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超級勢力來參加排位賽的人都只是小有名字,更逞論宣讀規則的人了,哪像是這次,重視的就跟來參與超級勢力排位一樣。
“因為入選的勢力是經過銀州人員自己投票了,實力背景我們就不考察了,本次的比試內容主要為策論,即面對政治民生等問題給出的策略。”
話落,眾人議論紛紛。
“實力也不考察是認真的嗎,連自保能力都沒有的人能勝任州主?”
“對啊,這次比試內容誰定的?太草率了。”
實力雖然不是成為州主的決定性因素,但占比也不小了,他們不希望有一個隨時隨刻都要被保護的州主。
“誒,我來之前不是聽說銀州人很擁戴凌念傾嗎,怎么聽你們這話的意思是不希望她成為州主呢?”
來這的也有外州慕名而來的,聽到旁邊的話語,忍不住問道。
畢竟其中只有凌念傾六階,其他兩位一個化鼎境后期,一個劫生境初期。
“你懂什么啊。”那人意味深長,“我們自有自己的考量。”
作為參與過州主府亂斗的人,他們十分清楚凌念傾的實力,現在不比實力了,那凌州主不就少了一個被人津津樂道大為夸贊的特能了嗎。
那人點了點頭,覺得自己知道了了不得的秘密。
凌念傾和銀州的關系不是表面看起來的那么好啊。
“我不同意。”拒絕的自然不止臺下的觀眾,同為參選者的申志澤也提出了異議,“我請求加入實力測試,州主身上有眾多銀州秘事,輕易受傷或死亡會對銀州產生毀滅性打擊。”
例如之前銀州主的死亡,就讓銀州陷入了混亂,雖然不愿意承認,但事實就是,若是凌念傾不接手,不出半個月,銀州就毫無秩序可言了,甚至會被周圍的州瓜分。
“你若是想加的話,也可以。”楚灼塵只是覺得,沒有必要在確定的事情上浪費時間,因為他也覺得,凌念傾一定會贏。
不過加上了也無所謂,只會讓凌念傾走上這個位置更加保險一些而已。
就算她策論分略低,也能被實力分拉上去。
不過憑他對凌念傾的了解來看,這種可能基本不存在,只要她想,什么都能做到完美。
申志澤驚訝,沒想到這么容易楚灼塵就同意了,大喜道:“多謝楚少主,我沒問題了!”
“你呢。”楚灼塵目光轉向另一個參選人,“有異議嗎?”
“沒有沒有。”蒙遜連忙搖頭。
“那好。”楚灼塵拿出來三套半個手掌厚的卷子,天之外的人已經把桌子搬上去了,呈圓形擺放,坐里朝外,就算后腦勺長眼睛也看不到別人的卷子。
楚灼塵一張桌子放了一沓,“三個時辰的時間,結束后一個小時出成績,前兩名進入比試,我們不浪費時間,子時前就能選出州主。”
別人日落而息,天色暗下來就不比試了,但他沒有這個忌諱。
“這是屏蔽器。”天之外的人拿過來三個巴掌大的物件,“能屏蔽佩戴者的外界干擾,當然神識也會被一同封閉,請幾位少主檢查。”
這是符錦韻在研究警報器的時候順手做的,雖然原理不同,但也有相通之處。
楚灼塵看完后沒發現特別的,遞給了旁邊的景佑,隨口問道:“這是誰做的?”聽起來和用起來都沒什么用。
“我們一個姓符的法器師,不過是天主要求的。”
楚灼塵:“……”嗯,專門用于這類考試,十分有針對性。
那邊景佑已經遞給千南了,十分真誠地道:“挺精巧的,結束后給我倆我帶回去。”
要不是楚灼塵遞過去的時候看到了景佑眼中的嫌棄他就信了。
千南看得時間有些長,長得天之外弟子都忍不住過來問,“是有問題嗎?”
