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黑天古冥這番話，夜玄再也忍不住心中的那股殺意，伴隨著雙眼盯著黑天古冥，黑天古冥整個人被鎮壓地匍匐在地。
可她依舊倔強抬頭不服輸，與夜玄對視著：“我有說錯嗎？這個世界本就是這樣的。”
夜玄身形緩緩降臨到黑天古冥面前，凝聲道：“為師以前跟你講的那些道理都是大道理，現在只想跟你說一句簡單的，即使身處糞坑，那也不是你吃屎的理由。”
“為師且問你，三大神域是為了什么入侵古仙界？”
黑天古冥咬牙道：“本源之力。”
夜玄再問道：“那本源之力如何誕生？”
黑天古冥臉色蒼白：“屠殺整個古仙界……”
夜玄閉上眼睛，淡漠道：“那你說說，你現在的行為，與三大神域有何區別？”
“你誕生于古仙界，自當守護此界，而非走這種歪門邪道。”
黑天古冥終于是低下頭去，雙手指甲摳進泥土。
片刻后，她抬頭凝視著夜玄，說道：“覆滅我們這一代人，換取古仙界萬世輝煌，這憑什么是歪門邪道？當古仙界本源之力誕生之后，要不了多久，嶄新的一代又將孕育而出，那時候他們才能享受萬世太平！”
夜玄緩緩睜開那雙漆黑如淵的眸子，注視著黑天古冥，輕吞慢吐道：“可你有沒有想過，古仙界的本源之力早就存在……”
黑天古冥瞳孔微微一縮，突然看向懸空而立的白發少女。
她搖頭失聲道：“不可能，那位前輩說過，她所掌握的力量，是舊時代的古仙界本源之力！”
“那位是誰？”
夜玄冷聲道。
黑天古冥搖頭不語，陷入到了深深的自責當中。
這一刻，她才突然反應過來。
什么狗屁舊時代的古仙界本源之力，都是假的！
古仙界本源之力，根本不分新舊！
三大神域一直想要的古仙界本源之力，就在道門最長生身上！
之所以三大神域要一直屠殺古仙界，是因為他們根本不知道這一點。
黑天古冥忽然抬頭看向道門最長生，厲聲道：“既然如此，那你為什么從頭到尾都不站出來？如果你早點出手，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道門最長生輕輕一嘆，目光幽幽：“若非你要吞沒十界，只怕老夫也不知道自己掌握著這種力量……”
她為什么突然實力暴漲？
正是因為閉關的時候突然覺醒了真我。
也想起來自己掌握著那種力量。
黑天古冥咬牙切齒，凝聲道：“師尊，既然她掌得古仙界本源之力，徒兒為何掌不得？！”
“她既然掌握了這種力量，證明她當年也是這么做的！”
夜玄聞言眉頭微微一皺。
道門最長生卻是一臉古怪地望著黑天古冥，緩聲道：“你們想聽仙古以前的故事么？”
也不等夜玄和黑天古冥開口，道門最長生便開始了講述。
“在仙古紀·元之前，名為‘黑暗紀·元’。”
“之所以叫黑暗紀·元，是因為那個紀·元始終被屠殺籠罩。”
“那個紀·元初始之時，也是萬族共存，百家爭鳴……”
黑暗紀·元。
這是屬于古仙界仙古之前的紀·元。
仙人、神靈、佛陀、妖魔、儒、道、……
這些存在，在那個紀·元便已經輝煌無比。
那是一個璀璨大世，甚至比諸帝時代更加驚人。
可自從黑天一族和古冥一族自九天之上誕生以后，一切都變了。
這兩族的天資，超越了其他萬族，引領一個時代。
可兩族之間殺戮不斷，為了獨霸那個紀·元，他們不斷擴充戰備，其他萬族便成了他們爭奪的對象。
萬族不得中立，必須要選邊站，不然就會遭到無盡的屠戮。
在那個紀·元，萬族淪為奴仆。
兩族巔峰爭霸，讓整個紀·元充斥著鮮血屠戮。
在最后一戰當中，兩族將所有戰力全部投入。
那一戰，比起仙古終末一戰，還要恐怖上萬倍。
因為……
那是仙帝之間的廝殺。
也正因為黑暗紀·元的慘烈，導致仙古紀·元開啟之后，一直沒有人能證得仙帝果位。
“老夫，便是在那個時候掌握的古仙界本源之力，從此陷入到漫長的沉眠之中，直到仙古破滅，諸天萬界誕生，才緩緩醒轉過來，前不久，才覺醒真我。”
道門最長生徐徐說來，嗓音空靈動聽。
道門最長生也不管夜玄和黑天古冥會不會信，自顧自地說道：“黑天古冥這兩族，其實在那一戰之后，就遭到了古仙界大道的鎮壓，仙古之時便再也沒有出現。”
“只不過仙古終末一戰過于慘烈，打碎了古仙界，也讓黑天古冥兩族重新誕生。”
“由于當年他們被鎮壓在一起，所以才誕生了兩族融合體，也就是你黑天古冥。”
“這也是為什么你能同時擁有重瞳和眾生相。”
“這些都是他們賜予你的。”
“相信在你誕生之初，便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執掌世界，一統古仙界。”
“當初黑天古冥大世界要吞沒萬界，恐怕就是你的念頭吧？”
道門最長生看著黑天古冥，平靜地說道。
黑天古冥漸漸回過神來，搖頭道：“你錯了，本座在仙古終末便已成形，鴻瑤仙帝那時候就知道本座的存在。”
“你說的這些能證明什么？證明本座的存在是虛假的？證明你的本源之力是正義的？”
黑天古冥與帝蕪愛一模一樣的絕美容顏上，浮起一抹譏笑。
道門最長生淡然一笑道：“信不信也無妨，老夫是想說，古仙界已經經不起折騰了，你如果吞噬了十界和天域，屆時可能連準仙帝境都只能淪為奢望，更別提仙帝境了。”
“你說的話，本座一個字不信！”
黑天古冥冷哼一聲，目光重新落在夜玄身上：“師尊，你信她嗎？”
夜玄此刻已經松開了對黑天古冥的鎮壓，微微一嘆，道：“信不信也無妨，我回來了，三大神域已滅，這是事實，你也不必再有如此執念。”
“你只需告訴為師，你身后之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