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他最后落在喬心笙身上的目光,讓她升起幾絲不安。
裴承州握了握她的手指,以示安慰:“有我在,他不敢對你怎樣。”
“你自己小心就好,我不怕的。”
反正還完了裴承州這份人情,她也沒打算跟裴家打交道。
裴承州的臉色沉了沉,松開了她的手指。
祭拜儀式開始。
按照裴家的規矩,第一個祭拜亡靈的人必然是裴家的家主。
管家喊道:“請二少爺跟二少奶奶為老太太上香!”
喬心笙愣了一下,裴承州握住她的手指朝著老太太的棺木走去:“不是要陪我演最后一場戲么?”
喬心笙順從的陪著他一起朝著老太太的棺木鞠躬,而后將香插在香爐。
親友們陸續祭拜,紛紛對裴承州說著節哀。
喬心笙勾了勾他的手指,低聲道:"裴承州,有人說過,人生就像是一趟列車,每個人都只能陪你走一段路程,當他們下車的時候,你要心存感激,畢竟他們陪你度過了一段美好的時光,所以,不要太過悲傷,只需要好好的送她一程。"
裴承州的眼睫顫了顫,這是他今天聽到的最熨帖的安危。
不過他記得這句話的后半句是:如果有人可以陪你走完全程,你更應該感激。
他握緊喬心笙的手,心里默默道,我希望陪我走完全程的那個人是你。
祭拜儀式結束后,裴承州選了季云深、周硯池、簡遇跟他一起抬棺。
異姓抬棺意味著,雖是異姓卻親如兄弟。
喬心笙跟在送葬的隊伍后面。
顧鉞低聲道:“我要不是犯了腰疼病,就跟老裴一起抬了。”
喬心笙:“那改天顧律去我們醫院掛個號?”
顧鉞笑道:“喬醫生還是每時每刻都不忘自己的職業,不過今天多謝了,有你陪老裴送老太太一程,他的心里會好受些。”
“你們不也陪著他。”
“那不一樣。”顧鉞笑得意味深長:“意義不同。”
親眼看著裴老太太的棺木下葬后,喬心笙便轉身離開。
她今天的戲份殺青了,人情債也差不多還清了。
裴承州一回頭便看到了她的背影,皺了皺眉,隨即吩咐老姜前去送她一程。
老姜看得出他很喜歡喬心笙:“裴先生不如親自送送喬小姐。”
“她在抗拒我,也抗拒我這個身份,所以這個時候我去送不合適。”
老姜嘆息了一聲,隨即拿著車鑰匙追了上去。
這里很難打車,喬心笙也沒有推辭,隨即上了老姜的車。
“喬小姐,裴先生其實這些年挺不容易的。”
“嗯,看出來了,裴家看似和諧,實則危機重重,裴承州自是高處不勝寒。”
“裴先生也沒有你想象的那么不近人情,就是對人對事執著了些,但只要他喜歡,定然是挖空了心思。”
喬心笙朝著老姜笑了笑:“我沒說裴承州不好,只是我倆不合適。”
“哪兒不合適了,我覺得你倆郎才女貌,合適的很,喬小姐試著去了解他,或許他就是你想要的那個人。”
喬心笙忽然道:“裴承州會吹薩克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