“沒有,就是想要這個法器師,不然開個價賣給我們千尋閣吧。”這么好的法器師不來他們這里大展宏圖簡直是太可惜了。
三個屏蔽器都檢查完送上去了,五層結界開了四層,隨著幾炷香點燃,競選正式開始。
天之外弟子嘴角抽了抽,“他是免費給我們煉器的,不算是隸屬于天之外,應該是合作關系吧。”
千南:“……”沒錢還給凌念傾干活?!那他出大價錢能不能挖過來?
“符法器師跟我們天主關系很好,千少主挖人不太可能,但若是商量好了,興許能借給千尋閣幾天。”天之外弟子十分真誠地道。
千南:“……”還不就是在提醒他別動別的心思,哼,凌念傾的手下也跟她一樣,多長了八百個心眼子。
插科打諢了一會兒,見周圍人的視線從超級勢力上移開,不是看比試臺就是彼此聊天,千南也進入了正題,“你們東禹之巔怎么說?”
他們這么多人來到銀州目的自然不會單純。
景佑掃他一眼,“這么明顯地試探我?”
“你沒跟她說?”千南問。
“你難道能提前過來?”景佑神色中帶了些狠厲,跟以往的樣子大相徑庭,“也不跟你繞彎子了,我的態度一直沒變過。”
千南了然,“楚灼塵呢?”
他們超級勢力的摩擦比普通勢力更多,三天一小打,五天一中打,大打也偶爾爆發,如果矛盾尖銳的話,每個勢力的態度都會不一樣。
“沒問過他。”景佑垂眸,“不過他何如做不會影響到東禹之巔的站位,你呢,身為天之外的合作伙伴,站哪邊?”
開始都覺得是小輩之間的戰爭,會讓他們自己解決,長輩不會插手,但這是在不會影響到自己利益的前提下,凌念傾若真成了銀州主,她這個敵人就會進入到高層掌權者的視野了。
率領好了就是一個州的敵人,他們自然要防患于未然。
“商人重利。”千南聲音很低,“你知道的。”
他首先是千尋閣少主,其次還是千南,若是凌念傾和夏侯族蘭陵世家等多個勢力真的到了不死不休的境地,他跟凌念傾的合作必須中斷。
“呵。”景佑輕笑一聲,“你不必跟我露出這種表情,以后當著凌念傾的面,你還能說出這樣的話就行。”
他很早就知道,所謂朋友并不一定能雪中送炭,但是可以火上澆油,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天之外重蹈覆轍,他被東禹之巔除名。
但是沒關系,就算是死他也能解開心結擺脫枷鎖,不虧。
千南臉色白了白,還能擠出一個笑意,“我太不能想象出那個畫面。”
景佑嗤笑,“不用預設,不然真的到了那個時候場面比預設還糟就不好了。”
千南:“……”
“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你為什么會坐到我旁邊?”青孤陽界跟凌念傾沒有交集,可能不會參與進來,但作為牽頭人之一的夏侯族,也在那邊啊,千南坐到夏侯族旁邊難道不是更能將利益最大化嗎?
“我可能不太適合當千尋閣少主吧。”
搖擺不定是大忌,他現在去夏侯族那邊能把利益最大化,也能展示誠意。
他苦笑,“都說沒有良心能賺得更多,可能我還是有那么一丟丟吧。”
三個時辰的時間說長不長,臺下的暗流涌動幾乎已經擺上了明面,氣氛緊繃的觀看席的人都感到了不安。
日中,太陽正是毒辣的時候,不過觀看席的結界源源不斷地吸收著靈氣,讓里面始終維持著事宜的溫度,眾人還能保持精力充沛的樣子。
“這些超級勢力在搞什么貓膩,我怎么感覺他們都快打起了?”
“一次來這么多少主就不尋常,凌念傾的敵人除了牧族全來了吧?”
“牧族主要是牧兮倩一直跟凌念傾不對付,但是前段時間牧兮倩進過州主府,此后就再也沒有消息了,八成兇多吉少。”
“那這樣跟牧族不就更是深仇大恨了嗎?”
