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酒佳肴,常景棣不在這,云晚意擔心她們真的喝多了會失態,干脆讓管家帶著其余人出去,只留了幾人的心腹伺候。
幾人徹底沒了顧慮,打定主意放肆一回。
說說笑笑,頂著滿天繁星和明月,迎著清風,又是猜謎又是對詩,吃到最后,還玩起了行酒令。
熙然郡主猜謎和對詩輸了好幾次,本就喝多了幾杯,行酒令時干脆耍起了賴皮。
幾人也顧不上了,你一杯我一杯,一會兒梨花醉,一會兒梅花釀,一會桂花米酒……
酒都是好酒,入喉甘醇,又夾雜著花香,喝得時候也沒顧著那么多。
喝到明月高懸,幾壇子酒基本見底,就剩下桃花米酒不受歡迎,留了大半壇子。
熙然郡主早就醉的不知東南西北,伏在桌上睡得不省人事,立秋和熙然郡主的心腹芍藥送她回去了。
余清鴻雖不至于醉倒,卻也滿是醉態,神色呆滯。
起身時搖搖晃晃,若不是她的心腹星兒搭了一把手,定會摔倒在地。
好在余清鴻酒品很好,醉了沒有胡鬧,云晚意又讓寒露跟著星兒把人扶回房。
院子里就剩下云晚意了。
她酒量很好,早些時候跟著算卜子在山中學醫,很多藥都得用烈酒淬了,她嘗藥間喝了不少酒,不知不覺練起來了。
話是如此,今晚高興,三人一個人喝了大半壇子,酒勁兒也上頭了。
尤其是一陣風吹來,那股勁兒讓人頭暈目眩。
云晚意撫著太陽穴,仰頭看著天上繁星。
一閃一閃,映著緞子似的夜空,真美啊,就是有些不受控制的轉動……
正瞧著,面前冷不丁多了一張人臉。
是常景棣。
精致的臉龐,如畫的眉眼,在月光的映照下,多了幾分不真實,恍如下凡的仙人。
云晚意暈暈乎乎,笑的有幾分傻氣:“王爺不是有事出去了,怎么回來了,我在做夢嗎?”
瞧著她這呆呆傻傻的模樣,常景棣又是無奈,又是好笑。
環顧了一圈,瞧著幾個空壇子,心中隱約懊悔。
早知道,他就不該給她們三人留單獨的機會。
沒個人壓制,喝了這么多酒,要傷身的!
“喝了多少?”常景棣湊近了幾分,聞到一股桂花香味,還夾雜著酒香。
他聲音沙啞,卻似充滿了誘惑。
云晚意盯著他的薄唇,不知道想什么,揪著他的衣裳一把將人拉下來。
綿軟相貼,她的唇軟的不可思議,喝過酒帶著比前幾次灼熱的溫度。
也不知道是不是酒香醉人,常景棣悶哼一聲,捧著她的后腦勺,變被動為主動。
繁星朗月,四周寂靜,兩人眼底濃郁的只剩彼此。
云晚意被他索取著,氣息早就亂了。
立秋和寒露送完人,惦記著獨自留在院中的云晚意,趕緊趕回來,恰好撞見這一幕,兩人都不知道該怎么辦。
寒露別開臉扯了扯立秋的衣角:“王爺在,咱們該怎么辦?”
立秋哪里知道啊,這要是壞了王爺的事,肯定不好。
兩人說話聲音不大,常景棣還是聽到了動靜。
他沒有發火,只松開了云晚意。
云晚意的身子早就軟了,綿綿的靠在他身上。
常景棣一把將人抱起,順帶吩咐立秋和寒露:“今晚本王照顧王妃,你們下去休息,顧著些客房的兩位客人。”
“順便,熬些醒酒湯備著,三人都喝了這么多,夜半怕是要不舒服。”
立秋和寒露趕緊垂眸:“是。”
云晚意身子很輕,常景棣抱著她輕飄飄的,恍若無物。
大步流星回了屋子,把人放在榻上,常景棣準備打點熱水,給她擦洗一下。
剛松手,榻上的人迷離著眼,手腳并用的纏了上來:“王爺,別走。”
常景棣身子一僵,有點拿不準云晚意的意思:“你到底是醉了,還是醒著?”
身后沒有動靜。
常景棣回過頭,瞧著云晚意仰著小臉,眼神迷離朦朧,醉態明顯。
像是沒聽懂他的話,小嘴微張,重復道:“不能走。”
這幅樣子,說也說不好,常景棣無奈的嘆了一聲:“我不走,給你打水洗一洗,你身上有些酒漬。”
她到底是醉了。
別的還好,那陳釀的桂花米酒放了好幾年,酒勁兒本就不小,香醇之余,最是見不得風。
倘若喝多了迎風吹一會兒,必然上頭的厲害,再好的酒量也要迎風倒。
他當時想著,熙然郡主和余清鴻都是世家貴女,定然不會胡鬧,最多小酌幾口,便沒叮囑管家。
誰成想這倆人今兒這般不靠譜,哄著云晚意都喝了不少。
恰好管家和莊子上的下人,都被遣走,不在跟前伺候,也沒法子提醒幾人。
常景棣稍微一動,云晚意的手腳收緊,緊緊貼在他身上,嘴里還嘟囔著:“我好高興。”
常景棣心軟成一團,小聲問道:“高興什么?”
