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緋緋 > 第296章 犧牲品
  喜歡到,想到跟他當陌生人,都會遺憾的程度。

  每每思及此,顧迎清甚至想妥協,如果他想讓自己乖一點,那她就“乖一點”。

  她明知這樣不對勁,偶爾清醒后,還是覺得放任自己糊涂下去更好受。

  程越生出差去了南深,走了兩天。

  顧迎清挺想他,但這個“想”,更傾向于生理上的依賴。

  她這兩天身體很困乏,但夜里又睡不好,頻繁醒來,明明吹著空調,卻還是體熱心燥。

  疊加上已經跟隨了自己一段時間的“過度反應”,她身心都被不堪重負的疲憊籠罩。

  那天吵架之后,程越生沒有再每天給她發消息打電話。

  顧迎清心想,應該是之前吵架時,她不滿每次問他都說有事在忙,他覺得既然她認為沒有意義,他也不打算詳細告知,就懶得再報備。

  周五那天打電話來問她和程之兗到家沒,接著再打來便是周末,跟她說周一要出差,會有幾天不過來。

  這晚,顧迎清睡前看到健康app的提醒通知:經期開始了嗎?

  點進去,在經期記錄與預測的日期中,今天本該是例假的第三天。

  她仍試著自我安慰,這是正常的,以前受情緒和作息影響,一周內的提前或延遲都是有過的。

  有過一次懷孕經歷,再回憶這一周多身體上的異樣……自從被煙嗆了之后,到現在聞到煙味都惡心,已經好些天沒碰過。

  她隱隱猜到什么,卻仍然抱有僥幸心理。

  夜里,顧迎清心亂如麻,忍不住給程越生打了電話。

  程越生和人吃完飯談了事,正在回酒店的路上,見顧迎清主動打電話來,意外地揚一揚眉。

  接起電話:“怎么了?”

  顧迎清靜默了片刻,程越生料及她恐怕是因為吵了架拉不下面子,覺得不好意思,便放低聲音又問:“這么晚還不睡?”

  車里還有秦宗誠和李方長。

  秦宗誠聞言,即刻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

  接著又聽程越生笑著跟電話那頭的人說:“為什么睡不著……眼睛閉上,別玩手機……剛應酬完回酒店……過兩天就回來……沒其他想說的了?”

  顧迎清在問完他什么時候回來之后,說:“掛了。”

  聽完他最后那一問,顧迎清欲言又止,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

  程越生看了眼手機,她先前揪著那事吵,他拿她沒轍,那天早上走的時候,她那表情不對,他忙起來沒工夫應對她那些彎彎繞繞,怕再吵起來,哄人又要費一番勁,干脆就沒過去。

  腦子里閃過那人的臉,他又有些后悔周日那晚沒過去。

  秦宗誠調侃:“你可真行。”

  前一刻還陰沉著臉說要怎么收拾姓沈的,后一秒跟人講起電話來就和風細雨。

  秦宗誠跟南深的秦家是遠親,讓人做中間人,跟想要收購沈氏股份的國企南鐵集團的董事長見了一面。

  南鐵涉足多個領域,旗下多個一級利潤中心,當初沈氏集團的人跟南鐵搭上線,南鐵一開始就打定主意,要么不答應,答應了就要沈氏的絕對控股權。

  只是沈景曜沒答應。

  照現在的情況來看,拖下去對沈氏沒好處,拗不過沈氏和州港財政部長多次牽頭,派人斡旋,南鐵這邊已經有所松動,想著賣人面子,做第二大股東算了。

  畢竟沈氏是那么多年的家族企業,一口吞下不太現實。

  經程越生分析利弊,委婉表明還有人盯上沈家,建議南鐵等沈進友父子火燒眉毛,別無他法,再收網也不遲。

  南鐵始終還是想沖著控股權去,揣著坐收漁利的心思,最終雙方達成一致,南鐵的人答應再等一段時間。

  這里的事情進展好歹是順利的。

  手機里又有電話進來,程越生照例按掉,問李方長:“南江那邊準備得怎么樣了?”

  李方長說:“都妥了。”

  沈紓紜連續兩天打程越生的電話打不通,無奈之下,她發過去了U盤證據中的未打碼片段和未處理音頻。

  程越生這才接了電話,淡聲:“喂?”

  剛接起,沈紓紜急切似哭腔的聲音片刻不歇地傳來:“程越生你幫我,我證據都給你!我在飲泉路1號,我出不去了,很多人跟著我……只要我出去就會沒命的,沈進友已經不管我了……我的東西對你有用,還有資金往來明細,幫我就給你!”

  相比沈紓紜的惶恐慌亂和語無倫次,程越生的冷靜顯得冷酷:“你玩兒這招多少次了,誰信你。”

  沈紓紜深深呼吸:“我說真的。”

  聽起來有種強逼自己冷靜,卻壓不住嗓音中因為恐慌而產生的顫抖。

  她怕程越生不信,立刻切換視頻,用另一部手機插上U盤,快速地給他展示了里面的東西,“我這次說話算話,只要你幫我離開飲泉路1號,只要我安全了……”

  程越生說:“我還在南深,等我回來再說。”

  沈紓紜一聽,幾近崩潰,“你什么時候才回來?”

  程越生不確定:“快的話晚上。”

  沈紓紜度秒如年,終于在夜色降臨之后,在那座熟悉的院落里等到程越生過來。

  包間外守著幾個人。

  昨天,以前交好的朋友找她吃飯,中途借口離場之后再沒回來,她才反應過來這是個局。

  最開始沈紓紜要挾沈進友后,派來保護她的保鏢,也悄無聲息地撤走。

  慶幸的是她先前不信沈進友,讓王致徐幫忙,又找了幾個保鏢,就是屋外剩下的那幾個。

  只是作用不大,外面等著她的,遠不止幾個。

  她認識飲泉路1號的老板,告訴對方,要是在這里出了事,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老板說:“我們這里正經經營能出什么事?”

  只是她離開這里出了什么事,就不關老板的事了。

  也許是老板打過招呼,不讓人在這里動手,昨天到現在,外面有不少可疑車輛來來回回,沒靠近,似乎就是等她跨出這道門。

  她打聯系沈家,從她媽媽到兄弟,再到沈進友和沈景曜,要么是敷衍搪塞,要么拒接電話。

  沈紓紜才看清自己的處境,應了沈貫期的話,她成了犧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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