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烈九卿溫容最新章節 > 第67章 術業宜從勤學起
  背著小挎包來到常家,朱七牛先跟常家三兄弟見了禮,然后就被兩個丫鬟領回了房間。

  巧合的是,這次他住的還是上次府試時住的房間,兩個丫鬟也還是上次那兩個丫鬟,大家都是老熟人了。

  在常家休息、溫習了兩日,院試便開始了。

  一開始還是入場、搜身、唱保之類的流程,天都亮了時,這才開始出具題目。

  和府試時一樣,院試第一場考的是精義題默寫,一堆題目放在那兒任由挑選。

  朱七牛對于這種題絲毫不懼,很輕松便都答對了。

  他的字比起一年前好了許多,關鍵是年紀大了一歲,手上更有勁兒了,寫的字的鋒芒也就更加老道、自然。

  考完后等了幾天,第一場考試的名次便排了出來。朱七牛直接排在了第二位,僅次于字比他還好的齊德。

  院試比起府試卻也有些不同,那就是考試場次。

  府試考三場,院試則只考兩場,分為正試和復試。

  黃育才最會揣摩上意了,見皇帝很看重周光搞得官田模式,他索性以此為題,讓學生們作策論。

  策論題一般是考兩天,學生們照例要留在考場過夜,朱七牛不可能在一年之內長成大人模樣,因此逼仄的考場環境對他這種小個子來說根本不是問題,考場發的薄被子他還是可以疊成兩層來蓋。

  如果他考的夠快的話,在長大之前就科舉結束,可能他永遠不會體會到……成年人科考時的艱辛。

  對于官田策論題,朱七牛同樣不懼。

  過去一年,宋先生沒少教朱七牛各種策論的寫法。三百多天下來,他寫過的策論加起來得有二百來篇,也算是練的不少。

  在文筆方面,宋濂如果是大明第二,恐怕沒人敢說自己是第一,再加上他在皇帝身邊當近臣多年,又當過太子和諸皇子的老師那么久,高屋建瓴自不必說,在他的培養下,朱七牛的眼界也不是蓋的。

  毫不夸張的說,宋濂隱隱是在拿朱七牛當宰相培養,眼界、格局等超過其他學子乃至官員太多。

  除了宋濂外,朱七牛這一年來也還是每天都去縣學聽課,參加過不少次縣學的考試。

  這次他們來參加院試之前,縣學就給他們提前考試過一場,小胖這個府試時成績不算好的童生,正是因為通過了考試,所以才能來參加院試。

  若否,他還且得留級呢。

  雖然讓朱七牛繼續去縣學上課,但宋先生也知道大部分先生并沒有教導學子的能耐和天賦,故而批準了朱七牛逃學的想法。

  直白點說就是,縣學里除了蕭先生教的課,其它課朱七牛想聽就聽,不想聽就走。

  蕭先生即是朱七牛去縣學后給他上第一課的先生,此人在前元時做過官兒,本事是有的,但脾氣跟溧水知縣周光類似,不善于迎合上官,也不屑于結黨營私,貪污受賄,攀炎附勢,故而被人不喜,這才被人搞得丟了官兒。

  朱七牛聽他的課久了,也從他身上學到了不少東西,尤其是治理的各種小計策、小手段,這對他寫策論是很有幫助的。

  如果把宋先生教朱七牛的東西比喻成‘道’的話,那蕭先生教朱七牛的東西就是‘術’了,一個高屋建瓴,一個切中實處,一個顧全大局,高談闊論,一個實事求是,埋頭苦干,可以說是從思想到手段的全面培養。

  一些宋先生只能提出理論,但不知道該如何具體落實的事情,在蕭先生這里隨手便能解決。

  一些蕭先生抓破頭的難題,在宋先生那里又能三言兩語就掰扯清楚。

  朱七牛兩頭受教,進步豈能不快?

  拿起草稿紙,朱七牛提筆便開始書寫起來,先夸皇帝與朝廷,說皇帝愛民如子又不與民爭利,故而才認可官田模式。

  接著夸贊府尹、同知和溧水知縣,說他們慧眼識珠,政務能力突出等等。

  再接著便是詳細講述對官田的理解和一些自己的想法,比如給一些處于高處的農田配套其它水利設施,比如水車,比如水庫等等。

  最后呢,再引經據典、觸類旁通,提出另外一些跟官田類似的建言,比如在水庫里養魚,年節之前撈一部分賣掉或是分給百姓改善生活。

  再比如一些不適合種田的地方也不能荒蕪,可以搞成果園,到時候也可以賣果子或果脯,分給百姓當零嘴也是可以的。

  最后的最后的,再夸皇帝一波,說自己見識短淺,說的可能不夠好,請考官幫忙斧正,阿巴阿巴。

  類似這樣的策論,朱七牛寫了不知道多少,早就積累了足夠的經驗。在看見題目的那一刻,怎么構思,怎么布局,怎么用詞遣句,他便已經心里大概有數了。

  他甚至在那一剎就已經估算出最終的策論字數是多少了。

  這樣洋洋灑灑一篇策論,朱七牛僅僅用了一個上午就搞定了。

  吃過午飯,朱七牛打了個哈欠,干脆選擇午睡。

  下午時,睡夠了的朱七牛也沒急著謄抄答卷,反正明天還有一個白天。

  閑得無聊的他,繼續打草稿,吹毛求疵的盡可能把每一個字都給改成最合適的,務求一舉拿下。

  到了第二天,朱七牛下筆如有神,‘唰唰唰’把答案抄在了答卷上。

  ……

  似這樣一份答卷,想不拿第一都難。

  并且這一次朱七牛的排名一點都沒引起考官的爭執,所有看過的人無不堅定認同他就該是第一。

  以至于齊德那份同樣很好的策論只排了個第二。

  眼下的問題是,齊德和朱七牛各拿了一個第一,各拿了一個第二,院試最終排名之上,又該讓他們中的誰排第一,誰排第二?

  黃育才和眾考官都拿不定主意了。

  于是乎,黃育才趁機又拿著試卷去問皇帝了。

  皇帝一看黃育才這樣子,便知道這老小子詢問是假,趁機混臉熟和邀功才是真。

  朱元璋也不揭穿黃育才的小心思,一一看過朱七牛和齊德的試卷后:“默寫精義是治不了國的,何況齊德能得第一場第一名,也只是字比朱七牛的字略好而已,算不上什么。倒是策論這一場,二人高下立判,一份好的策論建言,遠比字寫的好孬要重要,還是點朱七牛當第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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