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第一氏族 > 章四四九 三年三戰(2)
  少時,范子清到了縣衙。

  二堂內,先到的官吏都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議論紛紛,沒一個坐得住的。

  等到縣衙有頭有臉的人物,差不多都到齊了,新任縣令——節度使的同鄉,一個滿身殺伐之氣的精壯男子,出現在眾人面前。

  面對這個眉眼如狼,看誰都像看獵物的鐵血縣令,眾人無不發自內心的畏懼,連忙站好見禮:“見過縣尊大人!”

  據說,當時楊柳城大戰,縣令就跟隨節度使,與胡子在城頭拼殺過。

  雖說那時候胡子沒來得及席卷中原,也沒殺到中牟縣來,但縣衙的這些官吏,只通過邸報就知道胡子有多么兇殘、強悍。

  面對這個傳說殺了幾十個胡子,手上還有不少胡子修行者人命的縣令,沒有人不戰戰兢兢。

  縣令站到主座前,也不坐下,就那么聳立如虎的俯視眾人,聲若洪鐘道:“相信爾等都知道了,胡子已經再度渡河南下,一夜之間便占了我們兩座縣城!

  “本官不知道你們怎么想,也不想理會你們怎么想,你們只需要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不折不扣執行本官的命令!

  “誰要是敢瀆職懈怠,耽誤了正事,在節度使摘掉本官的腦袋之前,本官一定會夷平你的三族!”

  這話說完,滿堂的縣衙官吏,無不態度謙卑的躬身應諾。

  這些時日,縣令帶著他們征調錢糧,不僅殺了不少人,也破了許多不配合者的家,莫說他們已經不敢反抗,就連微詞都不敢有。

  前段時間,中牟縣最大的地方大族,就是因為不肯給對方八千石糧食三千兩銀子,被對方下令兵丁直接踏破了宅門,舉族數十名修行者,給屠滅大半。

  若只是縣令驕橫跋扈也就罷了,這些官衙官吏還聽說,這種事在鄭州城也有。不同的是,彼處被鎮壓的地方大族,家財更加豐厚,死難的修行者境界更高。

  而出手的,是節度使本人。

  官衙的文官已經意識到,鄭州現在是武人當道了,軍士強于鄉紳大族。

  在以往的時候,地方官要治理地方,只需要跟地方大族鄉紳打好交道就行,而且不敢跟根基深厚的地方大族鄉紳對著干。

  而現在,因為大戰在前,軍中的糧餉需求沒有止盡,家財豐厚的地方大族,反而成了節度使的藩鎮軍,最先索取的對象。

  面對數萬甲士,再是有影響力的地方大族,但凡敢于反抗,都只有被鎮壓的下場。

  不管他們在官場、在朝中是不是有人,面對手握地方大權,需要抵抗北胡大軍,殺人已經殺成本能的悍將節度使,都得低頭。

  旬月間,在各地已有不少節度使,爆發了跟世家的沖突。

  ......

  縣令分派的差事,落到了每個主事官吏頭上,后者陸續退下去辦事。

  到了最后,差事分派得差不多了,就只有范子清等寥寥數人還在堂內。

  縣令掃視眾人一眼,目光在范子清身上落定,忽的輕笑一聲:

  “中牟縣是上縣,縣衙之中有御氣境后期的高手,本官并不覺得意外,但堂堂御氣境后期只是區區一個捕頭,就讓本官不得不意外了。

  “范捕頭,你可跟本官的境界一樣啊!”

  范子清抱拳道:“下官不敢。”

  縣令揮了揮手:“本官初來乍到,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眼下不得不行事跋扈些,但對英雄豪杰,本官一向敬仰,不愿苛待。

  “從即日起,你就是兵曹主事。這中牟縣有多少修行者,三日之內,你必須都找出來,本官已經接到了節度使的嚴令,要讓他們從軍,去戰場效命。

  “當然,本官并非不近人情之人,有本官在,你就能坐穩兵曹主事的位子,若是差事辦得好,縣尉也并非不可能。”

  范子清知道,縣令是說他不必上戰場。

  但凡是個正常人,能呆在相對安穩的后方,誰愿上朝不保夕的戰場?

  范子清稱謝之后,問道:“敢問縣尊,卑職征調本縣修行者從軍時,該如何說服他們?”

  縣令面色一肅:“異族入侵,殺我同胞,占我江山,無數百姓在鐵蹄下淪為尸骸,數不清的將士在化作沙場黃土,國家正處于危急存亡之秋。

  “我大齊兒郎為國效忠,難道還需要特別的理由?!”

  范子清沉默不語。

  片刻后,他抱拳道:“卑職請命,從軍入伍,沙場殺敵!”

  縣令愣了愣。

  他盯著范子清:“給我一個理由!”

  他上面說得那些話,都是道理。

  道理是書上的,是嘴里的,是說給別人的。

  一個縣衙兵曹主事,有品級的官員,不去前線呆在后方,才是大家都會有的現實選擇。

  現實,是自己的。

  ......

  范子清推開家門,看到妻子正在院子里洗衣。

  清秀的面容上,有汗珠點點,青絲沾在鬢角,雙手的十指被水泡得發白。

  “今天怎么回來得這么早?”妻子見到范子清,意外之余,眼中亦有掩蓋不住的欣喜,“你先回屋歇著,我洗完衣服就去做飯。”

  范子清笑了笑,如春風般輕柔。

  他沒有回屋,而是來到妻子身旁,“你去做飯吧,這些衣服我來洗。”

  “胡說,你哪里會洗衣服?再者,哪有堂堂捕頭自己洗衣服的?時辰還早,你就忍忍吧,我洗完這些不用多久,馬上就能做飯......”

