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精神病院中。
羅詩蕊擋在了袁哲身前，不讓陸封傷害他。
被陸封直接扔了出去。
袁哲看著近前的陸封，推了推金絲眼鏡，嘴角掛上了一個長者般和善的微笑。
“陸封，你想殺我？”
陸封反問道：“我不該殺你嗎？”
“那可以讓我見見我的女兒嗎？”
“你的女兒?你女兒究竟是誰？”
這也是現在最困擾陸封的問題。
從袁哲現在的態度來看，他女兒一定是自己的身邊人。
但陸封想不出，有誰符合袁哲女兒這個人設的。
但不管袁哲的女兒是誰，袁哲必須死。
“對不起，你等不到你女兒了。”
他拼盡全力，一拳打在了袁哲的身上。
令他震驚的是，原本看似真實存在的袁哲，卻被陸封的拳頭穿過了身體。
仿佛袁哲只是一個虛擬投影出來的一樣，他完全碰觸不到袁哲，再試了兩次，都無法碰觸到袁哲。
“這是怎么回事？”陸封詫異地道。
袁哲說道：“你還記得你出現在安瑤身邊的時候嗎？
那個時候的你，同樣讓人碰觸不到。
甚至，能看到你的人，只有安瑤和我。”
“莫非，你也不是真實存在這個世界？
只是一個意識投影？”
“你可以這樣理解。
另一個世界的我，身體已經死了，這個世界，只有我的意識投影。
所以，你是殺不死我的，因為，我既死了，也活著。
呵呵，仿佛是在說一個哲學的話題一樣。”
羅詩蕊和戴月萱、幽影，都有些不敢相信，明明看到的袁哲那樣真實，怎么就成了什么意識投影？
尤其是羅詩蕊更是不敢相信，她問道：“袁醫生，不應該是這樣的啊？
我這個死去的人，都在這個世界重生了，怎么你沒有實現呢？”
“不，羅太太，你也不存在。
我們本不屬于這個世界，因此，當我們在這個世界出現的時候，都不過是意識投影罷了。”
羅詩蕊摸了摸自己的身體，柔軟而有溫度，并且剛才陸封是真實的將她提起來扔在了一邊。
“袁醫生，你看，我可以觸碰到自己，剛才陸封也可以觸碰到我。
這說明，我是能夠真實存在這個世界的。”
袁哲打了個響指，立刻有一具身體，直挺挺倒了下來。
而羅詩蕊，仍舊站立著。
“我只是控制了一個精神病人，讓你和她的動作同步而已。
其實，你和我一樣，不過是個意識投影罷了。”
羅詩蕊不甘心地，再度用手去觸碰自己，這一次，她再也摸不到真實的皮膚觸感了。
陸封也上前去觸摸羅詩蕊，果然這一次的手臂，從羅詩蕊身上穿透而過了。
羅詩蕊控制不住情緒，嘶吼道：“不不，怎么會這樣？明明姚子賢可以真實的重生在這個世界的，為什么我們不可以？”
袁哲解釋道：“這里是姚子賢創作的小說世界，他可以做到，但我們做不到。
雖然很殘酷，但真的做不到。
我嘗試過了各種方法，都實現不了。
而且隨著姚子賢的死亡，我們在這個世界上的時間不多了。
我是不忍心讓你知道真相的，但沒時間了。
希望，我們在消失之前，可以看到自己的女兒。”
“女兒？瑤瑤？
袁醫生，為什么我們的女兒可以一直存在這個世界呢？
這不與你說的相矛盾嗎？”
袁哲看向陸封，問道：“陸封，你現在明白了嗎？”
陸封點點頭，說道：“我現在知道了，你的女兒是誰了？
是小瀾吧？”
袁哲微微一笑：“沒錯女婿，你還是很聰明的。
我將女兒交給你照顧，也就放心了。”
羅詩蕊焦躁不安地問道：“你們在說什么？我想知道真相。”
陸封解釋道：“系統，你們兩人的女兒，她們都融合了系統。
她們現在的身體，都不是本體了。
但在系統的幫助下，意識體和身體和系統，已經產生了融合。”
羅詩蕊呆呆地看著陸封，好一會兒，崩潰地說道：“我不想再死一次。
我想陪伴在女兒身邊，看著她長大，看著她嫁人，看著她生孩子。
我不甘心就這樣消失了！”
袁哲苦笑道：“我很遺憾地告訴你，瑤瑤和我的女兒，都不可能長大，也不可能生孩子。
她們本質上，已經不是真正的人類了。
不會像人類一樣生長。
但，能看到女兒重生，我已經心滿意足了。”
袁哲微笑著看向陸封：“女婿，你不用費心想要殺死我了。
我將很快消失，小瀾就拜托給你了。
其實，你不必恨我。
