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雙易已經是禁冰的主人,自然與他心意相通,此時慢慢琢磨出什么味兒。
莫洛也想到那次,不由得笑道:“嗨,多大點事兒,你不就是嫉妒主人沒選你嘛?干脆你做他的本命靈器吧,以后你就是他第一選擇的寶劍了。”
久久不吭聲的禁冰翻了個身,疑惑地問:“你……不跟我爭?”
要知道,對于一把劍來說,最好的補品不是什么天材地寶,而是在溝通天地的丹田中日夜溫養。
莫洛心情微微發苦。
冷雙易也是入了它的眼親自選擇的主人,它當然想成為冷雙易的本命靈器,當然想和冷雙易一起參加次次征戰。
但現在,冷雙易有可能成為仙君了。
對于仙君來說,一把魔劍,會是他的恥辱,會是他的爭議,會是他的絆腳石。
所以,冷雙易以后再也沒可能拿著它戰斗了。
啊,不是,是冷雙易從來就沒有拿著它戰斗過。
它和冷雙易之間的羈絆,一直以來都是它自己的一箱情愿罷了。
“爭什么爭?呵——”
莫洛用極低的聲音說了一句話,便陷入沉默之中。
冷雙易聽到莫洛讓禁冰做自己的本命靈器這話,臉上神色有些不自然。
他一邊和岳繼峰瘋狂對招,一邊沉思——
禁冰這靈劍可不是他能控制的,讓它做了自己的本命靈器,萬一以后不聽話,甚至噬主怎么辦?
“冷!雙!易!”
禁冰突然大喊出聲。
冷雙易心里一驚,他竟然把腦子里想的話在心里也說出來了。
與他心神相連的禁冰和莫洛自然聽得一清二楚。
“你——還——嫌——棄——我?”
禁冰氣得渾身顫抖,咆哮道:“我!可!是!整!個!扶!天!界!第!一!寶!劍!”
要不是冷雙易是自己認定的主人,只怕禁冰已經殺了冷雙易了。
“沒沒沒!我沒呀!我哪敢嫌棄你呀!”
聽到這咆哮聲,冷雙易渾身汗毛豎起,只感覺禁冰給自己帶來的危險感覺對跟自己正在對打的岳繼峰還要強烈十倍百倍,趕忙解釋。
可這話在禁冰耳朵里,卻充滿了極端諷刺的意味。
“你——還——不——承——認?”
禁冰繼續大聲咆哮。
冷雙易眉毛被他震得直抖,手上長劍再次折斷,心里十分煩躁,干脆赤手空拳和拿著本命靈劍的岳繼峰打斗起來。
“哼,我還不稀罕呢。”
禁冰氣憤大喊,“我堂堂扶天界第一寶劍,想做我的主人,讓我做他本命靈器的人,從四十九重天排到低級大陸都拍不完!哼,我還稀罕你?”
這次冷雙易要是沒有跪下來求他做自己的本命靈器,它絕對不會原諒他了。
禁冰氣呼呼地想。
此時解釋,只會越描越黑。
再加上,剛才那話本來就是冷雙易的真實想法,他更不想解釋了。
一時間,雙方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之中。
莫洛打破了這尷尬的氛圍,它弱弱地插話道,“那,冷雙易,你要不要考慮我做你的本命靈器啊?”
冷雙易:嗯?
禁冰:?
冷雙易皺緊眉頭,思量著自己該說什么拒絕的話比較合適。
禁冰正要出聲諷刺時,莫洛又發話了。
“我知道你在顧慮什么。
“冷雙易,我知道我是一把魔劍。
“但你肯定也知道,武器本質不分仙魔,只是使用者分為仙與魔。手持者初次使用時將靈氣或魔氣灌于武器體內,這才分為仙劍與魔劍。
“所以,只要我排空體內全部魔氣,你再將我放回鑄劍爐中重新祭煉,我就又變成起初不分仙魔的樣子了。”
冷雙易和禁冰心里十分震驚。
要知道這樣做,相當于殺死武器中已經溫養許久的劍靈之氣。
到時候的莫洛,再也不會有現在的莫洛半分影子和記憶。
當然,此過程中莫洛所受到的痛苦和絕望自不必說。
只有那些偷盜別人寶劍,想要將其徹底納為己有的人,才會做這么惡毒的事。
莫洛看冷雙易不說話,以為他也要像拒絕禁冰那樣拒絕自己,連忙再次勸道:“當然,在這過程中,我的品質可能會有一絲損傷,但只要你將我放入丹田中溫養,恢復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冷雙易……我也很厲害的……我一直跟禁冰打平……你肯定知道我的水平的。
如果……我做了你的……本命靈器……我……肯定……聽話……認真……負責……”
它實在有些緊張,說話有些結結巴巴,心情極為忐忑。
……
回憶。
“身直,肩沉,提胸,目視,吸氣,擺臂,扔!”
一塊石頭從高高的堡上破空而下,尖端勢如破竹,從一個魔族的丹田處穿過,帶黑血掉在地上。
冷雙易一臉不可置信,自己竟然真的成功?