“王爺在,熙然在,清鴻也在。”云晚意低低呢喃,笑的傻兮兮,卻又很認真的回答:“有朋友,有愛人,這是我過的最開心的生辰。”
“哦,不對,是第一次有人給我過生辰宴會,身邊都是最重要的人,所以高興。”
常景棣又覺得心疼,這小家伙在外邊受了不少苦。
若非他當時身受重傷,動彈不得,隨時都可能死,淮安侯府未必會大費周章把她接回來。
他其實很感激淮安侯府的拜高踩低。
不然,他怎么能擁有云晚意這么好的妻子的呢?
“晚意,以后年年歲歲,我都陪你。”常景棣放軟聲音,低聲哄著:“也叫上你的好友。”
“好。”云晚意很乖巧的應聲,對他伸出手。
常景棣不知道她準備做什么,同樣伸手。
云晚意卻是撥開了他的手,纖細的指間落在他臉上,細細的描繪著他的眉眼。
她的動作很輕柔,帶著一股酥麻的癢意。
常景棣沒動,閉上眼任由她動作。
“真好看。”云晚意的手順著眉眼往下,落在他高挺的鼻尖上:“我運氣真好,這么好的人,被我遇到了。”
“不,是我運氣好。”常景棣閉著眼,心跳一聲大過一聲:“能遇到你,是最幸運的事。”
“油嘴滑舌,不過我喜歡。”云晚意是真醉了,口齒不清,憑著本能回應他的話。
常景棣喉頭滾動,閉著眼,所有的聲音和動作放大。
他不敢動,生怕自己會失控。
云晚意的手還在往下,終于,落在了他的唇上。
“嗯,很軟。”她的纖指沿著唇邊游走,聲音沙啞,滿是醉意的眼中帶著蠱惑,對著手指印下去。
常景棣猛然睜開眼,面前是云晚意放大的臉。
她皮膚很好,近距離也看不出丁點瑕疵,酒后的她更多了嬌憨和不自覺的媚意。
燈光灑在常景棣的臉上,朦朦朧朧,模糊了他的神色,唯獨眼底似濃郁化不開的墨色。
常景棣喉間輕溢出一絲輕哼,再不愿意,也不得不拉開緊緊纏著他的云晚意:
“晚意,我去給你打水,叫立秋進來伺候。”
他并非坐懷不亂的柳下惠,也不是入了佛門的清僧,他是血氣方剛的正常男人,怎么可能在面對心愛的女孩兒時,如入定老僧?
兩人雖已成婚,可云晚意若是不愿,他必不可能在她神智不清的情況下,做出不可挽回的事。
要等她心甘情愿,要等兩人情到濃時,而非醉酒后不清不楚。
好不容易耐著性子把云晚意這個醉鬼拉開,誰知道她再度纏上來:“不能走。”
“乖,我不走。”常景棣只能哄著:“你喝多了酒,我給你倒點醒酒的茶來。”
恰好此時,立秋熬好了醒酒茶,在門口詢問是否需要。
常景棣似松了一大口氣:“趕緊進來。”
瞧著自家王妃粘人的樣兒,立秋沒敢逗留,放下醒酒茶,立刻以熙然郡主那邊需要照料為由離開了。
屋內再度剩下兩人。
常景棣一個頭兩個大,云晚意說什么也不肯喝醒酒茶,還纏著上來吻他。
他實在是沒辦法了,只能自己喝了一大口,含在嘴里慢慢渡給她。
一杯醒酒茶喝完,兩人都是一身大汗,立秋和寒露都不在,沒人送熱水過來。
他想到屋子直通后院的溫泉池,將人抱過去清洗,云晚意又是好一通折騰,愣是把他一同拽進溫泉池,這才消停。
不知道是醒酒湯的緣故,還是出了一身大汗,云晚意在溫泉池中安分了不少,朦朧的神色褪去了些。
常景棣擔心她會尷尬,嘆了一聲,看著自己渾身濕透了,起身道:“我去叫寒露來伺候,你先別亂動。”
“王爺,別走。”云晚意拉住他的衣袖,這一次,她的聲音變了變。
從糊涂到清朗。
常景棣猛然一怔,明白她現在并非大醉的狀態了,聲音沉了沉:“你可只道自己在說什么?”
“知道。”云晚意本就因為醉酒酡紅的臉色更是潤了幾分:“王爺說過,你我是夫妻……”
后面的話,她說不出口。
恰好此時,院外一道絢麗的煙花直沖云霄。
緊跟著,第二聲第三聲……
煙花簇簇綻放,各種顏色,絢爛的讓人挪不開眼。
云晚意坐在池子里,呆呆的看著天空。
煙花和星空相遇,她的眼角,莫名留下了一行淚……
“給你準備的。”常景棣仰頭看了眼,眼眸微垂,看向云晚意:“本來定好了時間,你成了醉鬼,原想著是看不到了。”
“沒想到誤打誤撞,看來也是緣分。”
他看到了她的淚,哪怕只有零星一點。
指節劃過,輕輕拭去了那一點淚珠,云晚意順勢抓住他的手:“多謝王爺。”
“又忘了嗎,你我之間,不需要說這個詞。”常景棣俯身將她抱在懷中:“喝多酒了,不能泡太久,先去換衣裳。”
煙花還在繼續。
帶出來的光一明一暗,照在他們二人臉上。
云晚意緊緊摟著常景棣的脖子,進門后,她再也顧不得什么,仰頭親在他喉間的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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