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連云月仰天長嘯,靈氣波層層蕩開,山洞內的物品都被這股靈氣撕碎,化作點點碎屑落在地上。
夜無寒緊急撐開神識罩,護住自己,才免于受傷。
連云月怒吼過后,慢慢平靜下來。
身為旁觀者的夜無寒能清楚地看到,在她的周圍,綠色的生機漸漸收攏,進入了她的身體。
“不對,這是世界樹的生機!當初那顆丹藥有效果!只是連云月沒有經歷真正的死亡,所以世界樹的生機一直在她的體內沉睡!”
夜無寒忽然意識到,為何被天機草修復的身體,會忽然迸發出如此濃郁的生機。
天機草的修復原理大概是將連云月體內的一切都打碎,然后重新構建,至于能不能成功,全看個人造化。
而世界樹蘊含的生機,在此時幫上了大忙!
那道道綠色光芒盡職盡責的幫助連云月,讓她重塑了丹田!
而且,不僅是丹田被重塑了,她體內的一切都被重塑了!
現在的連云月除了外表還和之前一模一樣之外,里面的東西都是新的了!
她緩緩睜開眼睛,吐出一口濁氣。
“我……我好像成功了?”
她驚喜地說道。
夜無寒也為她感到高興,抱住她血淋淋的身體,說道:“你確實成功了!你的丹田被重塑了!你可以繼續修煉了!”
連云月將腦袋埋在夜無寒的身體里,發出陣陣哭聲。
從絕望到希望,她心里積壓了太多的委屈和無奈。
夜無寒的肩頭被她的眼淚打濕。
哭了好一陣子后,連云月才抹抹眼角,放開了夜無寒,兩人對視一笑,眼里皆是喜意。
“既然你可以重新修煉了,那從明天開始,我們就一起修煉!等你到達金丹期后,我再離開吧。”
以連云月如今的資質來說,她想要達到金丹期,連一年的時間都用不了!
只要小心藏匿好行蹤,不被三大宗門發現的話,她就可以一直安心修煉!
“好!”
夜里,兩人躺在山洞中,對未來充滿了期待。
……
傍晚時,夜無寒專心為連云月護法,所以他并沒有看見,在山洞上空,一道綠色光芒沖天而起,射入云層之中。
這一異象自然引起了三大宗門的注意。
當日,夜無寒抱著連云月,一頭扎進萬妖山,出于對萬妖山的恐懼,宗門修士并沒有追上來。
可今日的天地異象,讓他們發現了夜無寒藏身的山洞。
上百名修士連夜趕路,來到萬妖山,將山洞團團圍住。
而陷入夢鄉的夜無寒并沒有察覺到這一切,他本不需要睡眠,只需要修煉就能補充體力,可今日連云月重塑丹田后,夜無寒放松了警惕。
兩人相擁而眠,睡得正酣時。
一道光影從天而降,直接劈開了山洞。
神識罩瞬間開啟,拉下了那道光影,夜無寒抱著連云月,閃身來到洞外,他看著在半空中御劍停留的眾多修士。
“壞事了……不應該睡覺的。”
夜無寒有把握能夠在同階修士的手中逃脫,可他沒辦法在上百名修士的手中,帶著連云月安全離開。
這百名修士可不全是元嬰期,還有達到化神期的大能!
夜無寒握緊長劍,凝視著空中眾人。
一個留著白胡須的老者看向夜無寒,他抬手捋了捋胡子,疑惑道:“小友,你不是通天塔的原住民吧,面生得很,老夫從前沒見過你。”
夜無寒沒回話,他低頭拿出一張黑色面具戴在臉上。
雖然這一行為已經遲了,但他不想給影舞帶來麻煩,只要讓他們對自己的臉沒那么熟悉就行了。
連云月躲在夜無寒的身后,惡狠狠的看著空中眾人。
她剛重塑了丹田,還沒正式開始修煉,和凡人的唯一差別就是活得久吧?
面對眾人的圍堵,連云月心中凄然。
她好不容易才得到了一次新的機會,卻要在這里丟失嗎?
“各位,你們為何要在深夜來此?”
夜無寒戴好面具后,明知故問道。
老者詫異道:“既然你不是原住民,那就請離開吧,我們為了你身后的女修士而來。”
夜無寒將連云月死死護在身后,說道:“不知我妻子犯了何罪,讓諸位緊追不舍?”
老者更為詫異,他們是看到那抹綠色光芒后,才趕到此處,目的就是為了捉拿當日逃跑的連云月和一位神秘人。
可等他們到了這里后,只在山洞里看見了一個元嬰期的修士,和一個煉氣一層的女修士。
老者自然而然就認為女修士就是那日渡劫的人。
可他想不明白,為何這女修士竟然是練氣期?
按道理來說,那日的雷劫,足夠將一名修士的丹田毀壞,讓她再也無緣修煉,可這人為何丹田完好?
