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毒醫傾城:皇叔寵妻無度 > 第930章 還不到時候
  帝諶當然知曉。

  但,還不是告訴易晚真相的時候。

  他微微蹙眉,把一切推到了九頭蛇身上:“或許是因為妖獸的干擾,才導致你記憶混亂。”

  “那九頭蛇每一顆頭都有不同的本事,其中最厲害的便是攝人心魄,你正是被它給蠱惑干擾了。”

  易晚總覺得不對勁。

  在遇到冒充螣蛇的妖獸之前,她就曾頭疼難忍,那些畫面已經出現。

  況且她昏倒前,聽到九頭蛇說起‘千年前你毀我一族’之類的話。

  她此前從未見過九頭蛇,又怎么會和它有仇怨呢,更遑論毀它族群!

  易晚還想繼續問,話到嘴邊,忽然意識到師父或許有所隱瞞。

  師父的修為在所有人之上,他應該能看出她不對。

  他沒說實話!

  易晚眼珠子一轉,忽而福至心靈,想到了帝諶的心上人。

  難道,九頭蛇因為她的容顏認錯人了,把她當成了那位。

  師父呢,又不愿提及那位,所以選擇對她隱瞞?

  易晚咽下疑惑,朝帝諶點頭:“師父,我知道了。”

  “本座的話還沒說完。”帝諶已經猜到了易晚心里種種,他沒解釋,而是叮囑道。

  “九頭蛇對你的影響很深,最近你別單獨下山,一切等三個月之后再說。”

  “是。”易晚垂下眼眸,應道。

  “你先休息。”帝諶看到她這樣,心知她有些抵觸,起身道:“本座去給你準備些安神的東西。”

  易晚微微抬眼,目送他的身影一點點消失在門口。

  門口燈籠隨著夜風晃出一道黑影。

  易晚定定的看著那影子,回想著腦海中出現過的畫面,心里逐漸生出一個離譜的猜想。

  她的手,隨著想法的出現,一點點抓緊身下的褥子。

  “小晚晚!”小團子從外邊沖進來,一陣風似的停在榻邊:“你怎么樣,爹爹有沒有罵你?”

  易晚思緒被打斷,索性收起心思,朝小團子擠出一絲笑意:“我沒事,師父也沒罵我。”

  “啊?”小團子歪著腦袋想了想,道:“也是,那家伙很喜歡你,應該不會怪你。”

  “對了,你頭還疼不疼,爹爹怎么說?”

  易晚笑了笑,搖頭道:“已經好了,師父說是因為九頭蛇的緣故,才導致頭疼,出現凌亂的記憶。”

  “有道理。”小團子并未覺察不對,嘆道:“九頭蛇和那妖道擺明就是在等你,它們肯定提前對你動手腳了。”

  “只可惜我本事不夠,沒法子察覺,那九頭蛇也的確厲害!”

  易晚看著懊惱的小團子,又看了眼半開的門,低聲問道:“你認識九頭蛇嗎?”

  “不認識。”小團子噘著嘴,有些傷神:“但,它的修為至少有千年。”

  “爹爹說,那些個小的毒蛇分明只想將我引走,要是起殺心,我估計不是它的對手!”

  果然,師父知道那條蛇的來歷,這也印證了她之前的猜想!

  當著小團子的面,她沒表現出異常,只道:“好在你我都沒事,師父及時趕到。”

  “唉,這一次是沒事。”小團子搖頭晃腦,一幅不情愿的樣子,把臉埋在被褥上:“可沒有下一次了。”

  “爹爹說了,如果我再帶著你出去瞎玩兒,就要把我關去小黑屋!”

  易晚摸了摸他的腦袋,話里帶著縱容:“沒事,師父總有松懈的時候,下次我帶你。”

  “咱們以后不去人多的地方湊熱鬧,不會有事。”

  “便是本座不在,你們最近也不能出去!”帝諶剛好端著安神的湯藥進門,聽到這話聲音冷了不少。

  “難道忘了本座剛才的叮囑,那條九頭蛇既然出現,不達目的絕對不會罷休。”

  “不是每一次,本座都能及時趕到,你們難道想當它的口糧嗎?!”

