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枝山,你看看這篇文章!這是什么玩意兒!”
祝允明低著頭,任憑李兆責罵,一個屁都不敢放。
“王樸厚,你笑什么,你以為你好到哪兒去了?”
王樸厚收起幸災樂禍的表情,也低下腦袋。
李兆看著兩人做的八股文,雖然工整,但在他看來,缺少靈氣,以目前二人的水平來說,考個進士應該不難,但要爭前幾名,李兆總覺得不靠譜。
祝允明難受啊,原本自己就是個學渣,結果老師要把自己當成尖子生來培養,這就相當于讓一個普通班的學生去考清華北大,這不是鬧著玩嗎。
這時,門房的人進來報告:“伯爺,有人來拜訪。”
“不見,沒看見我在上課嗎?”李兆不耐煩的道。
門房回道:“來人說是伯爺的舊識,叫王守仁。”
李兆如同醉死夢中驚醒一般,一下從座位上彈起來,說道:“快請進來!”
沒想到這位心學圣人居然找上門來了,這可是老天爺送來的ssr卡啊!
王守仁和另一個中年男子來到書房,和自己當初見到的時候比起來,王守仁沒有什么變化,還是一副青澀的模樣,不過表情很是堅毅,似乎下定了什么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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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待李兆開口,王守仁搶先一步,猝不及防的跪在李兆的面前。
“蒙先生那一日在山上替學生解惑,學生自知資質愚鈍,卻是無法真正領悟先生所說的知行合一,一直讓學生夜不能寐,幸得先生當日留下名諱,學生今日才能再次得見先生。”
王守仁當即磕頭:“請先生不棄,收學生為弟子,弟子愿盡余生聽先生教誨。”
王樸厚仔細想了想,一把抓住祝允明說道:“我想起來了,這王守仁的父親就是狀元,他們家可是書香世家。”
“狀元的兒子還來找老師拜師嗎?”祝允明喃喃道。
李兆也被王守仁搞得失了方向,沒想到是ssr卡自己送上門來讓自己收,連抽卡環節都略過了。
“起來吧,我收下你便是。”李兆說道。
王守仁激動的道:“多謝老師,多謝老師不棄。”
李兆問向王守仁:“這位是?”
一旁的中年男子拱拱手:“見過舟山伯,學生毛澄,字憲清,南直隸昆山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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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兆心里歡呼!居然又是一張ssr卡,這毛澄可是個厲害人物,不出意外,這一次的會試,毛澄就是頭名狀元,而且日后能官拜禮部尚書的大人物,沒想到王守仁居然把他也給自己帶來了,果然,好成績都是跟好成績一起玩。
回頭看看自己這兩個徒弟,李兆突然有種老師看差生的眼神,唉,恨鐵不成鋼啊。
王樸厚和祝允明注意到李兆的眼神,都在心里憋屈:老師,能不能不要區別對待!
想他們兩人拜李兆為師,那都是好不容易才讓李兆答應,你看看王守仁,剛跪下就同意了,連一點猶豫都沒有,這不是人比人氣死人嗎?
毛澄本是普通人家出生,但讀書的天資很高,向來是眼高于頂,在他看來,王守仁拜李兆為師是不明智的做法。
如此年輕的一個人怎么能做人的老師的,即便他知道李兆是南直隸解元,毛澄還是不認為李兆有資格教授學問。
李兆見毛澄的態度,也不強求,反正有了王守仁,已經是大賺了。
“為師正在給你兩位師兄上課,你也可以來聽聽。”
王守仁當即說道:“請務必讓弟子聆聽!”
進入書房,映入兩人的眼簾的,是滿地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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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兆說道:“你這兩位師兄,文章做得實在不堪入目,為師正在教育他們。”
王守仁好奇的撿起地上的一張文章,毛澄也順手拿了一份。
兩人一邊看,一邊流汗,表情逐漸失控...這就是老師說的不堪入目嗎?
這滿地的八股文隨便拿一份出去,足矣吊打一群儒生。
他們兩人還從未見過如此精致的文章,雖沒有出彩的地方,但行文如流水般絲滑,而且對仗工整,挑不出一點毛病。
如果這是不堪入目,那自己做的文章,是不是應該叫垃圾?
原本還有些心高氣傲的毛澄已經沒了脾氣,看完這些文章,哪里還敢驕傲,毛澄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
李兆卻是不知道二人心中所想,說道:“陽明你也坐下聽課吧,毛公子若是感興趣也可以聽聽。”
兩人當即找了個墊子坐下。
李兆說道:“今天我們繼續講,八股文的格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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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不講知行合一嗎?”
