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是想表示誠意的?”
林蘇爾睜大眼睛看著岑苒。
“真的假的?”岑苒側眸看她。
“……假的。”林蘇爾無聲的大笑。
“何必呢,他離退休還有2年,加上現在國家在推延遲退休的政策。那么他離退休就還有5年。這五年內,萬一你的下一段職業生涯又遇上他了呢?”岑苒倒了杯牛奶遞給她。
“你想得也太遠了。”林蘇爾喝了口牛奶后,看著岑苒說道:“那我打聽好他現在去了哪家公司,我避開。”
“我看行。”岑苒笑著說道。
“路總說,以魏總的水平,現在這家公司也干不長的。”林蘇爾突然壓低聲音,對岑苒小聲說道。
“……他和你說這些?”岑苒看著她若有所思。
“剛才他來餐廳來得早,沒事閑聊來著。”林蘇爾點頭。
“他也夠八卦的。”岑苒笑笑說道:“但魏總在奇想不也干了七八年?我們覺得他不行,但老板看人的角度不同。”
“老板是什么角度?”林蘇爾問道。
“這問題你得問老板。”岑苒低頭直笑。
“你好壞,其實你也瞧不起他對不對?”林蘇爾這才明白岑苒的意思,直笑她損。
“我是羨慕他的好運氣,被老板寵了這么多年。”岑苒怕自己笑出聲,所以夾了菜塞住嘴。
“以后換你被老板寵了。”林蘇爾一臉俏皮地說道。
“這才哪兒跟哪兒呢。”岑苒搖了搖頭,低聲說道:“老板的意思是先接工作,名分的事以后再說。”
“……啊?為什么呀?”
“哦,他可能怕魏總心里不舒服,交接的時候作手腳。交接完了再考慮任命的事。”
林蘇爾想了想后說道。
“我說的‘以后再說’的意思,是不知道什么時候的意思。”岑苒看著林蘇爾,見她一臉地不解,便肯定地點了一下頭:“我確認過老板的意思。”
“人力部的總監就空著?”
“那給不給你加薪?”
林蘇爾問道。在她的心里,錢始終是比職位更重要的。
“上個月才加過了,怎么可能還加。”岑苒搖頭:“當然,如果他有誠意,可以不給名分,將我的工資漲到總監的水平也是應該的。”
“是啊,我也這么覺得。”林蘇爾點頭。
“我明天去和他談談,給自己多一個選擇。”岑苒點頭。
“你原本打算,不給名分你就不接的嗎?”林蘇爾問。
“肯定接啊,這是緊急工作任務,不能撂挑子的。”岑苒搖頭說道:“不行的話,接過就轉手吧。他心里有適合的人就交給適合的人、他心里沒有適合的人,就交給他好了。”
“……你明天就這么和他說呀?”
“太勇了吧?”
林蘇爾搖頭,反對岑苒這么去談。
“你平時又說我慫?”岑苒笑著說道。
“開玩笑的嘛,我媽總和我說,認慫保平安。真的,先接下來、先做著,事情在你手上,該是你的總會給你的。”林蘇爾半趴在桌子上,小聲勸岑苒說道。
“嗯,接肯定要接的,后面就看老板的做法吧。有時候呀,人要看清現實,不要對明明可以預測的結果還抱有幻想。有時候就因為我們幻想,人家才會畫餅。對聰明人,他們就會舍得給實惠。”岑苒抬眸看了一眼圍著魏立東敬酒的人群,冷哼著說道:“你就說買車這事,給路總是真金白銀和四個輪子的車,給老魏的是什么?空頭支票。”
“……倒也是。”林蘇爾再無話可勸。
買車這事,路佳明還和她說過,說老板有心要買,就直接帶他們去品牌4s店去看車了,絕不會是年初說了年底還不兌現。然后還說魏立東特別窩囊。
如果岑苒接下這個沒名分的總監工作,會不會也被人笑窩囊?
林蘇爾低頭沉默地吃菜,想著昨天還說要提前慶祝岑苒升職的,想想自己就是那種看到點兒苗頭就覺得有希望,然后樂呵呵的去討人家畫的那個餅的人。
蠢死了。
.
一番人喝得熱鬧,完全沒有了剛來餐廳時,舉著紅酒和飲料,淺笑著閑聊的優雅。哪怕林蘇爾定的是長條桌,他們也能從這邊繞到那邊、拉開魏立東身邊的人后自己坐下,然后與他再喝幾個回合。
所以林蘇爾覺得自己沒訂錯這個餐廳,就餐前凹足精英范兒、就餐時又不耽誤他們暴露原形,這是裝到了又爽到了,有什么不好的。
.
林蘇爾結完帳后,對岑苒說道:“有點兒貴,不知道老板會不會心疼。”
“心疼的話,會在離職紅包里減出來的。”岑苒笑著說道。
“喂——你可真損啊。”林蘇爾大笑。
“蔣昱的車在那邊,過去吧。”岑苒沖著蔣昱打著雙閃的方向揮了揮手。
“我今天要去我媽那邊一趟,晚點回去,給我留燈唄。”林蘇爾撒嬌著說道。
“不住那邊嗎?蔣昱可以明早繞過去接你。”岑苒問道。
“不住,我爸愛喝酒,家里全是酒氣,住不慣。”林蘇爾輕聲說道。
“好。”岑苒溫潤笑笑,溫聲說道:“你還是坐蔣昱的車吧,他從我那里返回的時候,繞路送你一程。”
“不用了不用了,你也請人家上去坐坐,戀愛要有戀愛的樣子。”林蘇爾笑著搖頭:“我已經約了網約車了,哎,車子要到了,我過去了,記得客廳給我留燈。”
“好吧。”岑苒沖她揮了揮手后,便快步往蔣昱那邊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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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蘇爾加班?”蔣昱如行云流水般的一手接過岑苒手上的包、一手拉開副駕駛的門。
“去她媽媽家。”岑苒上車后接過包,蔣昱才關上門返回駕駛室。
“晚上應該還回來吧?”蔣昱問。
“你還關心這個?”岑苒邊笑邊拉上安全帶。
“順嘴一說。”蔣昱發動車子后繼續說道:“以前送過她一次,她爸媽住的那種老舊社區,環境不太好。周圍有一種垃圾腐敗的味道,她肯定住不慣的。”
“她遇上付家安,可能真是一個人累了,想找個人依靠一下,沒想到他又是那種人。”岑苒輕聲說道:“她爸媽從小都沒怎么管過她,都是自己找吃的、找學費,上中專也是因為想有一技之長出來好找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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