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斗戰神 > 第一百七十二章 北闕伏虎陣
  過茶攤,向前不到百丈,有一座可供兩車并過的白石板橋。

  石板橋的那頭,便是青磚鋪就的西山廣場,隔著老遠,即可看清流風刀宗巍峨大氣的西側山門!

  尋常往日,這石橋前后十分熱鬧,除了慕名而來的江湖俠士,附近村莊的孩子,也會過來“長見識”。

  立下個“長大成為刀宗弟子”之類的宏偉志向。

  而現在……

  顧清風走到石橋跟前,忽的橫起右手,將司離、余斗攔在身后,凝眉道:“護山大陣已經開啟,小心。”

  余斗左右張望,見流風刀宗山門前空無一人,石板廣場旁邊的幾排建筑,像是數月無人打理,已經雜草叢生。

  司離靠近觀察,果然看見有一層淡淡的輝光,籠罩著流風山。越是近處,越能感受到蘊含其中的恐怖威能。

  “刀宗封山,內外信息全斷。就算你釋放刀宗號箭,恐怕也無濟于事。”司離憂心忡忡,數月以來,大圩皇族使盡手段,想要聯系顧雪堂。

  奈何刀宗上下全員靜默,愣是不予回應。

  就算顧清風至此,恐怕也只能吃個閉門羹。

  不料……

  “本門護山大陣,分九闕八十一陣,各對西東,根據時辰變幻無常。”顧清風胸有成竹,侃侃而談,“我們位處正西,因為吃了兩屜包子,恰在午時來到,所對應的乃是‘北闕伏虎陣’。”

  聽他說的頭頭是道,司離放下心來:“你有破陣之法!”

  顧清風淡淡一笑:“準確的說,是‘過陣之法’——以前演練大陣時,我便常常偷跑出入,到恭叔的茶攤玩耍,早把九闕八十一陣的出入之法了然于心。”

  不曾想,今日卻派上了用場。

  司離身為大圩公主,急切見到流風刀宗的諸多強者,催促道:“那還等什么,快帶路哇!”

  “這個嘛……”顧清風面色戲謔,沖余斗眨了眨眼,“過陣步法十分繁復,豆豆的身法不遜于我,自然沒有問題。至于你嘛……”

  他故意打量跟前的女子,眼里透出三分質疑。

  “好你個顧清風,皮癢了不是?”司離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面露怒容,“你個六星戰驍,帶個三星戰驍,反過來瞧不起我這個七星?什么毛病!”

  顧清風一挑眉梢,哼聲道:“不服是吧,你隨便挑一個,打一架?”

  “打就打!”司離也不想折了面子,下巴一揚,便要動手。

  虧是余斗激靈,作勢問道:“顧大哥,這過陣步法如何繁復?且說來讓我們聽聽。”

  顧清風心領神會,準備講解之前,還不忘瞥了司離一眼,嘀咕道:“瞧瞧人家,你個當嫂嫂,也不懂點事?”

  “你!”司離被氣得面色漲紅,幾乎拔刀。

  顧清風心底暗笑,面上一本正經:“欲過北闕伏虎陣,須靈巧疾走,在陣法的能量間隙中快速穿插——稍有遲滯,便會被陣法擠壓。輕則內腑受損,重則粉身碎骨!”

  說話間,他根據往時經驗,用藍紫色的戰意絲線,勾勒出一幅大致的路徑圖。

  司離又生疑竇:“你的步法圖形迂回纏繞,幾乎兜了一個圈。西門石橋寬不到兩丈,走到這幾步時,豈不是要踏空而行?”

  “與其說踏空……”顧清風面色輕松,眼前終是自家陣法,難不倒自己,“不如說是借力。憑你們的身法,應當不難。我先走個樣,你們瞧著。”

  司離還待言語,顧清風卻已踏步而出。只見他揮手灑出些九幽戰意,幽藍的戰意光芒向前飄蕩,宛如一片藍色云彩。

  在靠近橋面時,平穩漂浮藍色云彩忽被攪動,仿佛遭遇了五行渦流,被眨眼攪亂!

  “呲!”顧清風忽的咬牙,借助戰意亂流找到陣法入口,一步切入!

  而隨著有人闖山,北闕伏虎陣閃起燦目金光,擠壓轟撞!哪怕沖陣的是頭猛虎,恐怕也要當場飲恨!

