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斗戰神 > 第三百二十三章 喬家風云(一)
  幽林之下,晚風幽幽。

  牽馬步行的余斗愣在原地,那一瞬,他有些失神。

  昨夜還和顧大哥說起男女之事,千算萬算,也沒想到這事會由嚴雀開口。

  ……

  短暫的訝異之后,余斗繼續向前,嘆道:“從兩年前的婚約風波開始,我才知道什么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本以為贏下王肅,就能主掌自己的命運……”

  余斗自嘲道:“我還是太天真了。”

  就連婚事,還要被外力影響,還要考慮時局?

  嚴雀見他臉色不佳,連忙道:“怎么嘛,你還不高興了?玄清那么美,還是身份尊貴的西荒公主,你不喜歡么?”

  余斗的狀態很平靜,心里卻很復雜。

  步步靠近喬家堡,又像是一步步靠近自己尋求的某個答案。

  “雀兒,有些事情,不能混為一談。”余斗斟酌一番,“這次離家前,我爹跟我說過類似的話。”

  他搖搖頭,在迷茫中找到一絲堅定:“男人都貪心,但……我很知足。”

  嚴雀眨了眨眼,跟在余斗身側:“你……就一點也不想?”

  “想啥?”余斗瞪她一眼。

  “娶玄清呀!”嚴雀的表情有些古怪,語調里有些蠱惑。讓自己未婚夫再娶別人,她反而更興奮似的。

  “嗐……”余斗試圖把心思收回,開始觀察喬家堡的街市,“別胡思亂想了雀兒,我就娶你一個。”

  嚴雀反而奇了,追著問道:“怎么,你不喜歡她?望江亭論武之后,人家對你的情義,可是天下皆知了呢——”

  說著,又摸了摸里飛沙的面頰:“還送來十匹里飛沙,助我們暢游中土。這份情義,讓我都自愧不如。”

  余斗卻很坦然:“秋玄清那般人物,誰會不喜歡呢——我也喜歡顧大哥啊,你見我摟著顧大哥睡覺?”

  “啊呀,你這什么話?”嚴雀聽他這般說法,心里暗喜,不由甜甜發笑,“你……真的沒那打算?”

  余斗停下腳步,看向街邊的一家精美酒樓——上回帶著花仙兒,便是住在這里。

  “打算什么?”余斗沖嚴雀笑了笑,“娶玄清,利用她的背景制衡鶴山宗——這什么餿主意?雀兒你真是……比我還傻?”

  說話間,看有伙計出來招呼,余斗摸出一張貴賓卡,吩咐道:“上房一間。”

  伙計十分熱情:“得嘞,客觀里邊請!”

  除了開間上房,余斗還額外打賞,請伙計安排獨立馬廄,務必照看好兩匹里飛沙。

  安置妥當后,他讓嚴雀留在房間內,換了個稍顯粗狂的裝扮,獨自走出酒樓。

  由是偽裝得當,他悄悄繞著酒樓兜轉幾圈,并未發現有人盯梢,這才放心離去。

  ——

  眼看七月將至,喬家堡十分熱鬧。

  事實上,幽林一年到頭,都是交易旺季。

  各地的客商往來不斷,都想在這里訂購到滿意的木材。

  疑惑是尋找門路,買到一些產于幽林的天材地寶。

  人多眼雜,之前的一些消息,倒是不難打聽。

  余斗去到一處街邊的鐵匠鋪前,佯裝購買伐木工具,一邊與幾個匠人閑聊。

  聽得些場面,故作驚詫的道:“嚯,張教頭要當街給二公子上刑?”

  匠人一邊忙碌,一邊議論:“可惜踢到鐵板,二公子學成歸來,當街爆出四朵戰魂——不止是二公子,他的兩個同伴,也都是戰靈級別的強者!”

  “把張雷嚇得夠嗆,他那張鍋底臉,當場就白了……”

  余斗選購了一些刀斧打磨工具,得知喬戈一行擺平張雷的阻撓后,得到了喬址的熱情迎接,已順利進入喬家。

  臨走時,還不忘嘴碎一句:“真不知喬家主怎么想的……”

  那匠人亦是感嘆:“這喬家主樂善好施,是個好人。多是聽了外戚之言,才由著兩個兒子相斗。”

  “大公子在太陰學府,與南宮小姐走得頗近,喬家主也只能扶持大公子了……”

  ——

  余斗聊不多會兒,就拎著工具在街上“閑逛”。

  不時借著采買雜務,與街邊商戶攀談,或駐足酒肆茶樓附近,散開靈元之眼,探聽其中的消息。

  令人意外的是,喬戈回鄉,除了遭到張雷阻截,其余皆是一帆風順。

  其兄喬址非但沒有惡意,反而熱情相迎,晚餐時還宣布暫停張雷的武士教頭職務,罰薪半年,令其回家反省,隔日再向二公子負荊請罪。

  “這個路數……”余斗眼皮一搭,看穿蹊蹺,“霧里藏花,想讓我們一拳打到空處?”

