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孔融的原住址。

  自從孔融在呂布的魔爪下逃離后,這個地方就再也沒有人住了。

  劉備曾經想要住在這里,被李憂義正言辭的拒絕了。

  李憂給出的理由非常的有理有據,且合乎邏輯。

  不吉利。

  的確很有說服力,劉備就是這么被說服的。

  于是現在這里就變成了北海最好的招待所,而他第一個招待的人,就是郭圖。

  郭圖在屋中來回的踱步,這次來北海的任務是他力排眾議爭取到的,為的就是在袁家能更好的站住腳跟。

  別看他在袁紹的小圈子里最受器重,但是其中的苦楚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這幫人,一到大事都各執己見,誰也不服誰。

  但是一到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一個個的那副嘴臉真的讓郭圖恨得牙癢癢。

  “啟稟主公,在下認為此事郭圖先生必有謀劃。”

  “啟稟主公,郭圖先生胸有溝壑,定然能馬到功成。”

  想想就頭疼。

  一群人把各種小事都往他身上推,成了也沒什么大功勞,沒成卻要接受問責。

  這些年要不是袁紹拉偏架,加上他自己在為人處世一道確實不差,早就一敗涂地了。

  其中的艱辛,確實不足為外人道也。

  正在郭圖唉聲嘆氣之時,房間的大門被一位身著青衫的年輕人推開。

  此人進了院子之后,又轉身將大門關嚴,然后才不緊不慢的走過來。

  “郭先生,冒昧叨擾,在這里休息的可還習慣?”

  “若是有招待不周之處,還請恕罪啊。”

  李憂不緊不慢走了進來,滿臉洋溢著燦爛的笑容,與他剛才在政務廳劍拔弩張的氣勢大相徑庭。

  “一切都好,一切都好,不知您這是有何指教啊?”

  李憂出其不意的來訪讓郭圖十分詫異,絲毫沒有準備的他只能試探性的打探李憂的來意。

  “我自然是來和先生談生意啊。”

  李憂絲毫沒有心理壓力,大咧咧的坐在了郭圖的旁邊。

  “先生您也坐,咱們慢慢談?”

  郭圖聽到李憂的話,心里也稍微松了一口氣。

  在他看來,只要有的談,他能給出的籌碼絕對能打動任何人。

  “我主對于造紙的技術誠意滿滿,先生有何要求但講無妨。”

  “那我就有話直說了。”

  李優捏了捏自己的手指關節,似乎隨時準備要大干一場。

  “第一,我們可以提供造紙之法,但是只能在平原造紙,先生您可以派人來學,只不過學不過即使學會了也只能在平原造紙。”

  “第一????”

  郭圖愣了一下,合著要求還會有第二、第三唄?

  可是光這第一條,就已經是純純的獅子大開口了。

  “這恐怕不妥吧,這樣的話我也無法回去交差啊。”

  郭圖為難的說道。

  “這有何難?”

  “這造紙之法只有我們會,你完全可以說只有平原的土地才能造出紙嘛。”

  “合著這紙是土里種出來的是吧?你編瞎話也靠譜一點好不好?”

  郭圖被李憂坑爹的理由氣的不輕,不過仔細想一想也不是不可操作。

  淮南為橘,淮北為枳。

  畢竟這紙張的技術在劉備的手中,只要對方配合自己,在平原造紙,即使沮授一行人不會相信,也根本沒有辦法查證。

  從土里長出來確實不太靠譜,但是這種神物本來就不合常理,編一個靠譜的謊話好像也并不是很難,比如編一個只有平原才有的材料。

  誰家還沒點特產了。

  “好,那第二呢?”

  郭圖咬咬牙,愣是答應了下來。

  這也讓李憂一愣,表面上波瀾不驚,但是心中已經樂開了花。

  在談判中一方完全不講價,那么這個獅子的口就只會張得越來越大。

  “第二,這造紙的資金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一張紙就要五個銅板,這筆錢你總不能讓我們墊付吧。”

  郭圖“????”

  “先生莫要誆我,你們平原的紙張遍布天下,每個月都是萬張起算,若真是這個價格,這平原能撐到如今?”

  “不好,竟然被看穿了。”

  李憂露出了一臉驚訝的表情,不可置信的說道。

  “你......”

  郭圖一臉無奈,他也算是閱人無數,但真沒見過這種玩意。

  你說他城府不深吧,他每次都能找準你的弱點。

  你說他城府老練吧,哪個老油條這么談判的?這真的不是嘲諷嗎?

  “先生莫急,要不您開個價?”

  郭圖聽完,也是斟酌了一會,畢竟他是個純純的外行,但是想來不會太便宜。

  畢竟此等神物,之前都是前所未有的。

  “一張紙一枚銅錢,畢竟我們主公對紙張需求甚高,所以......”

  “成交。”

  郭圖看著笑瞇瞇的李憂,哪里還能不知道自己被坑了。

  “呃......其實我們可以再商量一下,畢竟......”

  “第三”

  李憂根本不打算給郭圖繼續開口的機會,吃到嘴里的肉還想讓他吐出來。

  除非郭圖的老爸變成兔子。

  “我主為了將北海的百姓從呂布的魔爪中救出,無奈之下愧領北海,但是有實無名。”

  “還請袁公待我主上請天子,請封青州牧!”

  郭圖沒有說話,低著頭,似乎在竭力掩飾著什么。

  在這次與郭圖的談判中,不得不說李憂是全盤獲勝的一方。

  以至于他在辭別郭圖時,絲毫沒有發現郭圖眼神中久久不能散去的怨毒!

  北海的政務廳里。

  劉備一行人都在這里等候著李憂談判的結果。

  “各位都在呢?快給我弄點吃的,餓死我了。”

  李憂剛走進政務廳里,一群人都圍了過來,就好像他是被人裹挾著進的政務廳一樣。

  等李憂將與郭圖的談判結果告知大家,所有人的心里的石頭落地了。

  而郭圖連晚宴都不想參加,就匆匆的趕回去匯報戰果了。

  “怎么好像他占了天大的便宜一樣?他是不是被坑傻了?”

  荀攸不解的搖了搖頭。

  “被坑慘的是袁紹,剩下的所有人都是賺的,而且最可怕的是,袁紹自己也會認為自己是賺的。”

  李憂搖了搖頭,他是真心的在可憐袁紹。

  只能說這波袁紹虧得底褲都沒了。

  “只是,我怕這個郭圖是個鼠目寸光之輩,萬一要是......”

  “報!”

  荀攸剛說了一半,就被前來報信的士卒打斷了。

  “廳外一人自稱徐州糜竺,希望請見玄德公。”

  眾人聽了這個消息,都從占了便宜的喜悅的情緒中抽離了出來。

  “快快請進”

  只見糜竺風塵仆仆的走了進來,慌忙的作了個揖。

  “徐州糜竺,參見玄德公。”

  糜竺急不可耐,還沒等劉備等人寒暄,就繼續說道。

  “曹操之父在徐州境內被馬匪所害,遷怒于徐州,舉兵十萬,情況危急,特來請玄德公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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