我并沒有針對你，也沒有做出什么迫害你的事情。
如果我愿意，我可以催眠無數的人，去攻擊你，總能將你殺死的。
即便你身邊的人再強，也不可能殺死所有人。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小瀾。”
他走向門邊，看向黑暗中的夜色，期盼著女兒趕緊到來。
“我給了女兒一個潛在的指令，那就是潛意識中和你親近的本能。
所以，即便她融合到了主角的系統中，也對你下不了殺手，最終還是走到了你的身邊。”
他昂起頭，又看向夜空中的點點繁星。
“陸封，我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
但我看到了你對瑤瑤的守護，所以，即便你對對手再殘忍，我仍舊愿意相信你能夠給小瀾幸福。”
陸封默默的不做聲，他愿意相信袁哲的話。
袁哲說的，確實如此，并沒有什么夸大的成分。
他沒有打斷袁哲，因為不知道袁哲的時間還有多久。
就聽袁哲繼續說道：“我的催眠，只能對對姚子賢造成一定的影響。
如果我沒有去影響姚子賢，那么他會變得更加強大。
因為，這個世界是他創作的，他可以逐漸去掌握這個世界的規則。
那樣的姚子賢，一旦成長起來，真的會成為這個世界的神。
而你們，在他面前，不過就是一群螻蟻。”
幽影不太相信袁哲的話，結結巴巴問道：“那你......你為什么讓烈將......讓他對付......對付陸封......”
袁哲轉頭，指著姚子賢的尸體，說道：“看到了嗎？已經死了。
如果不讓他一直挑釁陸封，讓陸封趕緊殺死他，難道給他足夠的成長時間嗎？
他成長起來，可就無敵了。”
幽影繼續問道：“那他......他對我們的傷害......也是你給下達的？”
袁哲搖了搖手指：“不不，這是他自己的行為，于我無關。”
幽影點點頭，選擇相信袁哲。
至于陸封，分析完所有的事情，確實如同袁哲所說。
況且，一個將死之人，還有什么撒謊的必要？
陸封的意識投影離開安瑤的世界，是因為這個世界還有他的本體。
但袁哲和羅詩蕊已經沒有了，他們僅剩下這個世界的意識投影。
他們的意識投影從這個世界消失后，就真正的死亡了。
羅詩蕊沒有了本體，想哭也沒有眼淚哭出來。
她走到陸封的面前，審視了陸封一陣，問道：“袁醫生說了，瑤瑤她不會再長大，也不能生孩子了。
你會嫌棄她嗎？”
這話，袁哲就代為回答了：“羅太太，我相信陸封。
你也應該相信陸封，我是親眼看到他陪伴了瑤瑤幾個月的時間。
沒有一點不耐煩，一直在溫柔地守護著。”
這兩人，一個是自己的岳母，一個是自己的岳父，安慰的話，陸封也不想說了。
說那些虛偽的話，真的沒有什么意義。
陸封能做到的，就只是給他們一個承諾。
“你們倆放心吧，無論是小酥，還是小瀾，盡管她們不會再長大，也不能再生孩子。
我都會在有生之年，一直愛護她們的。”
羅詩蕊疑惑道：“你說小酥？難道是瑤瑤？”
陸封點頭：“是的，她現在叫小酥，我一直這樣叫她。”
羅詩蕊也釋懷了，不再痛苦了。
自己即將消失了，但能將女兒交給一個能夠信任的人，也可以放心取了。
這個時候，兩道身影急速沖進了屋子。
通過陸封的觀察，早已反映到了小酥的腦海中。
她第一時間沖向羅詩蕊，但是卻抓了個空。
“媽媽，別離開小酥。”
羅詩蕊也試圖伸手去觸摸小酥的臉龐，但同樣碰觸不到她。
“瑤瑤，能夠再看到你，媽媽已經心滿意足了。
要是能早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就好了。
可惜只能匆匆一瞥。
你袁叔叔說過，陸封是個很可靠的人，有他照顧你，媽媽真的很欣慰。”
另一邊，袁哲走到了傻呆呆看著人家母女相見的小瀾跟前，問道：“小瀾，你現在認得出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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