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可奈何，無可奈何。”
無盡海主宰真情流露，說了兩個無可奈何，極盡無奈。
“你想知道當年發生的一切是嗎？”
無盡海主宰凝望著夜玄，眼神復雜。
夜玄點頭道：“不止當年，最好是所有的一切。”
無盡海主宰微微頷首道：“你隨我來。”
轉身就走。
夜玄緊隨其后。
路上，兩人都不說話。
沒過多久，無盡海主宰帶著夜玄，穿越海之森林，來到一個巨大仙蚌面前。
這仙蚌巨大如山，散發出淡淡的仙光，縈繞著混沌霧靄。
此刻，無盡海主宰到來，仙蚌緩緩張開。
只見那仙蚌之中，竟然是一座洞天福地。
無盡海主宰飛身進入其中。
夜玄打量著這一切，猜測此地大概就是無盡海主宰平日里沉睡的地方了。
天地精氣之濃郁，與道初古地最深處的道初崖不相上下。
進入這片洞天福地才發現，這內部更是大有千秋，完美還原了那句‘一沙一世界，一葉一菩提’的古語。
在這仙蚌的洞天福地之內，還蘊藏著一個個諸天小世界。
無盡海主宰掠過那些小世界，進入到了最中央處的那座仙府之中。
仙府不大，建在一座山中，如同一座道觀。
牌匾上就掛著兩個字————仙府。
“到了。”
降落在仙府門前，無盡海主宰沙啞地道。
夜玄落地之后，瞳孔微微一縮。
此地的力量，讓他帝魂之中兩枚古字之一的‘仙’字大為震動。
這與之前莫乾坤貢獻給夜玄的那枚仙石之時，情況極為相似。
“此地之內，有仙氣？”
夜玄心中猜測。
“怎么了？”
無盡海主宰察覺到夜玄的異樣，扭頭看去。
夜玄微微搖頭道：“沒事兒，只是驚訝于你這仙府之中的天地精氣，似乎不同尋常。”
無盡海主宰收回目光，邁步跨過仙府門檻，說道：“天地精氣，那是天地沒落之后的說法。”
“在那一戰沒有出現之前，我們都稱之為……仙氣。”
跟在無盡海主宰身后的夜玄聞言，腳步微微一頓，看著無盡海主宰那略顯蒼涼的背影，他隱約間仿佛看到了一個古老而恢弘的時代沒落。
夜玄跟了上去，說道：“也就是說，在那一戰之前，世間的天地精氣，都濃郁到了現在這個地步？”
無盡海主宰沒有回頭，聲音徐徐傳來：“在此百倍千倍，乃至萬倍之上，僅僅只是最基礎的。”
夜玄眸中閃爍著一道精光。
今日這番話，幾乎證實了他對那一戰之前的時代的一個猜想。
這仙蚌之中的諸天小世界，只怕也是因為這座仙府而誕生。
很快，兩人來到了仙府的大殿之中。
說是大殿，其實就是一個廳堂。
上首位置，擺放著一張巨大的道圖，其上繪寫一個古樸大氣的‘道’字。
下方有神龕，香煙寥寥。
再下方和兩側，都是一個個簡單的蒲團。
無盡海主宰進入廳堂之后，將手中的陽魔扔進了神龕之中，隨后在上首蒲團盤坐，抬手示意夜玄隨意。
夜玄隨手拉過一個蒲團坐下，等待著無盡海主宰繼續剛剛的話題。
“怎么說呢……”
無盡海主宰坐在蒲團上之后，不再病懨懨的，而是恢復了一絲生氣，他揉了揉眉頭，聲音也不再那么的沙啞，顯得有活力了一些：“其實以你的見識，對那一戰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甚至之前的事情，你或許也知道了不少，不過既然你也開口了，那我今日便將這些事情，原原本本的告知于你。”
“洗耳恭聽。”
夜玄正襟危坐，神色嚴肅。
無盡海主宰臉上露出回憶之色，緩緩說道：“那是仙古紀元，又叫仙古大時代，此界名為古仙界，籠罩無盡浩瀚宇宙，沒有邊界可言，那時候的天地靈氣、天地精氣，統稱為仙氣，生靈皆以吸收仙氣而修行，得道成仙，人人長生。”
“我也誕生在那個時代，見證了仙古大時代的輝煌。”
“直到某一天，古老的帝關長城，烽火被點燃，一群神秘而有強大的存在駕臨了。”
“他們被稱為，斗天之王！”
說到這里，無盡海主宰的臉上，帶著一絲冷厲的殺機和憤恨。
這群家伙的出現，打破了古仙界的平衡。
無數生靈慘死。
“從來沒有人聽說過什么斗天之王，這群家伙就好像憑空冒出來一樣，實力強大無比，堪比古老仙王，根本抵擋不住。”
“一位位古老仙王出關，奔赴帝關長城，與那群斗天之王作戰。”
“可真正打起來才發現，斗天之王的實力，還在仙王之上。”
“那一天，帝關長城染滿了仙王之血，整個古仙界為之震撼。”
“此事也驚動了鴻瑤仙帝，她乃是古仙界最強的存在，率領我等強勢反擊，一度將斗天之王給斬殺殆盡。”
“那次戰斗，我們獲勝了。”
無盡海主宰臉上忍不住浮現出一絲激動。
可下一刻，他眼中便浮現出絕望：“萬萬沒想到，那群斗天之王，竟然只是打頭陣的，他們身后的斗天神域，在之后開啟對古仙界的漫長征戰。”
“古仙界一度陷入淪陷的邊緣。”
“我們也曾試圖談判，可對方卻從來沒有透露半點談判的意思，在他們看來，就是要將我古仙界徹底粉碎。”
“在漫長的戰斗之中，一位位仙王隕落之后，我界后繼乏力，鎮守帝關長城的強者越來越少，直到最后鴻瑤仙帝不得不親自坐鎮最大的那座帝關長城。”
無盡海主宰還在繼續說著。
“嗯？”
可夜玄卻是眉頭一皺，他居然聽不見無盡海主宰后面說的話了。
仿佛被某種力量給屏蔽掉了。
而此刻，無盡海主宰也是察覺到不對勁，他看向虛空某處。
那里，有著一道佳人背影懸浮。
看到那道身影的瞬間，無盡海主宰失態了：“仙帝！？”
鴻瑤仙帝！？
那道身影緩緩轉過身來，正是周幼薇。
也就是鴻瑤仙帝！
她看著無盡海主宰，冷漠地說道：“你數次喚我真名，透露天機，何意？”
無盡海主宰渾身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