  熟料顧清風滑溜得像水塘里的泥鰍,憑著一股巧勁,在橋上翩然“舞動”。

  哪怕被逼出橋面,也能憑空借力,順著北闕伏虎陣的勁道,屢次回到正軌。

  終于,在余斗、司離面面相覷的表情下,顧清風閑庭信步似的,通過了流風刀宗護山大陣。

  神色輕松,來到西門廣場之上。

  “這還不難?”余斗、司離異口同聲。

  兩人分明看見,有好幾步如果差在毫厘,顧清風就會被強大的陣法碾死!

  “真不難,快來!”顧清風離家已有一年,再次回來,武境大有進益,心情相當不錯。

  余斗見狀,自然不肯落了氣勢。

  當即有樣學樣,灑出一片墨梅戰意,梅紅色的奇妙云朵,亦在北闕伏虎陣的作用下,被攪動飄散。

  余斗覷得一個空擋,果斷使出登云步,搶入陣中!

  “霧草……”走沒幾步,余斗便感覺四面壓迫,猶如山岳!

  他慌忙開啟迅鷹,腳下麻溜了不少。一面在陣中摸索,一面循著顧清風給出的軌跡,果真在北闕伏虎陣的交錯攻擊之下,找到一條通路!

  余斗歷經生死,嗅覺十分敏銳,加上有顧清風的樣板,沒怎么費工夫,便順利通過。

  “不愧是我兄弟!”顧清風面上有光,興奮的拍拍余斗的肩膀,“豆豆,待會兒進了山門,你還得繼續給我長臉!”

  余斗瞧了眼石板橋對面的大圩公主,沖顧清風壞笑點頭:“必須的!”

  “喔嚯嚯!”顧清風也學起了老李怪笑,看向橋那頭的司離,故意道,“阿離,要不你先回去?”

  “被你們氣死了……”司離緊咬銀牙,恨恨的瞪著哥倆,“多大的人了,還跟小孩子似的?”

  大圩公主,豈會就此認輸?

  她深吸一口氣,揮出一片淡青色云朵,也借戰意尋找陣法入口——還別說,余斗之前暗自作出的“練家子”評價,絕非虛妄。

  司離的身法干凈利落、優美協調,比余斗勝了不止一籌。

  加上吃了顧清風的激將法,靈竅感應更勝往常,她高挑的身姿,宛若翩然起舞的精靈,腳下疾點,順利通過!

  正有些得意,顧清風已經跟余斗勾肩搭背,往西門走了。

  “豆豆,這西門險峻,雨天路滑,待會兒小心著點。”

  “見了宗門之人,不需要太多禮數。你是我兄弟,見了誰都無需低頭!”

  “我跟你說,我娘做的一手酸菜魚可好吃了,你一定要嘗嘗!”

  “……”

  如此兄弟情深,叫司離氣得牙根發癢,想起一年多的分別,以及這些天對他的照料,心里不覺酸澀起來。

  “阿離?”顧清風往前走了一段,沒見司離跟上,心里終是惦念,這才撒開余斗,回身招呼,“怎么,許久不來我家,生分了?”

  司離忍著心里的委屈,哼聲道:“我是在想,待會兒上了山,該怎么跟叔父、姨娘告你的狀!”

  顧清風等在原地,笑意溫暖:“豆豆說,他要跟鶴山宗大小姐定婚期——今兒正巧你也在,要不待會兒咱也定下來?”

  “定你個頭啊!”司離俏臉一燙,連忙趕到近前,揚起拳頭威脅道,“不許亂說,小心本公主錘你狗頭!”

  余斗忍俊不禁,司離的拳頭,對顧清風哪里有半分脅迫?

  分明就是打情罵俏!

  “哥,剛剛說到哪了?”他故意玩笑,“哦對,說到下聘禮——我得準備些什么,才能讓鶴山宗滿意?”

  這話既是玩笑,又是正經聊天。

  相對嚴雀的天資、鶴山宗的江湖地位,余家確實乏善可陳。闖蕩大半年的余斗,也拿不出什么過硬的聘禮。

  “嗐……”顧清風沖自個兒豎起大拇指,豪氣干云的道,“到了哥的地盤還愁這個?等辦完了事情,哥帶你去刀閣,里面的寶物隨便挑!”

  余斗眼前一亮:“那我就不客氣了!哎哥,你打算給嫂嫂什么聘禮,我參考參考。”

  “簡單!”顧清風眼珠子一轉,“一只烤雞,一只烤鴨,一壇好酒,齊活了!”

  司離羞憤交加,揚手就往兩人腦袋上敲去:“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們哥倆就是拿我尋開心呢!”

