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后，景賢看著一本正經的芮希：“小妮兒聽明白了嗎？”
小妮兒點點頭：“哥哥，老師教的古詩我都會念了。”
說完后搖頭晃腦開始念書，還真是一字不漏把老師剛剛教的全都念出來了。
聽到這里，景希都意外極了，他抱著妹妹說：“妹妹，你真厲害。”
芮希笑著拍拍胸膛：“我都說可以來上學了。”
有景賢哥哥和親哥哥在身邊，她一點也不害怕，反而很喜歡在這里上學。
她跳下凳子，屁顛屁顛跑到丫丫身邊，看到丫丫還在為背今天的古詩發愁，她忙說：“丫丫姐姐，我教你。”
丫丫上下打量芮希一眼：“小妮兒，你真的會背書了？”
她覺得這些古詩好難，比打架還要難。
芮希點點頭，然后自己念一句讓丫丫跟著念一句。
丫丫本就喜歡芮希，看到她這樣賣力教自己，哪有不好好學習的道理。
翠珠看到這一幕，雙眼死死盯著穿著碎花小裙子的芮希：該死的小賤人，她怎么就有這么好看的小裙子出穿。這些都應該是自己的，小賤人不配穿這么好的衣服。
她對大寶說：“只要弄死他們，媽媽和外公外婆肯定可以回來了。”
大寶想到外公外婆經常偷偷給糖自己吃，媽媽更是有好吃的都會給自己。
現在媽媽和外公外婆都被抓走了，他成了一個沒有人疼愛的野孩子了。
他心里恨死黎景希和黎芮希兄妹了。
中午放學后，大寶拿著棍子攔在景希，芮希，景賢和丫丫跟前。
看到幾個人，他想也不想就揮動手中的棍子朝景希的腦袋砸去。
聶景賢見狀，嚇了一跳，一下子就撲過去，直接把大寶撲在地上。
丫丫沖過來搶了大寶手中的棍子，然后朝著大寶身上打去。
全程，黎景希和黎芮希兄妹兩人都沒有動手的機會。
丫丫學聰明了，這一次不打人的臉，全都朝大寶的屁股，大腿打去，有景賢的配合，她每一次打都不會落空，痛得大寶嗷嗷叫。
想要掙扎，可聶景賢就坐在他身上，讓他動彈不得。
等打完后丫丫才冷哼一聲：“不知死活的家伙。下次再欺負三寶和小妮兒，我還打你。”
大寶躺在地上看著離去的四個人，心里氣憤極了。
不遠處，翠珠親眼目睹這一幕，沒有半點心疼受傷的弟弟，只是暗暗罵了一句：“沒用的廢物，這樣都弄不死他們，還被打了。”
大寶回到家里和父親說被人打了，黎明山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他打你，你就打回去，打不贏就是你無能的。”
他是不敢去找黎修然了，要不然小命都有可能保不住。
大寶聽到爸爸這樣說，大聲哭了出來：“爸爸你是壞人，你不幫我了，你就是一個大壞蛋。”
黎明山看著兒子跑出去的背影，輕哼一聲：“慣得你。”
看到翠珠回來了，他上前揪著女兒得衣領大聲說：“還不趕緊去做飯？等著老子做給你吃？”
這是翠珠那么大了，第一次被爸爸罵，她委屈極了，想要哭泣，可想到弟弟都被罵了，自己哭泣只會讓爸爸更生氣。
她還是去廚房開始做飯，她從來沒有做過飯，所以做出來得飯菜都不熟。
大寶吃飯時直接嚷嚷起來：“我要吃雞蛋，我要吃肉，我不要吃這些難吃的東西。”
“你這個賠錢貨，做飯都不會做，你怎么不去死。”
黎明山看著被浪費的紅薯，粗糧還有一些菜，直接抄起棍子就朝翠珠身上打。
翠珠被打得趴在地上五哭泣，越哭，黎明山打得越狠。
“爸爸，別打了，我會學做飯的，你別打了。”
大寶只是站在一旁冷漠的看著爸爸打姐姐，完全沒想過去幫忙。
黎明山見狀，突然想起很多天以前爹打阿娘時，自己也是這樣冷漠站在一旁。
想到死去的母親，他氣不打一處來，拎著棍子就朝大寶身上打。
大寶被打了幾棍子，轉身就朝門外走去，走著走著，突然摔在地，然后嗷嗷哭了起來。
只是看著父親的棍子，他不敢留在這里，繼續往外面跑。
翠珠看到弟弟跑了，趁著爸爸不注意時，她也跑了出去。
一時間屋子就剩下黎明山一個人，他氣得把棍子砸在地上，想起了黎明江和黎明海，他們一個拿著分到手的一百元不知所蹤，一個拿著一百元去找自己媳婦了。
他冷笑一聲，陸家那一群人不會讓黎明海有好日子過的。
至于黎明江，一個被慣壞的孩子，早晚會出事。
這個家，散了。
想著想著，他嗚嗚哭了起來。
心里有怨恨，可他連報仇的決心都沒有，只能在家里茍且活下去。
顧文姝看著放學的三個崽崽，笑著上前抱了抱他們：“今天在學校如何？芮希寶貝有沒有哭鼻子？”
芮希輕哼一聲：“媽媽，我才沒有哭鼻子，我可厲害了，老師教的我全都會了。”
聶景賢站在一旁點點頭：“嬸嬸，小妮真的很厲害，老師說什么她全都記住了，學得比我都要快。”
說完后，他有點不好意思。
不是自己不努力，實在是小妮兒太聰明了。
黎景希淡淡說：“景賢哥哥，小妮兒會那些數學，是因為媽媽在家教過了。”
“景賢哥哥才是一個聰明的人。”
看著三個孩子在這里吹捧對方，顧文姝忍不住笑了起來：“好了，趕緊去洗手吃飯，我今天做了肉包子和雞蛋湯。”
還有一個青菜，中午就吃這些好了。
三個孩子聽說有肉包子吃，都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景賢吃完后，顧文姝去廚房拿了一個大肉包給他帶回去給他父親吃。
以前景賢會拒絕，現在不會了，只是他學會把這些好全都記在心里。
他要努力念書，以后當工人，多賺錢，他要養爸爸，養叔叔嬸嬸，還要賺錢給小妮兒買漂亮的裙子。
芮希把今天的大寶攔路的事告訴了媽媽：“媽媽，大寶這么壞，他爸爸會不會打他？”
顧文姝揉揉女兒的腦袋：“不知道，每個爸爸媽媽教育孩子都有自己的方式，媽媽對你們的要求就是不惹事，不怕事，可也不能主動去做錯事，如果真的做錯事了，就要勇于承認，然后改正。”
她認真看著兩個孩子，只有有些話現在說了孩子也不一定能明白，可說著說著，他們長大了，自然就會明白了：“景希，芮希，有些東西一旦丟了，就再也撿不回來了。”
比如良知和道德。
她從來不指望黎家老宅的人有良知和道德。
芮希抿唇：“媽媽，翠珠姐姐也很壞，以前經常扭我手臂和大腿。”
“大寶和翠珠姐姐都是壞人，我不喜歡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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