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確實是一個瘋批能做的事情。
可盛凌云做這些真的是情有可原，整個村子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染病了，不但不好好治療，都想著往外跑。
他們身上帶著病毒。
楚夕也猜出來，盛凌云最后讓王松留下來做什么，燒尸體，善后，而原來拿過去的藥材，最后是留給王松他們喝的。
似乎一切都超出了掌控。
盛凌云并沒有把村子里的人殺死，還逃出來這么三個，三個人拼死也要找盛凌云和魯岳問個清楚。
爭吵間，王松帶著人回來了，不但他來了，還綁了一個女人。
王松把這個女人一下子推到三個刺客面前，冷冷道：“因為你們村子的人，不可能救活了，就算是把瘟疫治好了，這個女人還是會把瘟疫散播到你們村子的井里的。”
“她是你們誰的媳婦兒？”
其中一名刺客，彎腰把那女子扶了起來，看來，女子是他的媳婦兒，‘嗖’的一聲，一支箭射入女子的肩膀上。
王松：“她是北羌的細作，那些河里飄的馬，就是她讓村子里的人撈過來吃的。”
三位刺客都震驚了，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
“不可能，她從小就在我們村子里長大，怎么可能是北羌人……”
王松的手下走了過來，猛地把她肩膀上的箭又給拔出來，用長刀把女人的衣服給劃爛了。
只見這個女人的肩膀被血染紅后，出現一個詭異的圖案，正是北羌國的圖騰，一條蟒蛇。
女人的男人張張嘴，依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喉嚨里發出‘咯咯’的聲音。
王松：“大梁朝律法規定，通敵叛國者，殺無赦，滅九族。”
女人是北羌人，別說這個村子有瘟疫了，即便是沒有瘟疫，也是整個村子被滅的結果。
官府衙役趁著三個刺客發愣的功夫，趕緊把魯岳給救下來了。
魯岳似乎也驚呆了，他大概也沒想到，這個村子竟然會混進去北羌國的人。
魯岳被救，王松輕輕一揮手，四個人全都被帶了下去。
等待他們的，只有死路一條了。
魯岳驚魂未定的，也被下屬給帶走了，盛凌云的房間被破壞，府衙又給他們重新收拾了一個院子出來。
楚夕和盛凌云折騰完畢，楚夕也沒有搞清楚，盛凌云是怎么發現那個村子里有北羌國的細作的。
但是，一個盛凌云，一個王松，倆人都是殺人不眨眼，把整個村子人都給殺了，還是讓楚夕有些不好適應。
夜深人靜，屋子里熱炕燒的暖暖的，原本屋子里的熏香都變成了艾草香，聞著讓人平靜。
楚夕睜著眼睛，看著窗外皎潔的月亮，喃喃自語：“快過年了，我們怕是得等到年后才能回去了。”
盛凌云有些困了，聽到楚夕的話，翻了個身子，把胳膊搭在了楚夕的身上。
“睡吧，只要有你在，對我而言，在哪里過年都行。”
楚夕睡不著，盯著盛凌云看了一會兒，終于還是問了出來。
“你是怎么知道那個女人是北羌細作的？”
盛凌云卻搖搖頭：“不是我發現的，是王將軍發現的，晉城雪災，昇王來晉城巡視災情，回去之后就病了，還是瘟疫，這已經往王將軍心中起疑了。”
所以盛凌云要來晉城賑災，王松也跟來了。
昇王身邊都是侍衛，平時喝水吃飯都經過檢查，沒道理別人都沒有生病，只有昇王病了。
盛凌云和魯岳封城，開始應對瘟疫的時候，王松也調查昇王生病的原因，把昇王來晉城的路徑又走了一遍。
最后，來到了臨河村。
這個村子被封了，但是昇王來的時候，村子里還好好的，沒有瘟疫，沒有病情，只有大雪壓垮的房舍，和受災的百姓。
但是，如今這個村子瘟疫最嚴重不說，還是瘟疫的源頭，盛凌云帶人進村之后，王松的手下也進去了，再調查，就知道瘟疫的源頭是對面河里飄來死馬的尸體。
然后，屬下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個女人曾經在昇王到來的時候，給昇王遞了一杯茶。
盛凌云進村子，看到很多尸體被埋，被燒，處理的還算可以，但是，還有很多尸體竟然被埋后，又被扒了出來。
更有甚者，井里也是尸體。
井水是村民的水源，盛凌云質問村子里的人，大家都說沒有，冤枉，本村子的人都是依靠水井為生，誰會壞心思的把瘟疫的尸體扔井里。
思來想去只有敵人。
盛凌云一不做二不休，懸賞五十兩，讓村子里人自動揭發到底是誰把尸體扔井里。
找到三個人，盛凌云都沒有殺他們，只是把他們綁了起來。
等盛凌云從村子里出來，王松再進去，就把村子里得病的人都給殺了，埋了，燒了，最后找到這個女人。
是不是北羌國的細作，受傷就知道，北羌國的細作身上有紋身，是用秘藥染的，平時看不見，只有等染血了，紋身就會出現。
王松找到害昇王的人，再加上整個臨河村都感染瘟疫，這個村子只能廢了。
好吧，這種手段雖然殘忍，可在古代，命如紙薄的老百姓是沒有選擇權的。
楚夕聽完有些唏噓：“既然細作找到了，瘟疫也控制住了，晉城是不是就可以放開了？”
盛凌云想了想說：“不一定，這個城池離北羌國太近，原來以為河流是天險，這個城池并沒有派兵駐扎，如今看來，還是疏忽了。”
接下來可能派兵在晉城，一邊練兵，一邊屯田，邊城的城池都是這么安排的。
盛凌云接著又說：“如果要派軍隊來，整個城池必須得保證一個得瘟疫的人都沒有。”
畢竟軍隊的士兵是不能生病的，不然一傳十，十傳百，整個軍隊就沒有戰斗力了，北羌國很可能就會趁虛而入。
楚夕翻了個身子，嘆息道：“盡量吧，不過需要時間。”
誰知，第二天，盛凌云則向魯岳建議，把晉城村里的老百姓南遷，幾個村子派軍隊駐扎，讓這些軍人一邊防守晉城，一邊屯田。
故土難離，這個意見魯岳一下就否決了。
“不可能，老百姓住了一輩子的村子，怎么能說離開就離開？咱們都講究個落葉歸根，只怕他們死也要死在村子里。”
盛凌云聲音清冷無情：“不愿離開的，就讓他們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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