王守仁有些失望,畢竟他現在對科舉已經沒了興趣,完全就是一根筋的想要學習知行合一。
李兆心道,你這家伙,能不能先不要去追求興趣,先考上科舉再說!
歷史上王守仁在弘治六年的這次會試是落榜了,直到弘治十二年,他二十八歲的時候才考中了進士。
王守仁考不上的主要原因,李兆現在算是知道了。
不是這家伙不努力,也不是這家伙天賦差,完全是因為這家伙把心思都用到格物致知上去了。
這格物致知又不能拿來寫八股文,當然是考上不。
李兆說道:“既然成了我的弟子,八股文也得學,如果考不上進士,那就不用再跟為師學習了。”
王守仁一下就轉變態度:“弟子一定好好考試,一定考中進士!”
如果學知行合一的代價是科舉,那王守仁一定會考上科舉,絕對不能錯失學習知行合一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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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澄一愣,他還是第一次見王守仁對科舉展現出如此熱情,心道,這家伙的轉變太快了吧!
李兆給王守仁和毛澄一人發了一冊五年科舉三年模擬教材,便開始上課。
兩人越是聽李兆講八股文,越是覺得茅塞頓開,似乎自己以前所知道的八股文都是假的。
以前學習,一直有一種刻舟求劍的感覺,不得其法,結果沒想到八股文居然如此簡單。
在李兆的方法論里,八股文甚至成了一種低級寫作手段,只要你會寫字,那你就會做八股文。
李兆總結道:“雖然八股文很簡單,但想要從諸多學子里出彩,還是需要點睛之筆,祝允明你和王樸厚都缺這一點。”
祝允明沒脾氣的道:“枝山一定改正。”
李兆這段時間給他們練習的文章里,都夾雜了流民治理和西南土司的考題,
雖然孝宗當著李兆的面改了考題,說是要以西南土司為題,但實際上這還得經過內閣的同意。
思前想后,李兆還是覺得,做兩手準備,兩個考題一起練,那就萬無一失了。
一堂課結束,李兆留下題目讓幾人開始做文章。
毛澄知道自己并不是李兆的學生,不便在此久留,但他實在又不想離去。
聽完李兆的課,他知道,如果自己想要考到好的名次,就一定要跟李兆學習。
在毛澄看來,李兆是他見過最優秀的老師,他完全有資格教授自己學問,錯過眼前這個機會,那自己一定會終生悔恨。
李兆端起茶杯,剛喝下一口,毛澄已經沖到李兆面前跪下:“學生毛澄,請先生不要嫌棄,收學生入墻。”
李兆一口茶水噴出來,正好噴了毛澄一臉。
毛澄抹了抹臉,毫不介意:“學生知道,先生嫌棄學生資質愚鈍,但是學生會努力的。”
看完祝允明和王樸厚的文章后,毛澄確實覺得自己愚鈍。
但在李兆看來,你資質愚鈍?你可是這一次的會試狀元,如果毛澄是愚鈍,那大明的讀書人就都是傻子了!
不過這種送上門的好學生,李兆哪里有拒絕的道理,如果不收下這么乖的徒弟,睡覺怕是都會尿床。
李兆忍住咳嗽,擺擺手:“去寫文章吧。”
李兆的言下之意就是,收下你了。
“多謝老師!”毛澄激動道。
滿心歡喜的回到最后一排,看著毛澄興奮的小步伐,祝允明和王樸厚開始竊竊私語。
祝允明:“老師真偏心,收徒弟這么隨便。”
“可不是嘛,真偏心。”王樸厚也小聲道。
李兆放下茶杯,慢悠悠的說道:“你們兩個還有力氣說閑話,今天多做一篇文章。”
兩人同時慘叫:“老師,我錯了!”
乾清宮內。
太常寺少卿兼翰林院侍講學士李東陽,詹事府少詹事兼翰林院侍讀學士陸簡,這兩人被孝宗任命為此次會試的主考官。
孝宗說道:“這次的考題就以西南土司治理為題吧。”
這時何鼎突然說道:“陛下,那日你決定出題的時候,舟山伯剛好在場,他也聽到了,是不是改一下題目。”
孝宗仔細一想,也覺得這么做不妥,接著說道:“李東陽,你有什么建議嗎?”
何鼎暗道,舟山伯,此次咱家可是幫了你一個大忙呢。
“陛下,既然如此,那不如這樣。”李東陽說道:“以流民治理和西南土司治理,兩個同時為題。”
孝宗愣了愣,隨即拍手叫好:“好,雖然這樣是難了一些,不過考題越難,越能選出人才,就這么辦!”
“臣遵旨。”李東陽和陸簡一齊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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