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無寒從對方的聲音中聽出了老者實力不俗。
若是修士境界低微的話，用靈力傳話便會導致距離受限，傳話的內容也不能太多。
而且，聲音的強弱也會受到境界的影響。
那老人中氣十足，說出的話十分清晰，而且似乎并沒有因為距離而氣勢有所減弱。
那老者最低也有化神的修為，若不然的話，絕對做不到這一點。
“說話是！不是不想承認？”
老人察覺到夜無寒片刻沒有反應，耐心耗盡，起身向夜無寒所在的方向趕來。
夜無寒立刻拔劍相對。
“此人來勢洶洶，張口閉口說著關于靈力漩渦的事兒，也不知道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夜無寒初來北境，如果不是方才在修煉中，迷失了心境，暴露了自己的秘密。
不然的話。
夜無寒必定會萬分隱忍，絕對不會讓其他人輕易察覺到他的不同。
如今……
他人找上門來，夜無寒絕對不會像個軟柿子一樣被人隨意拿捏。
老者輕輕落在距離夜無寒十米左右的地方。
他上下打量一番，滿意的點了點頭。
“你這后生倒是模樣俊俏。”
夜無寒沒想到老者一落地，第一句話就是夸贊他的容貌。
“前輩到底何意。”
夜無寒看不清對方的境界。
“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知不知道關于靈力漩渦的事兒。”
老者最關心的還是夜無寒獨自一人就能制造出靈力漩渦這件事。
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天賦如此之高的修士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夜無寒矢口否認。
老者笑了一聲。
“小子，你就算再拒絕也沒有用，方才的經過我全都看到了，你現在咬緊牙關不肯松口，不就是害怕我對你不利嗎？這一點你大可以放心，我雖然座下并無徒弟，但也不至于抓住一個人就要讓對方拜我為師。”
老者笑著捋捋自己的胡子。
夜無寒愣了一下，心中大概有了一個猜測。
“這老者過來問我，關于靈力漩渦的事兒，八成是看中了我的天賦，想要收我為徒。”
不是夜無寒自視過高，而是老者看著他的目光中，偶爾流露出的情緒，讓夜無寒太熟悉了。
不管是在南境還是在西境，夜無寒都曾經遇到過愛才之人。
他們看著夜無寒的眼神就如這般。
“前輩，晚輩名為夜無寒，不知道前輩如何稱呼？”
夜無寒的態度緩和了不少。
只要這老者沒有敵意就好。
老者滿意地點點頭，對夜無寒的態度轉變很是認同。
“你稱呼我一聲晉淵長老吧。”
夜無寒對北境的環境并不理解，也不知道晉淵二字到底意味著什么。
“晉淵前輩，你剛才一直在問我關于靈力漩渦的事，但我真的并不清楚你說的是什么。”
夜無寒此話剛說完，晉淵詫異的睜大眼睛。
“你連靈力漩渦是什么都不知道，便能制造出靈力漩渦？”
晉淵知道夜無寒天資卓越，是個千年難得一見的修行天才。
但晉淵萬萬沒想到，夜無寒的天賦竟然到了，讓北境許多大宗門精心培養出的修士，都難以望其項背的地步。
若要論起天才，整個北境遙遙領先。
天才——天生的人才。
但北境某些大宗門，硬是憑借著隱秘的修行手段，制造出了不少后天天姿卓越之人。
他們大多悟性極高，小小年紀便能追趕上尋常修士，苦練幾百年的成就。
晉淵先前也見過不少所謂的天才，但他從來沒有見過像夜無寒這般，明明不是北境的修士，也沒有經受過多高深的靈力教導的天才。
晉淵內心看不起，除了北境之外，其他地域關于靈力的知識。
他壓下心中的詫異。
“你既然不知道什么是靈力漩渦的話，那我便給你講解一二吧。”
夜無寒伸手邀請晉淵前往茶室。
院子里的三間空房間，被夜無寒將其中一處改造成了待人接客的茶室。
現在剛好能用上。
晉淵跟著夜無寒進來后，看了一圈四周的環境。
“你倒是將這里布置的十分雅致。”
老者滿意的坐在蒲團上，看著夜無寒親手倒了一杯熱茶。
“此處不過是小輩偶爾心血來潮布置的地方，還望前輩不要嫌棄。”
既然晉淵愿意教授關于靈氣漩渦的知識，夜無寒言語態度自然恭敬了不少。
北境對修行的理解，概念上自然和南境有所不同。