  他鼻息哼笑,綜合之前打探到的消息,以及喬戈之前給的情報。往北直抵喬家堡壘近前,眼看要與門前的喬家武士相對,才向西一拐。

  順著大道走不到一刻,尋見一處規模不小的宅院。

  那宅院的匾額上,正寫著“張府”二字。

  ——

  府外的陰暗處,余斗摸出一張名單,仔細端詳:“喬址的十二名手下,三個戰靈,九個戰驍。”

  “此外,就剩個大長老喬揚天。雖是喬戈的親爺爺,卻因為南宮家的緣故,一直傾向喬址……”

  余斗的情報相對滯后,不過他卻未曾猶豫。

  今日喬戈遭到張雷阻截,足以說明很多問題。

  此時的喬家,與過去并無分別。

  依舊抱緊南宮家的大腿,想謀求更多的發展。

  “為家族長遠計,倒也無可厚非……”余斗跟喬家并無深仇大恨,不過為了東南大陸的自主發展,他必須有所行動。

  “可惜,撞到小爺頭上!”

  ……

  且說張雷領了責罰,悶悶不樂的回到家中。

  想到喬戈等人連爆四朵戰魂的情景,仍舊心有余悸。

  不過,罰去半年薪水,對他來說無足痛癢,明日“負荊請罪”,也是其兄張禹安排的戲碼。

  此刻他的房中,正有兩名“衣不蔽體”的青樓女子,賣力的扭動腰肢,想要討好這位戰靈大人。

  甚至已經想好,待會兒春宵一度,兩人如何分工,才能伺候得大人舒坦。

  張雷的目光扒皮般的在兩名女子身上游弋,看到溝壑深處,透出貪婪的光芒。

  他連喝悶酒,咬牙切齒的道:“老子倒要看看,他們就四個人,能在喬家堡掀起多大風浪!”

  一名女子連忙貼上身來,一邊斟酒,一邊勸道:“雷爺莫氣,不就是幾個小孩兒么。您現在越委屈,那喬老二的下場就越慘,不是么?”

  另一名女子也靠過來,就把顫顫巍巍的胸脯往張雷的胳膊上蹭:“雷爺是大公子的左膀右臂,那大公子遲早是南宮家的乘龍快婿——到時候雷爺飛黃騰達,可別忘了妹妹!”

  “哼!”張雷寬大的手掌攔住女子的圓潤腰肢,上下滑動,肆意揉捏,直把女子拿捏得嗔吟不斷,嬌喚不休。

  “幾個騷東西……”張雷又喝了兩杯酒,眼里光芒蕩漾,“看雷爺今晚怎么收拾你們!”

  女子媚笑緊貼,一只手撫在張雷胸膛,一只手直往張雷的襠部探去:“雷爺這身板,奴家可念得緊呢。”

  “嘿嘿!”張雷虎目圓睜,褻言露骨,“緊不緊,待會兒才知道……要是松了道兒,雷爺饒不了你!”

  一男二女正在房里聊得火熱,酒喝得越多,那女子身上的衣衫越少。

  眼看妙體坦露,玉肢癡纏,那支開一半的窗戶縫隙,忽的閃進一道霞光!

  那霞光未露半點戰意波動,不僅隱晦刁鉆,且來勢迅猛!

  巧巧卡著張雷仰脖子喝酒的一瞬,掠閃而至——

  ……

  當夜,喬家堡壘內院。

  隆重的接風酒宴已經結束,看到一副“兄弟情深”的畫面,引得不少賓客釋然慨嘆。喬家不是什么皇家貴族,這哥倆犯不上斗個你死我活。

  爭來爭去,不就是幽林的一堆木頭?

  ……

  不出意外的,喬戈的房間并未保留,和陳玨、方旭、花仙兒一起,暫被安排在西廂客房。

  幾人酒足飯飽,各自歇下。

  本該是個表面祥和的靜謐夜晚,午夜的西廂院落,卻冷不丁闖入一群喬家武士!

  ……

  砰砰砰!

  砰砰砰!

  ……

  喬戈的房門被敲得搖晃不止,那喬家武士哪里是敲門,分明是奔著拆家來的!

