追上溫宛,與之并肩,“溫縣主你躲我做什么?”

  溫宛依舊沒有想要停下來的意思,目不轉睛,緊咬牙關,大步向前。

  玉布衣很費解,“溫縣主莫不是怕本食神怪你將七時跟周氏留在金禧樓?”

  某縣主聞聲突然止步,問心無愧看過去,義正言辭,“她們住在金禧樓,本縣主是給了銀子的,還多給了許多。”

  玉布衣瞬間無語,“那你跑什么?”

  溫宛呵呵了,她跑什么,她怕管不住自己的嘴借錢啊!

  真的,這可是你主動送上門兒的,不怪我。

  “玉食神,有件事我想與你商量……”

  “正好我也有件事想與縣主商量,那就請縣主移步?”玉布衣側身,指向不遠的金禧樓。

  溫宛搖頭,“我請你。”

  溫宛請玉布衣喝茶,他們沒有去整個朱雀大街最好的東籬茶莊,而是選在盡頭接近拐角處一間露天茶棚。

  正是午時,茶棚里算上攤主就三個人。

  此刻玉布衣坐在茶棚里,低下頭,以手撫額。

  “玉食神哪里不舒服嗎?”溫宛見玉布衣神色異常,狐疑開口。

  玉布衣想到了幼年家徒四壁的時候,他不知道為什么現在的他已經這么有錢了,還要坐在這種四面露風的地方喝茶。

  可恨的是,自己身上的衣服與這間茶棚,如此相得益彰。

  “我很好。”玉布衣忍住骨子里害怕貧窮的恐懼,抬起頭送給溫宛一個大大的笑臉,“縣主不是說有事與我商量嗎?”

  彼時蕭臣過來找他,說溫宛最近有做大生意的想法,且是穩賺不賠的生意,叫他入股,機不可失。

  玉布衣自入皇城多少也打聽了一些,但凡皇城里賺錢的生意,背后金主多為皇親國戚,王孫公侯。

  想來溫宛想要做的生意,多半也不會虧本。

  溫宛瞧了眼四周,身體刻意前伏,壓低聲音,“本縣主想開一間賭莊……”

  “賭莊好!”玉布衣未及溫宛說完,一雙丹鳳眼爍爍放光。

  鑒于賭莊有抽水的慣例,是以只要有人進去賭錢,不管輸贏都是輸。

  溫宛頗為訝異看向玉布衣,正要說什么的時候再次被玉布衣打斷,“不知溫縣主是否能讓我也參與進來?”

  溫宛噎了一下喉嚨,心跳略有停頓,“那……玉食神想參與多少?”

  “一百萬兩可以嗎?”之前蕭臣與他說的是五十萬兩,玉布衣在聽到是賭莊生意的時候瞬間覺得五十萬兩少了!

  溫宛頃刻低頭,雙臂抬起,雙手叩在一處抵住額頭,一言不發。

  坐在玉布衣的角度,他分明看到溫宛雙肩聳動。

  “溫縣主你沒事吧?”玉布衣狐疑問道。

  溫宛突然趴到桌面上,雙肩聳動的越發厲害。

  某位縣主嘴巴快要笑抽筋了……

  “沒事。”溫宛緩緩抬頭,除了臉頰微紅,神色無波,“食神出一百萬兩可,至于純利的抽成……”

  “一成!”玉布衣再一次搶了溫宛的話。

  溫宛雙目瞬間瞠大,黑色瞳孔猶如星子閃爍!

  在玉布衣的認知里,沒有千萬兩的底氣誰敢開賭莊?

  就東市伯樂坊一年純利下來抽一成都夠他金禧樓賺五年的錢,他這個人素來不貪。

  話說到這里,溫宛已經覺得不用聊下去了,茶也不喝了,“拿錢。”

  “走!”

  玉布衣也不含糊,直接朝桌上拍下兩個銅板,這頓他請。

  淵荷約了溫弦。

  東籬茶莊,三樓雅間。

  溫弦走進去的時候,淵荷正盤膝坐在暖閣通炕上,身前紫檀茶桌燃有沉香。

  “溫弦拜見居士。”溫弦不似初時驚訝,恭恭敬敬俯身。

  淵荷聞聲緩緩睜開眼睛,“溫二姑娘坐。”

  溫弦坐到淵荷對面,抬頭看過去,“居士害我。”

  “溫二姑娘何出此言?”

  “當初居士承諾只要我給您辦事,就能替我謀個好的前程,那日靖坊,若非長姐及時出手我清白便毀在申虎手里,這便是居士為我謀的前程?”

  淵荷猜到溫弦會生氣,反倒是溫弦若不生氣他才會擔心,“戲要做真,才能讓人信以為真,委屈溫二姑娘了。”

  “委屈自然有,不過死者為大,申虎既是死了這份委屈也就消了。”

  溫弦眼中帶著一份釋然,“申虎,到底是不是三皇子殺的?”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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