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克里斯抬頭看了陳煜一眼。
然后眼前一亮。
“要不你替我去吧！”
“啊？”
陳煜滿腦子問號。
克里斯卻好像發現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一樣。
“完全可以啊！反正是開會，我讓老李和老凱看著你點兒就行了。
在開會的地方你也可以進入你自己的小世界里，學習還是干什么都行畢竟哪里不是主世界了。
大家也不用你管，他們自己會打。
發表意見的話，老李同意你就同意，老李不同意你就反對。
誰說錯話了，你就罵他，對方生氣了就讓他打老李！
真的可以唉！
你等一下我這就發信息！”
克里斯滿臉興奮的打開巫師手冊。
陳煜……陳煜已經不知道說些什么好了。
因為他還真的很好奇傳奇們開會會是怎么一個情況的。
不過他的這種好奇沒持續幾秒鐘。
就看見克里斯的臉色快速變化。
幾秒鐘的時間就從滿臉興奮變成了索然無味。
“失敗了，他們說我要是不去就一起過來抓我……”
看著一副“算了，累了，一切都毀滅吧”狀態的克里斯。
陳煜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的老師。
只是聊了幾句后就離開了克里斯的房間。
……
“忘記問倪克斯現在怎么樣了……”
在克里斯的門前，陳煜低聲的說了一句。
但是隨后又搖了搖頭。
無論怎么樣，他也沒什么辦法參與了。
這本身就是死亡圣殿自己的事情。
倪克斯所做的也都是自己的選擇。
我又有什么資格參與呢。
陳煜足夠聰明，所以他基本上能猜到整個倪克斯與死亡圣殿與死亡之眼之間關系的一部分。
雖然很多細節和前因后果不清楚。
不過有一些事情他還是能確認的。
首先，星辰學院和死亡圣殿做了某些利益交換，從而讓倪克斯可以在星辰學院學習，或者說“避禍”。
而這個事情的原因，則是因為某個死亡學派的失誤，這個失誤后死亡學派甚至把死亡之眼的保存權也給了瘟疫學派。
還有，就是死亡之眼是倪克斯的眼睛，倪克斯本身就是某個大型儀式的一部分。
可能是降臨體，可能是容器之類的東西。
倪克斯要回死亡之眼是為了保護……或許是保護自己或許是保護其他的同學。
但是代價……就是倪克斯身上的儀式更近了一步，倪克斯離“死亡”更近了一步。
整個事情大概就是這樣。
很多細節和前因后果陳煜不清楚，但是他明白一點，這是倪克斯自己的選擇。
或許犧牲倪克斯自己，本身就是“大義”，是保護更多人的最好辦法。
或許倪克斯根本算不上一個獨立的人，她只是個衍生的意志，一個偽裝的面具，一點奇跡帶起的靈魂殘渣……
陳煜這兩天總是跟自己這么說。
因為他覺得，或許讓自己相信了這個說法，那么，就可以站在更高的角度上，忽略個人的傷感。
房間外，陳煜沉默的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房間內。
克里斯放下手中的巫師手冊，嘆了口氣。
“果然沒有問啊……
善良？懦弱？愚蠢？”
克里斯一邊說一邊搖了搖頭。
“人性那么惡心的東西哪有弱點？本身就是一坨屎而已。”
“我的學生，你還不夠任性啊……不夠任性的人，連自己的想法都要為了大義的束縛而壓抑的家伙，又怎么可能擁有自由的靈魂，又怎么可能成為下一個傳奇？”
克里斯自言自語的搖著頭。
下一秒，笑了起來。
“幸好，你有個好老師！”
說罷，站起身來，一步步向前走去。
沒有任何空間破碎，甚至沒有使用任何手段。
克里斯的身體只是不斷的在分化，破碎，直到達到某個極限，然后，伴隨著一陣嗡鳴。
直接消失不見。
死亡圣殿中。
高位傳奇級別的自動化防護突然開啟，海量的能量澎湃起伏，經過無數次加固的空間也不斷的產生裂縫。
坐在教皇位置上的“倪克斯”微微抬起頭。其他的大主教為了維護儀式都站在原地沒有動。
心中卻都毫不意外。
終于來了……
“早啊！”
憑空出現的粒子不斷匯聚，克里斯的身影出現在死亡圣殿的會議大廳。
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
“你們這里還真的是挺臟的，平時都不打掃的嗎？異？”
“你的品味還是這么糟糕。
那可是靈魂的灰燼，是包含著死亡氣息的超級香氛。”
死亡圣殿的教皇，或者說，死亡圣殿真正的神。【死亡陰影-異】。
異和克里斯是差不多的青年形象，優雅從容，身上的服飾卻并不古老，反而是很帥氣的類似于宴會專用的精致服飾。
只不過笑起來卻莫名的有些猥瑣氣息。
再加上其深不可測的年齡和愛好。
可以說用一個“老色批”氣質來概括就八九不離十了。
“我雖然知道你要來，但是當你真的來了我還是很驚訝，沒想到我家的死亡圣女這么有魅力，連傳奇的弟子都這么輕易的被捕獲了。
難道你的弟子竟然說蘿莉控？
唉，又是一個不懂得終結魅力的家伙！”
異邊說邊搖著頭就好像是感嘆著什么一樣。
“陳煜和倪克斯的感情可不是像你那樣純粹的見色起意。
陳煜那家伙……”
說著，克里斯突然笑了一下。
“大概是被雨淋過的人總想給其他人撐傘吧。
孤獨的人自然也想把其他人拉出孤獨。
我的弟子還真是個好人啊！一點兒也不隨我。”
異沉默了。
或許是聽到克里斯對于陳煜的描述和稱呼，讓他明白了克里斯的決心。
……
“克里斯，你是知道的。“死亡”的事情對我們來說很重要。
無論對于那些神靈掌握更多的話語權，還是對于未來的敵人。
“死亡”是不可以放棄的。
至于倪克斯……
那只不過是一個肉塊上不小心誕生的意志而已。
我們甚至很難將其定義為獨立的生命。
就算是最偽善的神靈面對她們也說不出什么，“生命和生命之間都是一樣的”這種話。”
“噗……”
異說的一本正經，克里斯卻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咳咳，抱歉，一般情況下我是能忍住的，可是聽你一個骨頭精說著一個肉塊的意志……真的好好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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