柳順石動作一頓,“哇,小易你怎么學什么都這么快?我也要再試試。”
兩人一起跟湖伯學一下午,柳順石也砸死幾個魔族,不過靠的都是力量碾壓,準頭根本不行。
湖伯在兩人身后點頭,“任何武器的使用都是相通的,勤加練習,刀,劍,鞭,槍,斧,錘,鉞等各種兵器,都可以跟這石塊一般攻擊準確。熟能生巧后,一片落葉也可為殺伐利器。”
柳順石選塊石頭,正用短矛小心改造,讓尖端更尖,聞言抬頭,“湖伯,那什么武器才是最好的呢?我的短矛怎么樣?”
“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湖伯接過柳順石的短矛,放在手里掂量掂量,“短矛是槍的一種,近攻遠攻皆可,是一種上好的武器。可惜不適合你。”
柳順石的笑容凝滯,“啊?”
“你性子跳脫,興奮時像匹脫韁的野馬,適合大刀或者重錘。”湖伯拿短矛一砸又一劈,“遇到魔族,重錘砸死,魔族來犯,大刀劈之。”
柳順石醍醐灌頂,像是找到人生的方向,從原地蹦起來,“我要大刀,我要重錘,我去找我爹換鐵晶。”就這么風風火火地走。
冷雙易一臉好笑目送他離開,“湖伯,那我適合什么武器呢?”
“你的斧子和鏟子都用的不錯,但若說適合,現在還無法判斷,畢竟你剛成年。”湖伯撫撫胡須,“將來你可試試長劍或飛劍。”
“劍?”冷雙易撓撓腦袋,“好像沒怎么見到哪位長輩用劍。”
“萬種兵器,皆有所長,若論其首,劍當無愧。罪人堡很多人都愛使劍,只是大家舍不得消耗靈力,你見不到。”湖伯看下面的魔族,“繼續練吧,今晚午夜你回去,明早再來。明晚是月末渡初,魔氣太盛,你呆在家里吧。”
冷雙易點點頭,拿起石頭削尖,沉心靜氣,睜眼時已目光如炬,手中石頭應聲飛出,一個魔族化為魔氣消失。
“出手時手指撥動一下試試。”
手中石頭旋轉飛出去,好似威力變高。
“不錯,再試。”
冷雙易很快掌握新的技巧,魔族或死或傷似乎就在他一念之間,這種感覺,真的太奇妙。
……
周圍的空氣越來越冷,湖伯將這里的十來只魔獸全部殺光,朝天大叫,“今日起,誰敢攻我罪人堡?”
說,他面向南方,舉起長劍,朝天一劃。長長的劍影帶冰靈氣呼嘯朝南飛奔。
湖伯身體變得越來越大,他提長劍,邁步開始往前走,速度比雨鸞大鳥還要快,轉眼間只剩下白色的人影。
從罪人堡外面開始,朝南的土地蔓延變白,覆蓋一層厚厚的冰晶,天空開始飄落雪花。
冷雙易伸手,一片冰涼的雪花在掌心融化,心情莫名愉悅,原來,這就是雪啊。
湖伯一步一步,堅定地朝南走,無數冰靈氣從他身上瀑布一樣泄出,剛才那一劍的劍影仍在向前。
路過七堡,路過六堡,到達五堡附近時,他看到源源不斷的魔獸正在趕來。
“來得正好,找的就是你們。”
湖伯旋轉飛起,一息之中放出無數劍影,無數奔跑中的魔獸突然凍僵倒在地上,后面的魔獸將之踩碎的同時,自己也被凍僵倒在地上,再被踩碎。
魔獸尸體包裹冰塊,在大地上鋪一層,湖伯邁步走過,冰塊混合各種雜物,被凍成僵硬的土地。
走過四堡,進入魔域,湖伯的腳步沒有絲毫停止,無數劍影在他前方開路,魔獸沾之即死。
三堡魔族瑟瑟發抖,一個個趴在堡內的地上,變成鵪鶉。
二堡也沒好多少,湖伯很快來到一堡。
一堡的魔族已經盡數出動對抗魔獸潮,湖伯看空空的一堡,一腳踩碎,繼續往南,進入魔域內部。
魔域寬廣無垠,湖伯如入無人之境,劍招頻閃,越來越多的魔獸死在劍下。
整個魔域被攪動地像一片垃圾場,終于,一只九階黑白刺熊按捺不住,飛出來,“人族修士,你這是什么意思?”
又一個九階穿山甲鉆出來,“就是,我們魔獸和人族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憑什么肆虐我們家園?”
聞言,湖伯大怒,“近日無仇?你們十幾個九階魔獸跑到極北,把我們罪人堡全部掀翻,又有大批魔獸往北進攻,還有臉說近日無仇?”
“什么?”穿山甲立刻回頭,看向黑白刺熊,“我怎么不知道此事?”
黑白刺熊拍拍腦袋,“我就說前段時間巨鷹和巨蟒族怎么老湊一起,肯定是他們干的。我這就稟告獸王,給您一個說法。”
湖伯眼看黑彩刺熊轉身,直接一劍過去,凍一個冰籠罩住他,“哼,還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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