老者也納悶,他撓了撓頭,看向身旁穿著玄色衣衫的中年男人。
“靜澤,你來分析分析,這是怎么個情況?”
名為張靜澤的修士無奈道:“老祖,這修士必然是在撒謊,什么妻子不妻子,這兩人就是那日遁逃之人!”
老者恍然大悟,而后看向夜無寒,厲聲道:“一起拿下!”
夜無寒大驚,手中長劍立刻橫起,他周身的神識罩抵擋住了千萬攻擊。
有人忽然“咦”了一聲,驚訝道:“這人我認識啊!他不就是那日在拍賣行中,拿走靈液那人嗎?”
老者一抬手,眾人的攻擊立刻停了。
夜無寒咽下口中的血沫,冷眼看向老者。
俗話說得好,擒賊先擒王,可他只有元嬰期,而面前的老者已經達到了化神期后期,他根本不是對手!
想要逃脫的話,只能尋找一個突破口,然后施展火云雙翅,朝萬妖山更深處跑。
希望龍牙能出來幫忙吧。
夜無寒看著老者時,也在尋找逃跑的辦法。
眾人攻擊停下后,老者頗為疑惑的看向張靜澤。
“我們會不會真攻擊錯了,有人見過他,他如果沒有令牌的話,怎么能進入拍賣行呢?這其中別是一場誤會吧。”
如果夜無寒只是個無名小卒,殺了也就殺了,可能夠進入通天塔的修士,都是三大宗門的人,老者不想為了一個原住民,殺錯了人。
到時候,那些宗主肯定會在他耳朵旁邊念叨。
老者最怕麻煩,所以他把決策權交給了張靜澤。
張靜澤更加無奈的說道:“就算他是三大宗門的修士,能夠用令牌進入拍賣行,那又怎么了?當初那兩人逃進萬妖山,多少雙眼睛看到了?他們出現在萬妖山,不是那兩人又是誰?天下哪有這么巧的事兒?普通修士能在萬妖山住這么多天嗎?”
經過張靜澤的分析,老者又明悟了。
他一抬手,眾人再次施展攻擊,發誓要拿下夜無寒。
而這一次的夜無寒并沒有坐以待斃,他已經找到突破口了!
位于西南方向的幾名修士都是元嬰期,只要他能從哪里逃走,誰都攔不住他!
夜無寒抱著連云月飛起,火云雙翅瞬間展開。
當初追殺過他的修士立刻認出了火云雙翅,喊道:“就是他!他當日就是用這法寶逃脫的!”
這下子,老者再也不會猶豫,他出手了。
夜無寒還沒沖到那元嬰修士面前,就感覺到身后傳來濃烈的殺意。
他憑借直覺往旁邊閃開,長劍劈開的劍光劃開了萬妖山脈。
夜無寒憑借平常修士難以匹敵的速度,左躲右閃,避開化神大能的攻擊,但他還是被劍氣所傷,心脈傳來刺痛。
連云月心中不忍,她輕聲說道:“無寒,要不然你先走吧,帶著我的話……你也會死在這里!”
她想離開,可不愿意連累夜無寒一起死在這里。
夜無寒沒回話,他在認真的閃避化神期的攻擊。
兩者相差一個大段,夜無寒光是閃避,就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哪里還有時間安撫連云月的情緒。
老者頗為贊賞的點點頭。
“小友,你明明只有元嬰初期的修為,卻能接二連三避開我的攻擊,若是你愿意把那女修士交給我,我可以留你一條性命!”
夜無寒身上的衣服破了七七八八,傷痕不斷在流血。
而老者的攻擊已經連累山中眾多妖獸身亡。
夜無寒撐著精神啐了一聲。
“以多欺少,算什么本事!”
老者點點頭。
“確實,我們人多勢眾,是在欺負你,但那又怎么樣?”
夜無寒頓了下,斜眼看著那幾個身處事外的元嬰修士。
他必須盡快趕過去,不能再和老者糾纏!
而老者也發覺了他的意圖,攻擊越來越凌厲,完全不給夜無寒逃走的機會。
眼看著夜無寒即將落敗。
山脈深處忽然傳來一聲怒吼。
龍牙騰空而起,巨大的身軀遮住了月亮,它那雙在黑夜中熠熠發光的紅色瞳孔,死死盯著老者。
“不擇,你為何要在深夜傷我山中妖獸!”
原來那老者叫不擇。
不擇看到龍牙后,攻擊停下來,他朝龍牙的方向拱手道:“龍前輩,事出無奈,還請您諒解。”
龍牙氣得在空中轉了一圈,掀起的狂風刮的眾人皆知站立不穩。
身為九階后期的它,連大乘期初期都不放在眼里,哪里會害怕一群最高境界只有化神后期的修士?
它飛到眾人頭頂,鼻孔里噴出道道熱流,沉聲道:“若是我不諒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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