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吾妻甚妙 > 第116章 武人
  隨著呂布的離去,

  袁紹擦了擦頭上的汗,他死活也沒想到,自己為了刁難呂布準備了這么長時間,竟然讓他僅憑幾句話就輕松化解。

  按理說他是應該郁悶的,可偏偏呂布的一頓贊揚讓他有些飄飄然,盡管收為義子確實出格了些,但無形之中對呂布增添了不少好感。

  “諸位,”,袁紹出了口氣,緩緩坐下,“這呂布勇武過人,依你們看,將其放在什么位置合適?”

  不管如何,袁紹對于呂布還是很欣賞的,尤其是他的勇武。

  畢竟曾經呂布單人單騎,一人獨斗顏良文丑,而且大勝!

  不得不說,最欣賞你能力的,往往是你曾經的對手。

  “主公!”,沮授上前一步,“呂布雖然勇武,但是反復無常,可用卻不可重用,不如先等一段時間,靜觀其變。”

  袁紹點了點頭,示意自己聽到了,同時眼神不斷掃過在場眾人,看的出來,他想聽一些新意見。

  “啟稟主公!”,郭圖上前一步,深吸一口氣,顯然是有些見解,“那呂布投奔主公,其一是劉備假仁假義,嫉賢妒能。”

  “其二就是主公威名遠揚,乃是名副其實的天下雄主,這才是其舍棄家業來投的真正原因。”

  郭圖頓了頓,梗了梗脖子,用余光看向沮授,臉上是止不住的驕傲,不得不說,在說話做人上,郭圖確實可以成為在場所有人的老師,就算是李憂,也不得不甘拜下風。

  “主公啊,”,郭圖繼續說道,“那呂布就是因為劉備心胸狹隘,聯合張遼,奪了他的兵權,這才讓他心生怨恨,若是在主公這里依然不得重要,豈不是又要投往他處。”

  “主公不比劉備,”,郭圖聲調開始逐漸拔高,田豐的臉頓時黑了下去,熟悉郭圖的人都知道,這是要開始奉承了,“主公四世三公,雄據河北,胸懷天下,自然要展現容人之量,也需讓天下英雄知道,我主心胸要比那劉備寬闊何止萬倍!”

  “如此一來,天下英雄都會知道我主之心胸,來投之人定會絡繹不絕!”

  “主公,”,郭圖雙手作揖,言辭懇切,“重用呂布,就是在向天下的英雄發出招賢令啊!”

  袁紹坐在主位,身子不自覺的微微坐直,顯然是聽進去了,眼神越來越亮,田豐在下面看著,心中急切,連忙開口。

  “主公,萬萬不可啊!”,田豐瞪了郭圖一眼,“呂布剛剛歸順,若是突然許給重職,不但軍中將領多半不服,也不利于主公的威名。”

  “主公可莫要被呂布的三兩句奉承之言所蒙騙,那才會叫天下英雄小覷主公。”

  沮授聽了這話,心中暗道不妙,抬眼看向袁紹,只見其眉頭鎖的越來越緊,顯然已經開始厭煩。

  這也不能全怪袁紹,

  實在是田豐在勸諫上的道行,和郭圖比起來差的太遠。

  什么叫‘不要被呂布奉承之言蒙騙’?,那不就是說呂布說的那些,什么四世三公、威震河北,都是假的?

  那他袁紹成什么了?

  這讓一直以來心高氣傲的袁紹如何能接受,當即伸手打斷田豐。

  “我意已決,不必多言!”,袁紹大手一揮,繼續說道,“呂布誠心來投,若是在我這受了委屈,豈不是要讓天下英雄小看我袁本初?”

  “傳我軍令,命呂布領軍三萬,前去東光駐守!”

  沮授當時一驚,東光乃是冀州要地,兩面環山,若是劉備起兵來犯,必定要先攻東光。

  將此地交給呂布駐守,若是呂布真有二心,那都不是引狼入室,簡直就是與狼同寢!

  “主公!”,沮授見事情不妙,連忙出口勸慰,“東光乃是冀州門戶,呂將軍剛剛投靠主公,駐守如此要地,其他將領礙于主公恩情,自是不會多說,但心中定然嫉妒。”

  “不如讓呂將軍先去駐守清河,再讓顏良將軍前去輔佐,可保清河不失!”

  沮授斟酌很久,才想到這么一個兩全之策,清河在冀州門戶之外,本質上當屬青州境內,可因為清河崔家傾向袁紹,尾大不掉,這才讓袁紹鉆了空子。

  讓呂布駐守此地,又有顏良跟隨,以顏良在河北老卒中的威望,呂布就算想奪兵權也根本不能!

  “這......”,袁紹把頭揚起,沉思許久,發現沮授的建議,實在沒有什么拒絕的理由,“既然如此,就這么辦吧!”

  “諾!”

  ......

  是夜,

  驛館的人少得可憐,桌上燭火搖曳,燭光映在呂布的臉上,呂布靜靜躺在床上,不知在想什么。

  往日這個時候,他要么在書房讀書,要么就是在和張遼、賈詡等人喝酒聊天,好似自從他到了青州以來,就再也不知道孤獨是什么滋味。

  想當初在董卓麾下,盡管每日威風凜凜,飲酒作樂,可總覺得少了點什么。

  這個問題困擾了呂布很久,盡管他讀了很多的書,也未曾想明白,甚至詢問賈詡,后者也是淡淡的說一句,等時機到了他自然就明白了。

  現在他有些懂了,

  嘎吱~

  未等呂布多想,房間的門被緩緩推開,兩名壯漢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也不敲門,鬼頭鬼腦的。

  呂布定睛一開,頓時大驚,二人正是河北四庭柱之二,顏良、文丑。

  只見二人帶著酒菜,有些尷尬,但還是堆著笑臉,

  “奉先將軍,”,顏良率先開口,“我二人聽說將軍棄暗投明,特地前來看看將軍,若是將軍不棄,可否與我二人飲上幾杯?”

  “這......”,呂布有些詫異,自己與這二人別說有交情了,不久前他才剛在沙場上將兩人揍過,此時見面就把酒言歡,不得不說,確實有些超出他的認知。

  二人看見呂布這副模樣,哪里還不知道呂布在想什么。

  “奉先將軍,”,文丑將酒壇放在桌上,“之前咱們的過節,那都是各為其主。”

  “我們武人嘛,技不如人,有什么好記仇的,倒是將軍如此勇武,甚是讓我二人欽佩啊!”

  呂布愣了下,微微一笑,伸手示意二人落座。

  有句話文丑說的不錯,

  武人,

  倒是真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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