  妻子覺得范子清要么是在說笑,要么就是餓得有些急。

  “我沒娶你的時候,衣裳難道都是沒洗的?”范子清把妻子扶起來,自己坐在了小馬扎上,讓她趕緊去廚房。

  “怪里怪氣,今兒的太陽是從哪邊出來的?”

  妻子看似嗔怪的瞅了范子清一眼,實則很是開心的去了廚房。

  眼下兒子還在私塾,等到她的飯做好,兒子差不多也該回來了,到時候一家人正好一起吃飯。

  這段時間以來范子清總是很忙,一家人已經很久沒有在一起吃飯了。

  ......

  夜間,范子清獨自坐在院中,擰著一壺酒,對著半輪殘月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

  將一雙兒女送去睡覺的妻子,搬了個小馬扎來到范子清身旁坐下,把頭靠在她的腿上,幸福地問道:“今天怎么回來這么早,這段時間不是很忙嗎?”

  “縣尊大人給了半天假。”

  “是體察你這段時間的辛勞?”

  “不是。”

  “那是什么?”

  “三日后,我就要離開中牟縣了。”

  “離開?去哪里?”

  “戰場前沿。”

  妻子猛然坐起身,驚恐的睜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范子清:

  “你要上戰場?你要從軍征戰?你被抓壯丁了?你不是說縣衙的人,不會被強行送上戰場嗎?!”

  范子清似是早就料到妻子會是如此反應,所以并沒有明顯的表情變化:“不是被強征入伍,是我自愿的。”

  “自愿?”

  妻子怔了怔,隨即便開始不要命的揮舞手臂拍打范子清,仿佛撒潑一樣,“自愿......你就自愿拋棄我,自愿不要女兒了?你的良心都被狗叼走了嗎?!”

  范子清沒動。

  等到妻子拍打的累了,他握住對方冰涼的手,正色道:“我必須去。”

  “為什么必須去?朝廷無道,官府黑暗,權貴魚肉鄉里,富人壓榨平民,節度使只知道橫征暴斂,百姓民不聊生......

  “這樣的世道,你充什么英雄好漢,我們能活著就很不容易了,一家人呆在一起不好嗎?為什么一定要去?”

  妻子淚流滿面。

  范子清神色黯然:“朝廷無道,官府黑暗,節度使橫征暴斂......的確都是事實。可就因為這些事實,我們就不要家國了?”

  妻子哽咽道:“我知道你志向遠大,一直想要匡扶社稷,縱然屢試不第,被迫做了個捕快,也沒動搖過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心思,可你得看清現實啊!”

  范子清默然不語。

  妻子再度嘗試勸阻:“你是修行者,可那么多元神境、王極境,都死在了戰場上,你一個御氣境,縱然是到了戰場上,又能有什么用?”

  范子清仍是不語。

  良久,妻子抹干了眼淚,眼神如劍的盯著范子清:“給我一個理由。一個你拋妻棄子,不顧雙親,也要去沙場,為這個骯臟皇朝拼命的理由!”

  范子清沒有說話。

  ......

  三日后,范子清先是拜別雙親,而后回到家,擰上行禮,挎上腰刀,走出了家門。

  死死咬住嘴唇的妻子,左手拉著女兒右手拉著兒子,身形單薄的站在門前淚如泉涌,默默望著范子清走出巷子。

  在巷子口回過身,最后看了一眼遙遠、孱弱、矮小的妻兒,心如刀絞的范子清,咬著牙扭過了頭,匯入大街上身著甲胄的隊伍。

  這一天,是深秋,木槿葉子片片凋落,天地間冷冷清清。

  ......

  范子清帶著中牟縣的修行者隊伍,出了城,一路向北。

  他們的目的地,是萬勝城。

  秋風蕭瑟,一望無際的田野上,不見半個莊稼漢,寂寂的林子里,黃葉打著旋兒飄落,連著天邊的官道上,倒是有數不清的行人。

  這些行人組成了一股慌亂的洪流,腳下塵土飛揚。

  那是北面來的,逃避戰火兵災的百姓,有人拖家帶口,有人背著巨大的包袱,有人推著板車,有人抱著嬰孩,有人三五成群,有人形單影只,有人兩手空空。

  相同的是,每個人的眼中,都寫滿了恐慌。

  在這股龐大的,看不到盡頭的洪流面前,范子清跟他身后數百人的隊伍,就顯得無比渺小。

  但他們仍在義無反顧的逆流而行。

  縱然如大海中的孤舟般,也不曾轉身回頭。

  那些看到他們這支鮮衣怒甲、隊列還算齊整的隊伍的逃難百姓,相繼放緩了腳步,原本驚慌的面容稍稍鎮靜,紊亂失措的步伐漸漸平穩。

  百姓們看著這支堅定逆行,面向北方朝著北胡大軍走去的隊伍,眼中慢慢有了神采。

  那是寄予厚望的信任。

  也是奢求、幻想。

  目光觸碰到一張張滿是灰塵、污漬的臉上,那一雙雙或許期許或敬佩或不解或擔心的眼睛,范子清很清楚,去了萬勝城,他們接下來要面對什么。

  但他一定要去。

  縣令說,給我一個理由。

  妻子說,給我一個理由。

  一個不要安穩寧愿以身犯險,一個拋妻棄子也要浴血殺敵的理由。

  一個在并不公平并不美好,乃至是混亂黑暗的世道里,甘愿沙場拼命的理由。

  范子清告訴他們說,沒什么特別的理由。

  只是因為,我是齊人。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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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