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來了？”
夜無寒皺眉看向泡在溫泉里的公孫可可。
宗門比試大會結束后，她不是應該回合歡宗嗎？
怎么會再次出現在劍光宗內？
和她有關系的那人到底是誰！
“我來找明玉長老，我們是舊相識。”
公孫可可捂著胸口，怯生生的說道。
她剛進溫泉不久，就聽到身后傳來腳步聲。
如果不是早就熟悉了來自夜無寒的氣息，她恐怕已經拿著衣服跑沒影了。
“哦，那你泡吧，我走了。”
夜無寒絲毫沒有和公孫可可多說兩句話的打算。
她看著少年決絕的背影，不由心中失落。
想起來劍光宗前，公孫朵朵說過的話。
“既然你喜歡他，就去找他啊！管他有什么道侶，又沒人規定一個修士只能有一個道侶！就算他始終不喜歡你，你也努力過了，不是嗎？”
公孫可可回到合歡宗后，總是愁眉不展，時常想起夜無寒。
公孫朵朵把這一切都看在眼里，鼓勵她大膽追求愛情。
本不想破壞夜無寒感情的公孫可可，實在經不住姐姐的接連洗腦，慢慢的，她自己也覺得，勇敢說出愛意，不是什么丟人的事兒！
哪怕夜無寒有道侶，也沒人規定其他人不能示愛啊！
公孫可可決定為自己的愛情，最后努力一次！
哪怕最后的結果不盡如人意，那她也不后悔！
只是再見夜無寒時，對方冷漠的態度還是讓她傷心了。
而離開的夜無寒對此事也感到納悶。
他并不打算和納蘭曉珠剛重逢后就再次把其他女人帶到她的面前。
這對納蘭曉珠來說，太過殘忍了。
哪怕夜無寒對公孫可可有愧，也不應該讓納蘭曉珠成為犧牲品。
就算最后公孫可可真的會成為納蘭曉珠的姐妹，那也是以后的事兒了，絕對不能是現在！
在夜無寒的心中，這些跟著他一路來到豐原大陸的愛人，自然是最重要的！
在某些時候，她們比夜無寒自己都要重要！
“曉珠那邊沒出事兒吧？”
夜無寒一邊下山，一邊心中想道。
他心中莫名心驚，可卻說不出理由來。
明明已經知道納蘭曉珠回了虛靈宗是為了給大師姐護法，可他還是想聯系到她。
“不行，我得再問問。”
夜無寒拿出水鏡，要呼叫納蘭曉珠時。
凌霄神色匆匆的往山上走。
兩人剛碰面，凌霄急道：“無寒，出事兒了！”
“什么事兒？是不是和曉珠有關？”
夜無寒急忙問道。
他一直以來的心慌總算是找到答案了！
“是的，虛靈宗的人來傳話，說是納蘭曉珠偷了同門弟子的百年靈草！人贓俱獲！已經被拿下！而且她也親口承認了此事！簽字畫押了！虛靈宗罰她在思過崖思過三十年！”
“曉珠怎么可能偷別人的靈草！”
夜無寒頓時氣到發瘋。
兩人分別之時，他給了納蘭曉珠不少好東西。
百年靈草更是不缺！
她干嘛去偷別人的東西！
況且……
納蘭曉珠哪怕自己沒有，也不會當賊！
夜無寒絕對相信她的人品！
凌霄看他氣的眼睛都紅了，急忙說道：“無寒，你先別生氣，這事兒背后肯定有其他人在搗鬼，曉珠的人品我自然是相信，當務之急，是要查明真相！”
“我現在就去虛靈宗！”
夜無寒說著就要動身，卻被凌霄一把攔住。
“你不能去。”
“為什么！難道要讓曉珠真的在思過崖待三十年嗎！”
“當然不是，你是納蘭曉珠的道侶，又是劍光宗的副宗主，如果你親自殺到虛靈宗要調查真相，你覺得你能查出來什么？那幫人肯定有二手準備！而且那是人家的大本營！你什么都查不出來！”
凌霄早就想好了應對辦法。
在他第一時間得知消息時，就開始為夜無寒謀劃了。
“那宗主的意思是？”
“你另外找個身份混進去，偷偷查探，我已經回了虛靈宗的人，說你在閉關，沒人知道你出來了，那幫后山長老也不會四處亂說。”
這是凌霄想到的最好辦法。
虛靈宗先發制人，在劍光宗不知道的時候，就拿下了納蘭曉珠，她的親口承認，恐怕是被屈打成招！
凌霄千萬不能亂了陣腳，不然就正好中了人家的奸計！
夜無寒心亂如麻，但他知道凌霄說的沒錯。
“好，那我要用什么身份混進去？”
“虛靈宗內部有劍光宗的內應，你到時候頂替他的身份即可，但萬萬要記住，不到最后時間，千萬不能暴露！”
凌霄的話讓夜無寒頗為吃驚。
“內應？”
“自然，各大宗門在其他宗門內，多少都有內應，你以為一個宗門就是鐵桶啊？劍光宗內也有其他宗門的探子，只是這些探子藏得很深，不自曝身份的話很難查出來。”