夜無寒并不寄希望于其他修士，會無緣無故就傳授知識。
但只要對方沒有敵意的話，夜無寒愿意和他們做些接受范圍之內的交換。
“行了，你快坐下吧，我給你細細說一下什么是靈氣漩渦。”
晉淵說道。
夜無寒坐在對面后，便說起了關于靈氣漩渦的知識。
……
“你真的親眼看到了晉淵去找夜無寒了？”
清荷猛地一下拍著桌子站起來，看著玄武，不可置信的吼了出來。
“千真萬確，晉淵不知道為何忽然去找夜無寒了。”
玄武方才正準備去給夜無寒送東西，剛走到院子門口，就感受到了來自晉淵的氣息。
清荷抬腿就要去找夜無寒，卻被玄武攔了下來。
“晉淵在玄天宗待了五百年！連一個徒弟都沒收！要是他真的看上了夜無寒，一定會把夜無寒拉去修什么無情道！我絕對不能讓夜無寒成為像晉淵那樣，徹底滅掉七情六欲的修士！”
清荷急的沖著玄武大喊。
要是夜無寒踏入無情道的話，那清荷即便再有魅力，也無法讓夜無寒成為她的道侶了。
“你先別急，讓夜無寒當你道侶這事兒，是各位長老和宗主一同商議出來的結果，晉淵當時也在場，他自然知道輕重。”
玄武拉住清荷。
“我們現在去找宗主，他肯定不會對此事置之不理。”
玄武的話讓清荷冷靜了下來。
“你說的對，我爹肯定會幫著我，哪怕晉淵當年對我爹有恩，這事兒也不能由著晉淵的性子來。”
清荷跑著去找宗主，生怕去的遲了，夜無寒就被晉淵拐走了。
此時的夜無寒并不知道玄天宗內發生了何事。
他靜靜的聽著晉淵說著對于靈氣漩渦的理解。
“前輩的意思是，這靈氣漩渦乃是全身靈氣接近天地元氣時的修士，才能制造出來的嗎？”
天地元氣和靈氣有所不同。
靈氣是充斥在天地間，供修士修行的東西。
但天地元氣乃是混沌初分，與天地一同誕生的氣。
元氣最接近天地的本質，他們本就與天地為一體。
而靈氣，不過是后來產生之物。
晉淵點了點頭。
“大致是這樣的。這靈氣與元氣之間的差別，尋常人肯定不懂，但就算是我，也無法做到讓體內靈氣最大限度的接近元氣。”
晉淵目光灼灼的看著夜無寒。
夜無寒猛然之間打了個寒顫。
“你該不會想奪舍，看中我這修行天賦了吧？”
夜無寒和晉淵熟悉了很多，開起玩笑來也沒了忌諱。
“放心吧，我雖然羨慕你這天賦，但不會像那幫老不死的一樣，自己修不出大圓滿，便想著奪了年輕人的身體，再來一回！這等丟人的事兒我可做不出來。”
晉淵不屑地哼了一聲。
夜無寒松了口氣，只要這人不沖著他的身體來就行。
夜無寒現在算是被那些暗戳戳想要奪舍的人搞得害怕了。
俗話說的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你體內的靈氣已經無限趨近于元氣，比普通修士的靈氣要精純的多，你是最適合修煉無情道的人。”
晉淵說出了他此行的目的。
“若是你想要修煉無情道，我可助你一臂之力。”
夜無寒也曾聽聞關于無情道的事。
但所有的傳聞中都說過，要想修煉無情道，便要斷情絕愛。
夜無寒不想成為一個無心無愛之人。
“無情道并不適合我，我現在已經成為了悟道者。”
夜無寒成為了生死道之主，還怎么去修煉無情道呢？
哪知道晉淵聽了這話，猛然一拍手，欣喜的說道：“就是因為你是生死道之主，所以才更適合修煉無情道啊，修煉無情道并不要你斷情絕愛，成為一個真正的無情之人，而是要讓你擁有大愛，如同天地對待眾多生靈一般。”
外界對無情道的誤解實在是太多了，任憑晉淵一人說破了嘴，也無法消除人心中對無情道的偏見。
但夜無寒是晉淵近百年來最看重的人，他自然要將此事解釋清楚。
“生死道修煉到了極致，便也能達到一部分無情道的境界，如果你也兼修無情道的話，這兩者并不沖突，而且，他們是唯二在天道法則中不沖突的兩條修煉之道。”
晉淵滿眼期待的看著夜無寒。
“這事兒讓我自己再考慮一下吧。”
夜無寒沒有當場答應下來。
他對無情道的理解畢竟太少，如果只聽晉淵一人之言的話，怕是會有失偏頗。
“沒關系，你盡管考慮，我就住在玄天宗，若是你什么時候考慮清楚了，盡管來找我便是。”
晉淵揮手留下了幾本關于無情道的書籍。
“這都是我精心記錄的修煉無情道時的理解，你看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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