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莉倒了四杯果汁，在溫敘言的對面坐下。
她想要跟他說點什么，卻又不知道從哪個話題入手。
我給小家伙遞了個眼神。
小家伙喝了口果汁，“奶奶，果汁酸酸甜甜，真好喝！”
“你喝完，我再給你倒。”
溫敘言：“快要到休息時間，不能喝太過果汁。”
“對不起，我沒有照看孩子的經驗。”莫莉說完，低下頭，再次說了聲，“對不起。”
她應該是想到了襁褓中的溫敘言。
我捂住肚子，“不好意思，莫莉女士，我肚子疼，先回房。”
在我起身時，抓住小家伙的手腕。
小家伙聰明，立刻會意，“姐姐是女生，一個人回去會害怕，我要陪著她。”
我不等溫敘言說話，迅速打開房門，“溫總，你陪莫莉女士說會兒話，我跟南南一會兒回來。”
房間中，南南認真思考下說：“叔叔和奶奶認識？”
“這算溫總有記憶以來的第一次見面。”
“他們長得好像啊。我沒有看過媽咪的照片，不知道我像不像她。”
小家伙不知道自己是被母親拋棄，他對母親有一定的幻想。
現實殘忍，我不想小家伙受到傷害，“不管你長得像誰，都是大家手心的寶貝。陸總對你的愛，不會因為你的樣貌，有任何改變。”
“我對爸比的愛也不會改變！”
……
十多分鐘后，我和小家伙敲響莫莉房間的門。
開門的是溫敘言，“回去休息。”
小家伙沒有看到莫莉，好奇問，“奶奶呢？”
“她在忙。”
“哦。”小家伙主動牽著溫敘言的手，“叔叔，你的手好冰呀！我給你暖暖。”
小家伙把溫敘言的手抱進懷中，一個簡單的動作，讓溫敘言臉上結著的那層冰霜緩緩融化。
溫敘言抱起他，伸手想拉住我的手。
溫敘言的手很冰，在他指尖碰觸到我時，我本能地向后縮了下手。
溫敘言動作微微一頓，在他收回手時，我主動握住他的手。
溫敘言俊顏微微泛紅，徑直從房間門口走過。
小家伙看了看門牌號，指向身后，“叔叔，你走過了，我們的房間在那里！”
沉浸在喜悅中的溫敘言俊顏愈發的紅了，他卻極力想要保持表面上的平靜。
我松開他的手，抱過小家伙，“晚安，溫總。”
“叔叔，晚安，明天見。”
小家伙對著溫敘言擺了擺手。
小家伙跟我住在同一間房，我們的房間在溫敘言隔壁。
我刷卡打開房門，將小家伙放到地上。
小家伙看了下時間，“姐姐，我跟爸比聊會天。”
“去吧。”
小家伙和陸總感情很好，父子兩人每天都會通電話。
通話時間長短，視溫總工作繁忙程度而定。
十點多，小家伙已睡著，我在房間處理工作。
手機響起，莫莉給我發了條信息。
她此時正在我的房間門口。
我迅速拿掉臉上的面膜，給莫莉開門。
“不好意思，這么晚打擾你。”
“沒關系，我睡得晚。”我讓開身子，“請進。”
莫莉進入房間，我給她倒了杯水。
跟我相處時，莫莉少了局促。
她這個點來找我，應該是有事與我說。
我在她對面坐下，等待她開口。
“你跟他是戀人？”
“朋友以上，戀人未滿。”
我們都知道彼此的心意，誰也沒有先表白。
“我當初是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生下他的。我也曾想過跟傷害我的人斗個魚死網破，現實讓我不得不清醒。”
莫莉雙手握著杯子，另一只手不自覺的摸索著杯身，“當年的那些事，我沒有辦法跟他和盤托出。”
在我給溫敘言和莫莉制造單獨相處的時間力，兩人一直保持沉默。
“溫夫人婚后多年未育，溫敘言是她穩住地位的工具。”
老溫總帥氣多金，家世良好，婚后不斷有女人對他投懷送抱。許老師查到的資料顯示，他不是一個坐懷不斷的人。
在那種情況下，溫夫人急需要一個孩子。
莫莉寄居在溫夫人家中，跟溫夫人樣貌有幾分相似，是最好的人選。
溫夫人只要略施手段，就能將莫莉送到老溫總的床上。
這是我的猜測。
“我跟溫兆和曾有一段感情。”
“……”莫莉不是受害者？是插足老溫總和溫夫人婚姻的第三者？
莫莉的話，推翻了我的猜測。我一時間忘記面部表情管理，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莫莉看出我的想法，“我們這段感情開始在溫兆和結婚之前。我家和趙瑞雪家雖是遠親，但因為我父親是他那輩的佼佼者，靠著自己的努力有了一番作為。趙家與我家走動的逐漸頻繁，每到寒暑假，趙家會邀請我和弟弟妹妹去做客。我高一那年，趙家為趙瑞雪舉行了盛大生日party，邀請許多親戚朋友參加派對。”
“我喜靜。在派對開始時，露了一個臉后，去花園中人工湖旁喂金魚。溫兆和主動與我搭訕。后來……”
莫莉不愿意回憶那些夾著痛苦的甜蜜回憶，“我在趙家的那段時間，溫兆和隔三岔五以各種理由上門，變著花樣給我驚喜。我跟溫兆和確定關系后，第一次一起逛街遇到趙瑞雪。回到家中，她打了我一巴掌。”
“賤人！你住我們家，吃我們家的，還敢勾引溫兆和！你想嫁入豪門，也不照鏡子看看自己配嗎！”
“我跟溫兆和是自由戀愛。”莫莉澄清。
“他每次來趙家是為了見我，你是趁著我沒有時間見他的那幾次勾引他的，還有臉說你們是自由戀愛！”
“事情不是你想象的……”
“你還敢跟我頂嘴！”
趙瑞雪再次抬手打向莫莉。
莫莉性格溫和和善，很少與人發生爭執，不代表她會任由被人羞辱打罵不還手。
莫莉握住趙瑞雪的手腕，“溫兆和來趙家是為了找我。另外，我會住在趙家，是你們請我過來，宋家養得起我！”
“現在養得起，不知道以后養不養得起。”趙瑞雪甩開莫莉的手，“喜歡我的人多的是，不就是一個溫兆和嘛！我讓給你就是了！”
莫莉是趙家的客人，趙瑞雪繼續鬧下去，兩家人的臉面都不好看。
趙瑞雪回房后，莫莉思索片刻，決定回家。
接下來的兩年時間，她很少去趙家，跟溫兆和不能見面的那段時間，兩人會保持通信，互訴衷腸。
時間流逝，莫莉憧憬大學畢業后與溫兆和修成正果的那天，不曾想命運的齒輪已偏離她規劃好的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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