凌霄自然而然地說道。
夜無寒頗為驚訝的點點頭。
這消息他倒是第一次知道。
還以為修真界沒那么多勾心斗角呢，結果回頭一看，到處都是算計。
“你準備一下去虛靈宗吧，我讓他在山下的小鎮的客棧里等你，你記得隱藏一下身份。”
凌霄拍了拍夜無寒的肩膀，說道。
……
夜無寒連夜來到虛靈宗山下的小鎮，他風塵仆仆的走進客棧，要了一間普通房間，而后靜靜坐在里面，等著那名內應來找自己。
他改變了自己的容貌，確保沒有任何人能得知他的真實身份。
正午時分。
一樓大廳內亂哄哄的，吃飯、喝酒、聊天的聲音很大，掩蓋了夜無寒窗外的敲擊聲。
他起身拉開窗戶，一個身材矮小，五官普通的年輕男人跳進屋內。
男人朝夜無寒拱手。
“見過夜副宗主。”
“你就是凌霄安排的內應？”
“正是在下，夜副宗主，這是我調查的內幕，您看一下。”
男人拿出一張紙，上面洋洋灑灑寫著事情經過。
夜無寒迫不及待的拿過來看了一眼。
“原來……是這樣。”
那日，納蘭曉珠被人當眾抓住，人贓俱獲！
她立刻被押送到虛靈宗的水牢中關起來，兩日后，宗主親自審問她，鑒于此事性質惡劣，虛靈宗內很少發生，納蘭曉珠被判處在思過崖思過三十年！
夜無寒拿著紙的手都在抖。
尤其是當他看到，納蘭曉珠出水牢的時候，滿身是傷，又氣若游絲的當眾認了這件事。
若是沒有其他人搗鬼，夜無寒絕對不相信！
“夜副宗主，明眼人看一眼就知道這事兒是屈打成招，但具體是怎么個屈打成招的法子，我沒查出來，也不知道是誰在背后謀劃。”
男人說道。
夜無寒把紙還給他，沉聲說道：“你的身份是什么？”
男人愣了一秒。
他以為夜無寒要再過一會兒才能恢復理智，和他交談，結果夜無寒只眨了下眼睛，就冷靜下來了。
“小的是虛靈宗的外門弟子，平日里負責灑掃……”
……
傍晚，夜無寒頂著其他人的臉，離開了客棧。
他徑直回了虛靈宗。
而后朝水牢走去。
根據線報，納蘭曉珠還沒有離開水牢，她承認了這事兒后，就被關進去，一直沒有動靜。
夜無寒走在夜風呼嘯的山路上，腦子里想了很多。
按照計劃來說，他現在應該回到外門弟子的院落，繼續當一個默默無聞的灑掃弟子，而后暗中打探真相，找機會為納蘭曉珠洗白。
可當他真正進入虛靈宗后，那空氣中若有若無的血腥味兒讓他無法平靜。
自從成為化神期后，夜無寒的五感就格外靈敏。
他甚至不用問路，都能根據空氣中的氣息，找到水牢所在。
那是一處黑水匯聚的地方，腥臭味兒隨著夜風鉆進夜無寒的鼻腔，他站在黑漆漆的水牢入口處，耳朵聽著四周的動靜。
“你誰啊！大晚上來水牢干嘛！”
兩名看守弟子握著長槍，氣勢洶洶的走過來。
一人想拍夜無寒的肩膀，手還沒放上去，他的整條胳膊就斷了。
痛呼聲還沒來得及喊出來，他就感覺到喉嚨處放了一只手。
“安靜點，留你一條命。”
他瘋狂的點頭，而后陷入黑暗。
夜無寒隨手丟掉兩具陷入昏迷的弟子，大踏步向水牢走去。
虛靈宗的水牢不大，一條路走到底，就能看到年輕女人被吊起兩條胳膊，大半個身子都在水里泡著。
水面時不時的翻騰一下，夜無寒定睛一看。
“食人魚？”
他眼中的怒火快要噴出來了。
修士的身體格外強健，尤其是達到金丹期后，修復能力大幅度提高，食人魚啃噬的傷口，修士能在不到半天的時間復原。
納蘭曉珠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中，被人關著！
這一刻，夜無寒無比慶幸他沒有根據事先安排好的計劃來！
如果等他靜靜調查完真相，納蘭曉珠到底還有沒有一條命，都不好說了！
“無寒……”
昏迷中的女人低聲呢喃一句。
夜無寒抬手劈開鐵欄桿，抱起水中的女人。
幾條食人魚還不依不饒地咬在她的腿上，被夜無寒一巴掌拍開，在空中化成一團血霧。
他抱著納蘭曉珠來到水牢外，展開火云雙翅正準備離開。
“夜副宗主，你好大的膽子啊！真以為我們虛靈宗沒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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