  余斗抱頭鼠竄,哈哈大笑:“哥你說,這當公主的是不是都喜歡敲人腦殼?”

  “可不是!”顧清風一道煙跑到西門下,手上遮攔,不讓司離得逞,“秋玄清也是屬貓的,老愛撓人頭發……”

  司離的俏臉頓時一黑:“秋玄清?那是誰!”

  “咳咳……”顧清風心思疾轉,連忙解釋,“是我另一個弟妹,豆豆可厲害了,身邊妹子一個賽一個的漂亮!”

  得,這說了等于沒說。

  司離更氣了:“你還打算有樣學樣?”

  三人嬉鬧間,已至流風刀宗西側山門,有人闖過封山大陣,早就引得刀宗子弟嚴陣以待。待對方走進,才愕然發現,來人竟是自家少宗主。

  “清風!”

  一個身材挺拔的中年男子,從西門塔樓上飄身而下,驚喜呼喚。

  顧清風面露喜色,連連揮手:“二叔!”

  顧清風的二叔,喚作顧雪萇,現年四十五歲,任流風刀宗執事長老。

  見得侄兒紅光滿面,他不禁松了一口大氣,又才向大圩公主行禮。

  “顧宗主現在如何?”司離自有任務在身,見著顧雪萇,便忍不住發問。

  “宗主他……”被問起宗主,顧雪萇的臉色稍有些不好看。

  終是輕輕一嘆,對侄兒道:“清風,你們且跟我來。”

  三人于是跟在顧雪萇身后,過了西側山門,循著濕滑的臺階,步步走入流風山。

  ——

  春雨過后,頭上的驕陽讓山間十分悶熱。

  余斗不想走出一身臭汗,一邊登山,一邊暗念《鎮山河》,利用本體戰意,維持身上干爽。

  走沒多遠,山上忽的掠下來一位美婦人。

  她顧盼生姿、體態婀娜,凌空掠身,好似天上謫仙。

  “清風!阿離?”美婦人隔著老遠,便看清了兩個小輩,頓時驚喜交加,快步趕到近前。

  顧清風氣息一顫,目光有些躲閃,嘴里低低喚聲:“娘。”

  瞧他模樣,就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子。

  阿離見了顧夫人,頓時甜甜一笑:“阿離見過姨娘!”

  “好,好……”顧夫人反復打量自家孩子,還伸手在顧清風的胳膊上捏了捏,確認無甚傷損,也不曾輕減,才松了口大氣。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顧夫人一把拽住兒子的手,就拉著他上山,“在外面一年多,受了不少委屈,吃了不少苦吧?”

  顧清風前所未有的乖巧,老實巴交的道:“江湖歷練,不說委屈,也不怕苦。對了娘,我找了清瀾余斗,跟我練主傀戰技。”

  見了母親,總得介紹好兄弟。

  顧夫人眨了眨眼,在山道上停下腳步,回頭看向末尾之人:“這位小兄弟,就是清瀾余斗?”

  余斗連忙行禮:“小子余斗,拜見顧伯母。”

  “余少俠不必多禮。”顧夫人打量一眼,忽然熱情的道,“余少俠少年一表,氣質不凡。不知師從何門,可曾婚配?”

  余斗臉上一僵,正不知如何分說,顧清風連忙把母親往前帶走:“娘,您就別操心了。余斗在無為學院修行,人家的未婚妻,是鶴山宗的大小姐!打小的娃娃親,趕明兒就過大定!”

  “這樣……”顧夫人恍然點頭,嘴里嘀咕,“我那侄女也不差,可惜了。”

  顧清風臉色尷尬,試圖轉移話題:“我爹呢?”

  “哼!”顧夫人見說,皺了皺鼻子,“不關心你娘,就關心你爹!”

  “我這不是……”顧清風額上青筋直顫,“看娘親身輕體健、風華正茂、國色天香嘛!”

  “嘁!”顧夫人嗔他一眼,這才道,“你爹啊,整天逮著你二叔喝酒呢,盡念叨你,盼著你回來。”

  顧雪萇忙往余斗身后躲了躲,訕訕道:“大哥諸項都好,但是被伏擊時中了寒毒。數月以來苦不得解,每日須飲烈酒暖身。”

  寒毒?

  能讓八星戰豪陷入困境的寒毒?

  “是了……”余斗凝眉嘀咕:“只能是南宮寒!”

  顧夫人不解:“南宮寒?”

  顧清風面轉凝重,沖余斗點了點頭:“走,見了我爹,再一并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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