  這次算是運氣好,誤打誤撞,他剛好要趕到易晚身邊,察看那一魄和她的融合情況。

  否則他肯定不能及時救下他們倆。

  小團子嚇得躲在易晚懷中,小聲道:“我們,我們也沒說最近出去,爹爹生這么大氣做什么?”

  “是因為你們不聽話。”帝諶語氣好轉了很多,無奈道:“那九頭蛇活了千年,又得了機遇。”

  “你們二人真不可能是它的對手,在靈仙宗內,至少那條蛇妖不會找上門來。”

  “我聽爹爹的話就是。”小團子縮了縮身子,順帶勾著易晚的手指,悄悄對她使眼色。

  易晚低著腦袋,輕聲道:“師父,是弟子的錯,的確不該和年年說這樣的話。”

  “罷了。”帝諶放下藥碗,道:“你剛受了驚嚇,先喝點安神湯。”

  易晚側頭看了眼手邊的藥,湯藥熬的很濃,褐色的一碗,氣味卻莫名有些熟悉。

  和她娘留下的安神方子,煮出來的氣味一樣!

  易晚怕自己弄錯了,端起藥碗喝了一大口,竟是連味道都一樣!

  “師父,這藥,這藥方是哪兒來的?”易晚以為能得到娘親的消息,顧不得禮數,急聲問道。

  帝諶深深看了眼她,道:“是本座一位故人留下的方子。”

  “啊?”易晚捧著藥碗,不知道該做什么表情。

  慧嬤嬤說過,她娘是很厲害的醫者,留下的醫術醫典都是很久之前的神醫所著,只傳嫡脈!

  師父和云氏八竿子打不著,怎么會有娘留下的方子?

  “怎么啦?”小團子被她的動作驚的摸不著頭腦:“藥不對嗎?”

  “我爹爹親自煮出來的,不可能有問題的呀!”

  易晚眼眶微紅,長長的睫毛覆下,掩蓋她眼底的疑惑和悲傷:“沒事,師父煮出來的安神藥,和我娘留下的方子一樣。”

  “我只是嘗到熟悉的味道,想我娘了。”

  小團子鼓了鼓腮幫子,小聲道:“你別傷心,爹爹說過,你傷心難過,你娘在天上看到也會傷心難過的。”

  “嗯。”易晚還是垂著眼眸,視線落在褐色的湯藥上。

  帝諶的藥方,自然是云晚意留下的。

  不僅如此,他還猜到了易晚娘親的身份——肯定是雙喜和驚蟄的后人!

  和墨夷的大戰之前,云晚意為了保護身邊的人,將人一個個全部送回上城。

  婢子們都不舍得,卻無法違抗她的命令。

  大戰之后的一年內,上城那邊的人曾多次嘗試送書信給云晚意。

  可惜,那時候云晚意已經沒了,帝諶無心凡塵,那些信肯定沒法回應。

  上城的人久等不到回音,又從藍家和其他人口中,得知了白云鎮情況危急。

  雙喜也顧不上云晚意的叮囑,帶著驚蟄和剛滿一歲的孩子,還有立秋等人,一路長途跋涉趕到白云鎮。

  云晚意的去向無人知曉,帝宅被摧毀,白云鎮早就恢復了人氣,甚至又換了一批人家。

  他們連云晚意的名字都不知道!

  雙喜悲傷哀慟之下,遇到了同樣來找云晚意的江畢。

  那時候的江畢,早就和蔣如霜成婚,有了可愛的孩子。

  他們相約攜家帶口安頓留下。

  不僅如此,雙喜將名字改成云雙喜,還立下誓言,讓她的后人無論男女,必須保留云這一姓氏,必須行醫。

  那些醫書古籍,有的是她從上城德善堂抄謄,有的是江畢從云晚意那邊拿到的。

  江畢本想改姓,可想到云晚意本來就不該姓云,也就擱置了。

  等帝諶從悲傷中緩過神再回白云鎮,雙喜和驚蟄早就老了,他們有三個孩子,兩兒一女,全部姓云,也全部從醫。

  易晚的娘親,定然是那一脈的云氏!

