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煉氣五千年李道然 > 第86章 反誤了卿卿性命
  朱元璋氣的額頭之上青筋直冒,但很快就又平復了下來。

  “是啊,我可能到死都被蒙在鼓里,可那有什么關系呢?我要鏟除你,我要廢掉宰相之位,只要目的達成就好了,被人算計了又如何呢?倒是你,同樣是被人算計,我還是九五之尊,而你已是階下囚,離死不遠。”

  胡惟庸哼了一聲,瞬間笑不出來了。

  這下可就輪到朱元璋笑了。

  “既然你同時懷疑周安和諸葛明,為何最終又認為是周安干的?”朱元璋問道。

  胡惟庸道:“因為假知縣案被揭露后,皇帝你讓人調查過周光,從而知道了這位人才,我想若我是幕后布局之人,那我定然能想到這一點。說白了,幕后之人想對付朱七牛,借機討好我是其一,想借機抬周光一手是其二,或許……。”

  “或許什么?”

  “或許他也想看你著急忙慌的去催山東是否鬧災的丑態吧!”

  朱元璋瞬間惱怒起來,一揮手,想把龍案上的東西全部掃下地,又有些心疼這些東西還得花錢去買去造,最終深深忍住了,只是在龍案上拍了一巴掌。

  “賊子好膽!”

  胡惟庸撇了撇嘴:“試問如果幕后之人是諸葛明,他憑啥要幫周光?”

  “你說的在理,繼續說。”

  “其二,周光雖然是懷才不遇,但以他的出身,能做到知縣已然不算倒霉了,溧水縣那位諸葛教諭則不同,萬三重還沒去溧水當知縣時,他就是教諭了,如今他這個教諭已經當了快十年,一點都沒挪窩,他照樣整天樂呵呵,吟詩作賦,像他這樣的人,爛泥扶不上墻,諸葛明如果真的那么聰明,就該知道還沒到他巴結我的時候,周安則不同,他父親周光頗有能力,但一直得不到重用,當兒子的難免會替父親著急,幫著走走門路就不奇怪了。又或者,這件事根本就是周光謀劃的,相較而言,諸葛教諭沒那個野心,自然也就不會做這些事。”

  朱元璋被胡惟庸說服了:“既然他要走你的門路,那又是為何要算計你,給咱一個對付你的借口?”

  胡惟庸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但這不要緊,皇帝你若想追究,讓人審問他們父子一番便是。敢算計我胡惟庸,當我是吃素的嗎?怕是他們父子還要死在我前面呢,除非皇帝你連他們算計你都能忍,繼續重用他們。”

  朱元璋端起茶杯喝著,看似平靜,實則心里十分煩躁。

  如果把周光殺了,就……挺可惜的!

  朱元璋考慮到的主要還是將來。

  他早已打算讓位給太子朱標了。

  在此之前,他和所有關愛繼承人的皇帝一樣,給太子安排了一個厲害的老丈人和一個賢明的太子妃。

  徐達、湯和等又都是看著太子和太子妃長大的,也都是識時務的人,必然會全力支持太子,又有幾位藩王在京城之外護衛,軍方這邊他根本就不愁太子鎮不住。

  老朱唯獨怕的就是文官這邊。

  他太清楚文官的厲害和狡猾了,他也太清楚以文制武的弊端,可又擔心文官無法跟勛貴、武將抗衡,最終導致皇帝被兵臨城下。

  因此,該選誰來給朱標當幫手,早就是朱元璋開始考慮的問題。

  在朱元璋的計劃中,黃育才八面玲瓏,但不結黨營私,實在是最適合做應天府府尹的人,就算有功勞,足以升官,也得讓他繼續坐在這個位置上當太子將來的大管家。

  所以,老朱情愿給黃育才賜下斗牛服,也不肯給他挪一挪位置。

  萬三重則不同,能力高的太多,而且極有眼界,能夠周全全盤,乃是朱元璋給朱標選的未來的六部尚書之一。

  宰相過不了多久就要被永遠裁撤了,以后大明將以六部尚書為首,只要選好這六人,朱元璋也就放心了。

  萬三重精于政務,又懂得街道改建之類的工務,無論是戶部尚書還是工部尚書,任何一個位置上他都能坐得穩穩的。

  除了這兩人外,老朱對周光也很期待。

  因為周光不僅能疏通河流、逢山開路,還能規劃官田,執掌農事,同樣可以當工部尚書或戶部尚書。

  如今眼看著周光都被牽連進了胡惟庸案,老朱始料未及,又有些怒其不爭,更煩惱于該找誰來頂替。

  別看滿朝文武大臣那么多,但既有忠心又有能力還品質堅挺的……真不多。

  “可惜朱七牛還小,要是這小子再大幾歲,讓他歷練個幾年,倒也可以接掌六部之一了。”朱元璋忽然暗暗想道。

  隨即老朱灑然一笑,算了算了,以后再說吧,左右不過是一個周光罷了,再費點心思另找個人吧。

  這一刻,老朱已經對周光、周安及其親屬起了斬立決的心思。

  盡管他也知道胡惟庸想報復周光他們還不是全部目的,實則是想折斷一條太子將來的臂膀。

  讓人將胡惟庸重新關回大牢,老朱把毛鑲喊了過來。

  “皇上有何吩咐?”

  “去把溧水知縣和他兒子抓起來審問一番,詳情聽說……。”

  聽完朱元璋的轉述,毛鑲心中暗暗心驚,更暗暗害怕:“好一個狡詐之徒,竟然隔著那么遠距離攪動風云,把我們錦衣衛都當作棋子擺弄,真是該死啊。”

  見他把事情的過失攬到了錦衣衛身上,朱元璋嘴角含笑:“雖然是因為你們錦衣衛的人疏忽了,這才讓兇手逍遙法外,但亡羊補牢,猶未晚矣。”

  “是,微臣一定盡快將他們捉拿歸案,問明詳情。”

  “去吧。”

  然后周安就死了。

  臨死之前,他招供了一切,實情果然跟胡惟庸推敲的一分不差,那只藏在背后看似干凈白皙卻又操縱一切的手正是他的!

  可見胡惟庸倒也確實有自傲的資本,腦袋比大多數人好使多了,只不過逃不過皇帝的手掌心罷了,頂多是能惡心一下皇帝而已。

  但是,周安卻堅稱一切事情都是自己秘密安排,就連人手也是自己秘密培養,父親周光根本就不知情。

  當毛鑲問他為何這么做時,他也說了實話,稱自己父親是個政務高手,比朝堂之上那些庸庸碌碌的官員強得多,卻多年來都在給別人打下手,好不容易當了溧水知縣,年紀卻已然快奔五,此生恐怕也就是個知府就到頭了,實在是不公平,便想著為自己父親奔個出路,不說封侯拜相,怎么也得官居二品。

  饒是毛鑲這種殺人如麻的鷹犬,也有些被周安的孝心所感動。

  而當毛鑲問他為何忽然改變主意,又幫著對付胡惟庸時,周安不禁想起了初見面時朱七牛那憨厚可愛的笑容,當即毫不遲疑,只說是自己分析出來皇帝對宰相不滿,故而借刀殺人,索性斬了胡惟庸這條線,以免將來自己給他寫信的消息暴露出去。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這位陰謀家終究還是選擇了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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