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抗戰之鐵血軍神 > 第204章 老而不死是為賊
  朱七牛作為一個被宋濂教導了五六年、看過各種書籍、其中包含三國演義和封神演義之類的書籍的堂堂狀元公,當然早就明白小不忍則亂大謀的道理。

  但是,明白歸明白,做起來就不是那么回事兒了。所以之前他打了燕王一頓,差點被砍頭。

  那次之后,他就求穩了。

  所以,張冰洋的話其實很對他的胃口。

  但他也不想貿貿然就去做決定,因為宋先生還說過,一陰一陽之謂道。

  因為怕得罪人而急著將錢退掉,明哲保身,或許也是一種不忍?

  或者說,退掉錢,明哲保身,是不是反而上了李善長的當?

  “嗯……事情比我想象的要復雜,還是去找一下宋先生吧,我想聽聽他的看法。”沉吟了一會兒,朱七牛道。

  張冰洋‘哦’了一聲,牽著驢子來到了宋濂家。

  敲門進入,朱七牛第一時間來到書房見到了宋濂。

  “七牛你來了?坐。”宋濂笑呵呵道。

  朱七牛聽話的坐下了,示意張冰洋將身上的銀子放下,又揮手讓張冰洋外出警戒去了,這才將自己的來意說明了。

  宋濂聽完,老懷安慰:“看來經過燕王一事后,你果然成長了不少啊,居然已經知道三思了,不錯,不錯。”

  宋濂轉而又道:“但你還是來晚了些,你應該先來我這里的,如今你已經從禮部領了錢,騎虎難下,若是不去其它三寺領錢,禮部的官員會不樂意,但若是你去領錢了,又會得罪更多人。”

  朱七牛尷尬的笑了笑:“先生,你說李善長究竟是打的什么主意?就為了讓我得罪這些人?還是這些人跟他有仇,他想利用我把他們賺錢的路子給斷了?他會不會還有什么后手?”

  宋濂反問道:“你的醫術已然大成,我聽聞學醫之人,會用陰陽來區分人體,對嗎?”

  “是啊,陰陽相生又相互制衡,這是醫學的基本理念,如果把女人看做陰,那男人就是陽,如果把人眼看得見的身體看做陰,那肉眼看不見的力量、思想就是陽,如果把人的腦袋看做陽,那腦袋以下就是陰。照這樣細分的話,陰陽可以無限分出來,但只有相生又相互制衡的部位才能組成一對陰陽,如果把頭看做陽,再把女人看做陰,這兩個一看就湊不到一起去,當然不能構成一對陰陽。”

  “那你們治病之時的異病同治、同病異治,又是何道理?”

  “這里的病,只是一般人理解的病,在我們醫家看來,一般人理解的病其實只是癥,比如頭疼、肚子疼,而造成頭疼肚子疼的原因可以有很多,要想根除,就不能頭疼醫頭,肚子疼醫肚子,這就叫同病異治。而有的病明明不同,卻因為病因一樣,可以直接從病因出發,就能治療不同的病了,這就叫異病同治。”

  宋濂展開扇子搖了搖:“這就是了,其實混官場跟治病是一樣的,要想解決錯綜復雜的局勢,需要抓住主要矛盾,然后對著病因下藥,則一發藥下去,不論病癥如何改變、轉移,照樣效如桴鼓。”

  朱七牛若有所思:“照先生你這樣說,李善長也未見得能知道我不知道兩場宴會由不同的衙門協辦,他也就不可能猜到我會去一家家要錢,所以他應該不存在故意讓我要錢又勞累的可能。”

  宋濂哈哈一笑:“孺子可教。”

  朱七牛嘿嘿一笑:“那我就先抓主要矛盾吧,首先,可以肯定的是,胡惟庸被殺后,李善長肯定心里不舒服,遷怒于我是很有可能的。

  但他建議我來辦宴會,未見得就一定是針對我,也有可能是有別的打算。

  但是不管他是怎么打算的,也不管他搞再多花樣,只要皇帝不開口,我就沒事,所以我的關鍵問題是辦好這兩場宴會,這就是我的異病同治。”

  宋濂點頭:“是這么回事兒。”

  “可是因為我還沒摸清楚情況,就貿然動作,結果搞出了后遺癥,騎虎難下,所以我這個醫家在后續看病過程中,要把那幾個衙門的官員的毛給擼順了,讓他們不至于記恨我,或者……把他們全部給弄掉!”

  說到最后幾個字時,朱七牛咬牙切齒的,臉上隱隱透著一股怒氣。

  宋濂本來正打算喝口水的,聽到他要把那些官兒都給弄掉,一個不慎,直接嗆得咳嗽起來。

  朱七牛連忙上前替宋濂捋了捋胸口:“先生你沒事吧?”

  宋濂擺手:“好小子,你小時候我就看出你不是個善茬,沒想到第一次辦公務,你就這么野,說著說著,咋還急眼了呢?”

  朱七牛笑道:“誰叫他們貪墨的。或許他們最終還是替朝廷省錢了,但如果他們不跟那些商人勾結,興許能替朝廷更省錢。”

  宋濂苦笑著搖頭:“你想得太簡單了,可知道禮部、鴻臚寺、光祿寺等衙門都是清水衙門,平時根本就沒有太多事情忙,許多官員老了之后都會被調去這些地方干些雜事,大明官員的俸祿又不高,他們想方設法搞點錢花花,也不是什么天理難容的事,只要他們能用朝廷撥的錢把事情辦妥,何必對他們趕盡殺絕?人家養家糊口也不容易。”

  見朱七牛面帶不服,宋濂又道:“你啊你,可知水至清則無魚?你第一次辦公務,就想拿掉一票人,將來誰還敢跟你共事啊,須知君子不僅要品行高潔,手段也不能少,有時候還得比小人還臟,不然又怎么防范得了小人呢?就靠著一腔熱血去橫沖直撞?那怕是哪天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朱七牛‘哦’了一聲:“那我就暫時不跟他們計較了,想法子安撫好他們就是。但既然錢我已經要來一部分了,三寺那里我還得去一趟才行。”

  宋濂道:“嗯,當斷不斷,必受其亂,既然已經騎虎難下,不如一條道走到黑,否則徒惹人笑。”

  “學生來總結一下哈。也就是說,只要我把兩場宴會辦妥,再把那些斷了財路的人哄好,那我就立于不敗之地了,不怕李善長搞事情?”

  “按理說是這樣,但你還是不能掉以輕心,須得防范一些臺面下的手段。”

  朱七牛瞇了瞇眼睛,笑的跟個老狐貍似得:“先生,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不如你給我出個主意,我們把李善長搞掉吧,這老東西竟敢算計我,那他也別想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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