  虧是喬戈未曾安睡,開門很快,折扇木門才得以幸免。

  看得院子里燈盞齊亮,照得如同白地,一眾喬家武士目噴怒火,個個臉色不善。

  他心里冷笑,臉上卻裝作疑惑:“怎么了這是?”

  話音未落,就看見一個身材矮痩的家伙走上前來,滿面怨毒,咬牙切齒的道:“二公子好手段!”

  喬戈眨了眨眼,故意發笑:“張禹先生,您這話我就聽不懂了——恰才酒宴上劃拳猜碼,皆在眾目睽睽之下,你不能因為幾個兄弟連敗給我十九局,就大半夜的興師問罪吧?”

  “看這陣仗,莫不是……”喬戈語調譏誚,“要尋我戰個通宵?”

  隔壁屋子里的陳玨、方旭聽到院里動靜,紛紛開門出現。

  “哦喲,還有不服氣的?”陳玨是個不怕事的主,趾高氣揚的道,“正好,本公子很喜歡老喬家的酒!剛才沒喝痛快呢!”

  ——

  張禹臉上的褶皺接連抖動,把手一招。

  人群之后,兩個喬家武士抬來一副擔架。

  那擔架上似乎躺著個人,不過蓋著快白布,一時難以辨認。

  而待擔架來到身側,張禹枯瘦的手掌接連發顫,將那白布掀開——擔架上的死者,赫然是喬家武士教頭,張雷!

  他的額頭處,有一道長約一寸的極窄傷口,細下一看,才發現張雷的頭顱竟被打穿……

  張雷本身武境不俗,為三星戰靈,擱在喬家堡也是有數的強者。

  那傷口又在正面,委實是匪夷所思。

  “二公子,你好狠!”張禹雙目赤紅,幾近咆哮,“我弟弟僅是失察之過,為的也是秉公執法——你卻對他下此毒手!”

  喬戈看到那傷口,臉上雖驚,心里卻是大喜——魚尾霞鏢的破口,是他來了!

  “張先生——”喬戈心里有底,故意叫屈,“我與三位同學,始終都在晚宴現場,剛才入住西廂,也有族人全程陪同……”

  說著,他無奈攤手:“就算我記恨張教頭,想要殺他泄憤,也是分身乏術啊。”

  張禹目透兇光:“二公子初回幽林,便草菅人命,真是叫人大開眼界——我這便上告家主,哪怕拼了這把老骨頭,也要給張雷討個公道!”

  說話間,陳玨、方旭已經靠了過來,看到張雷額前的傷口,各自心明眼亮。

  “這傷……”方旭取出佩劍,隔著數尺比對一番,搖頭道,“若是我們一劍刺穿所致,寬處破口須有兩寸,這才一寸不到呢。”

  “我聽聞張禹前輩,是喬家堡數一數二的智者,不會看不出來吧?”方旭保持冷靜,先給對方戴個高帽。

  “哼……”張禹蓋上白布,眉頭緊鎖,“老夫當然看得出來!”

  方旭又道:“前輩,咱們都是明白人——今夜的酒宴是什么狀況,大家都清楚。您捫心自問,我們哥幾個,有能耐擺脫喬家武士的視線,跑去殺了張教頭?”

  張禹很想把罪名扣到喬戈頭上,但是今夜酒宴前后,喬家武士對他們嚴密盯防,就連什么時候去了幾趟便所,都記錄得一清二楚。

  到了西廂房后,也一直處于監視之下。

  張禹知道,這四人或有斬殺張雷的手段,卻完全沒有行兇的時間。

  “你們肯定還有其他幫手!”張禹是個老狐貍,順勢一想,便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他視線偏向一旁,看到門檻處站著的花仙兒,哼聲下令:“二公子帶回之人來歷不明,或與張雷之死有關——押走!”

  幾個喬家武士聽得指令,當即一擁而上。

  喬戈哪里忍得這個?

  檐下忽的綻開一片凜冽劍芒,平地卷起狂風,直把幾個喬家武士掀得倒撞飛出,叫苦不迭。

  劍芒四射處,更是帶出一片血光!

  虧是喬戈手下留情,那些人只是皮肉之傷,否則劍鋒到處,必是遍地殘肢。

  他橫劍向前,壓抑冷喝:“動我朋友,死!”

  張禹見狀,沉厚的戰意蓄勢待發,鎖死眼前四人:“剛回喬家堡,就給喬家帶來血光之災,二公子好大的威風!”

  他暗中傳音,接連下令,數之不盡的喬家武士,早把西廂圍了個水泄不通。就算這四人皆為戰靈,張禹也有十足的把握,將他們盡數拿下!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