  等易晚恢復屬于云晚意和姮晚的記憶,他肯定會將這些一五一十的告訴她。

  還是那句話,現在還不是告訴易晚真相的時候。

  就算他說了,易晚也不會相信,甚至可能以為他把別人的經歷強加給她。

  想到這,帝諶看了眼暗自傷神的易晚,還是圓話道:“本座那位故人出自神醫云氏,可能這藥方,也是云氏的吧。”

  易晚聞言,猛然抬頭:“師父剛才說什么,神醫云氏?”

  “嗯。”帝諶面上沒多少情緒:“神醫云氏流傳多年,他們的醫術隨著姓氏嫡傳。”

  “只有姓云的子孫才能學本家醫術,你難道沒聽說過?”

  易晚搖頭,她只知道娘親姓云,其他的慧嬤嬤從來不會多說。

  若她扒根問底,慧嬤嬤就會左股而言他。

  難道是因為母親的身份過于敏感,慧嬤嬤才一直隱瞞?

  她的母親,竟然是神醫云氏一族的后人!

  得到有用的消息,易晚肉眼可見的開心起來,連看帝諶的眼眸都是亮晶晶的:“師父,那神醫云氏的人在哪兒,您知道嗎?”

  帝諶看到她展開的笑顏,心里也跟著她松了幾分:“神醫云氏家族龐大,主家并不在天龍城。”

  “據本座所知,云氏大多數人都在白云城內,從未遷挪過地方。”

  “白云城?”易晚聽說過,卻不敢確定:“是我想的那個白云城嗎?”

  “滄靈大陸只有一個白云城。”帝諶語氣肯定:“你沒弄錯。”

  “好,多謝師父!”易晚無比興奮,得到了這樣有用的消息,也就能弄清楚娘親的身份了!

  “疑惑解開,能喝藥了嗎?”帝諶指了指她手中的藥碗,道。

  易晚趕緊把微涼的湯藥一飲而盡。

  帝諶嘴角牽出一個笑意,點頭道:“你好好休息,這幾日就不用去靈仙宗了,先把身子養好。”

  易晚卻是道:“師父,我沒事了,就是受了些驚嚇而已。”

  “再說了,三個月已經過了兩三日,時間一天比一天少,我不能借此躲懶,三個月后交出白卷!”

  她斬釘截鐵的語氣,還有不服輸的樣子,和云晚意還有姮晚一模一樣!

  帝諶無奈松口:“以后不準摘下本座給的合歡花簪,也不可逞強。”

  “夜已經深了,你既然想明日還去靈仙宗,那就早些歇息,別想七想八。”

  “是,師父!”易晚笑吟吟道:“我這就歇息!”

  不知道是不是安神湯的緣故,這一夜,易晚睡得格外安穩,沒有做任何夢。

  洪俞恩和翟城帶著弟子熟悉完靈仙宗,接下來的安排,便是從八長老的戒律閣依次往前學習。

  易晚下山時,所有弟子已經在戒律閣等著了。

  八長老是個相對和善的老頭,任何時候都是笑吟吟的模樣,仿佛永遠沒有脾氣。

  看到易晚過來,他有幾分詫異:“老祖宗不是叫人傳話,說你身子不適,得休息幾日?”

  “我已經恢復了。”易晚面對和善的人,同樣報以和善的笑意:“勞煩八長老掛念。”

  “還真往自己臉上貼金,誰掛念你啊?”錢如輝啐道:“你違反靈仙宗戒律,跑下山玩惹了大妖。”

  “為了遮掩臉面,竟還讓老祖宗幫你撒謊說什么身子不適,哼,我看吶,今日學靈仙宗的規矩,以你舉例就好!”

  八長老蹙著眉,掃了眼錢如輝,沉聲道:“這件事,誰跟你說的?”

  錢如輝下意識看了眼陳耀,旋即低頭道:“我聽別人說的,據說易晚昨晚去虹魚鎮燈會。”

  “不知道為何惹到了千年大妖,引起燈會血雨腥風,好幾個無辜的商家因她牽連喪命。”

  “八長老,您剛才說今日首要是學習靈仙宗的規矩,我記著其中一條,便是入門弟子不可擅自下山,對不對?”