“理論上是這樣,但兩者的關系似乎是緩和了,牧巍然前兩天給凌念傾連去了好幾封信,可能這個牧兮倩在牧族不太受寵吧。”
“剛才又有一批人進入銀州了,幾個超級勢力的少主還是吸引人啊。”
“啪嗒。”最后一截香灰倒下,還沒落在香爐中就隨風消散了,于此同時,凌念傾放下筆。
剛好寫完。
“時間到了。”楚灼塵站起來,“請剩下兩位參選者停下筆,否則直接取消參選資格。”
題量是故意出了超出答題時間太多的,也算是考核的一種,身為州主,不一定有時間把每一件事的前因后果利弊損傷都考慮清楚,甚至有些需要處理的事情毫無頭緒但必須給個指令。
這次的卷子就有很多這樣的題,沒有最優解,甚至沒有答案,這樣的題其實并不算在總分中,只是干擾項。
但不寫會扣分。
申志澤和蒙遜冷汗都滑下來了,不得不放下筆。
申志澤冷汗都下來了,“楚少主,我能問一下這次的題是如何定下來的嗎?”
他們本就是各自勢力的掌權人,對大部分策論都能信手拈來,甚至給出好幾種處理方法,但卷子中的題總有關鍵信息缺失的地方,根本就無從下定論。
再有就是題量,趕上他們一個月處理的卷宗數量了,短短幾個小時根本寫不完,現在他都頭暈眼花的。
楚灼塵把三人的卷子收上來,“所有州主競選用的都是這套題,有問題?”
申志澤連忙搖頭,“沒有”
“半個時辰出成績,然后第二輪比試,做好準備。”他下臺前看了眼凌念傾,不過凌念傾低著頭,并沒有看到。
他心里嘆氣,走了下去。
雖然卷子厚,但是是可拆卸的,一人分個十幾頁,看起來并不慢。
“回避原則,同凌念傾認識的都不能參與判卷。”夏侯南曜淡淡地提醒,把傳到自己手里的卷子傳給了下一位。
不然有主觀情緒進去很可能會給凌念傾高判或者其他人低分。
“自然。”景佑看了一眼,同樣傳給了下一個。
然后眾人就發現卷子全部到了青孤陽界和六壬手中。
紀昔生把卷子放到聶冰旋手中,“我跟千南關系不太好,怕是可能會誤判,就不參與了。”
聶冰旋:“……”
“去隔壁州叫些人來,要跟凌念傾沒瓜葛的。”除了天府還有二十個超級大宗呢,她就不信還不能找出來幾個判卷的了。
為了方便議事,州主府周圍都是有連接其他州的傳送陣,所以來回并不耗費時間。
“瀾嶼沼坻逐日光洞和月城闕的人過來了,他們那邊都能參與判卷,便全都來了銀州。”
聶冰旋頭也不抬地遞過去一沓卷子,“分下去吧。”
時間緊急,有人過來就好。
觀看席的人沉默,彼此用眼神交流著震驚,并無言語。
判卷的人有單獨一個區域,剩下的人在一起聚著,好不容易有見到超級勢力的機會,蒙遜吞了吞口水,決定從剛才的卷子入手,“那個題你們寫得如何?我有一部分都沒有寫完。”
申志澤正苦于不知道別人的答題情況,聞言立馬接道:“我也是,你差多少?”
原本他投票根本進不了前三,但好幾個強勁的對手退出了,剩下兩個名額便落在了申家和蒙家身上,雖然希望依舊渺茫,但他總要拼一拼,萬一就成了呢。
“很多。”蒙遜搖頭,他是有自知之明的,州主肯定無望,但眼下這么多超級勢力,只要跟一個打好關系,那不就飛黃騰達了嗎,“我剛才見到夏侯少主一直在觀察周圍,是有什么不對嗎?”
夏侯族跟天之外不對付,他也算是凌念傾的對手,興許搭上夏侯族會容易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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