  八長老尚未搭話,陳耀立刻道:“說的沒錯,進入靈仙宗那日我曾看過宗規。”

  “第一條便是你所說的那樣,而且易晚不僅擅自下山,她還連累無辜之人喪命,簡直該死!”

  “八長老,我以為今日當以宗規教訓她,以儆效尤!”

  趙澤海順勢道:“都說無規矩不成方圓,靈仙宗乃是宗門之首,切不能因為某些老鼠屎,壞了名聲!”

  “幾位師兄說的雖然嚴重了些,可我也覺得不妥。”王濤小聲附和,道:“畢竟我們都是新入門的弟子。”

  “尚未拜師,要是因為一個人的行為,影響整體,簡直冤枉。”

  說罷,幾人齊刷刷看向八長老,等著他表態。

  八長老面上的笑意凝固,捋了一把胡須,沒有搭腔。

  且不說昨晚的事會影響到靈仙宗的名聲,他們長老閣商議后,打算順著老祖宗的意思按下不提。

  何況易晚男扮女裝,是老祖宗親自抱回來的。

  老祖宗到現在都沒責罰她,他們怎么敢動手?

  陳耀看出八長老的猶豫不決,忽而轉向易晚:“你若真當自己是靈仙宗弟子,就該主動領罰,而不是讓八長老為難。”

  等他們說夠了,易晚才幽幽道:“聽說?你們聽誰說的?”

  “我!”陳耀抬了抬下巴,絲毫不懼,冷聲道:“你別以為自己是老祖宗的弟子,就能為所欲為!”

  “昨日逍遙宗的三師弟四師弟,親眼在燈會易市看到你了,你以為女扮男裝,別人就不認識你了?”

  易晚一笑:“可我也聽說,從靈仙山大會選進靈仙宗的弟子,拜師之前不可與本宗人私下見面聯系。”

  “直到學成后方能選擇離開,這么說,陳耀你私下見了逍遙宗的人,還打聽了不少事情?”

  靈仙宗的確有這個規矩,三個月的時間內,新入門的弟子不可和原來宗族的人聯系。

  陳耀一頓,這才察覺到剛才不該實話實說。

  易晚哼了哼,繼續道:“昨晚我的確下山了,卻不是以靈仙宗弟子的身份,而是帶老祖宗的兒子下山。”

  “老祖宗有些事抽不開身,請我代他照顧兒子罷了,你若不服氣,可以去找老祖宗對峙。”

  陳耀明知道易晚睜眼說瞎話,卻無能為力——要真正大光明,她怎么可能喬裝成男子?

  “說的義正言辭,就是打量著我沒那個身份去找老祖宗罷了!”陳耀咬牙切齒,道。

  “老祖宗怎么可能讓你破例,易晚,你簡直是詭辯!”

  “怎么不可能?”門口傳來小團子奶聲奶氣的聲音:“你在狗叫什么?”

  “本小爺想下山,順便讓小晚晚保護我,難道要經過你允許?”

  易晚眼前一亮,小聲問道:“你怎么來了?”

  “看給你送東西。”小團子眨眨眼,道:“你別害怕,我給你撐腰。”

  “我不怕。”易晚被他傲嬌的小表情逗的眉開眼笑:“你不用開口。”

  “不行。”小家伙將手中的紙包遞給易晚,轉身看陳耀時,已經換上了兇兇的樣子:“又是你在欺負小晚晚?”

  “我沒有。”陳耀忌憚小團子的身份,避開和他沖突:“易晚身為靈仙宗的弟子,的確不能擅自下山壞了規矩!”

  “你聽不懂人話?”小團子不耐煩的蹙著眉:“我爹親自開口,請她帶著小爺我下山。”

  “倒是你,我剛才聽的清清楚楚,你違背宗規,私自去見了原本宗門的人。”

  說完,小團子不給他反駁的余地,朝八長老道:“白胡子老頭兒,你管不管這件事。”

  “要是不管,我可要跟爹爹告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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