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鳳白看著冷雙易輕抖的劍尖,不由得冷笑了一下,“你現在情緒波動地劍都握不穩,還想跟我打架?”
他伸手拔出長劍,劍身反射出一道陽光,奪目又刺眼,眼看冷雙易情緒越來越激動,這才終于說道:“他走了。”
“走了?”
冷雙易瞳孔猛地變大,直接提步上前,長劍勢不可擋地戳過去,“什么時候?什么地方?他去哪兒了?你不知道他修為低嗎?你讓他怎么照顧自己?”
他氣得仿佛整個人都毛孔張開,往外噴射心中的怒火,車鳳白長劍一橫,頂住他的襲擊,被破退后幾步后,揚起長劍跟他對招。
“你算老幾?他去哪兒你管得著嗎?我和他從小玩兒到大,幾百年的交情,你怎么跟我比?”
“你算個屁!阿經要是愿意跟你呆在一起,還會離開嗎?”
“哼,他自己離開多少次都又自動回來了。等過幾天我取了這鴻靈,他肯定已經在我們失散的地方等我了接下來一起同行。至于你,哪涼快帶哪兒去,別想跟著我。”
“誰稀罕跟著你,我呸!阿經討厭你,討厭你你知道嗎?就這你還硬往上湊?呵呵,等我帶阿經離開,你這輩子都別想再見到他。”
……
兩人斗嘴幾句后,又不約而同住了嘴。
一個心想著等拿到第二顆鴻靈,必要第一時間找到夢卿經并把他帶走,徹底遠走不給對方一絲尋找的機會。
另一個則想著要一直跟著對方,直到找到夢卿經后立刻遠離,若有意外,則先下殺手。
兩柄長劍不停地撞擊在一起,刺耳的劍聲長鳴,惹得三族其他人全部都不明所以地看向這里。
跟著車鳳白的一群修士冷眼抱劍旁觀,余光不停地盯著遠處草地上空漂浮著的鴻靈。
饑腸轆轆的夢卿經又累又餓又困,手里拿著只剩下指節長短的白蕉根,搖搖晃晃地順著車鳳白一行人留下的痕跡往前跑。
不知不覺中,他爬上一座矮山的山頂,氣喘吁吁地抬著灌鉛的雙腿準備下山,卻遠遠地看到兩個人在極遠處的山谷谷底打架,也看到了數量不少的三族。
那里肯定就是鴻靈之地了。
他彎腰大喘幾口氣,突然想到什么,瞇眼仔細看向遠處,“正在打架的不會是小易和車鳳白吧?”
是的,那個正在打架的人,不是小易還能是誰?
夢卿經要激動瘋了,渾身不知從哪里涌出無數力量,開始大步地朝山下跑。
他根本沒想到冷雙易會找到這里,原本他還想著各種以后尋找冷雙易的計劃。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放聲大笑,歡呼著往山下跑,隨手扯下腦袋上的斗篷帽子,開始揮舞手臂,大喊:“小易!小易!小易!”
正咬緊牙關斗跟車鳳白斗成一團的冷雙易突然愣住,耳朵不停地抖動,似乎感覺到了什么。
“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
窩在金淵懷里的金欣突然狂躁起來,不顧一切地跳出來對著冷雙易激動地直叫喚,兩只前爪不停地刨地,情緒亢奮到極點。
金沉和金淵也鼻頭聳動,隱隱在空氣中聞到了什么,仔細分辨著空氣中的味道。
聽到金欣的叫聲,冷雙易心臟突然停止跳動,伸手把即將破喉的長劍挑開,然后一下子瞬移回到枯樹底下,然后立刻轉身大步走了幾步,丟了長劍張開雙臂。
一個人影憑空出現,落進他的懷里。
“哇,這么遠都能瞬移過來?太神奇了吧?”
本來還在吐槽路遠的夢卿經見到冷雙易,驚喜地尖叫。
“阿經!”
冷雙易簡直要哭了,兩眼通紅,泫然若泣。
一年了,生死未卜失蹤一年的夢卿經,終于回來了。
金針豪豬一家也激動地跑過來,一個個用星星眼看著向來都對它們特別好的夢卿經。
車鳳白不可思議地看著這一切,手臂青筋暴起,比被冷雙易打輸了還要氣惱。
這個夢卿經,到底是怎么變幻莫測,鬼影神蹤的?
車鳳白的牙齒都快被咬碎了。
“小易!你真的在這里呀,我還想著之后去哪里找你呢?”
此時,冷雙易單膝跪地,夢卿經坐在他腿上,捧著他的臉興奮地無與倫比,“小易,我終于找到你了,我終于找到你了!”
“我也是。”
冷雙易重重點頭,感覺夢卿經手里拿著什么東西,便把他的手拉下來一看,竟然是一段只有小拇指長的白蕉根,外皮臟兮兮的,頂端小小的牙印清晰可見。
他拿過白蕉根看了看,又倏地扭頭看向夢卿經的臉。
滿臉風霜,皮膚干涸,嘴唇起皮,灰塵仆仆,仿佛一個許多天沒有洗澡的泥猴兒。
他猛地站起來,將夢卿經拉在身后,舉著那段白蕉根朝已經走向一旁的車鳳白大吼,“車鳳白,你踏馬地就讓阿經吃這個?我跟你沒完!”
臟兮兮的白蕉根被甩在車鳳白衣服上,然后骨碌骨碌滾向一旁。
車鳳白彎腰將其拾起,并未搭理冷雙易,反而冷眼看向夢卿經,“夢卿經,你竟然騙我?你什么時候會的瞬移?”
隱身衣的跟隨功能其實是包括瞬移法術的,他這么想也沒有錯,但夢卿經才不會老老實實告訴他一切。
“你管我?!”
夢卿經有了靠山,根本不怕他,揚起下巴,得意地說道。
“呵呵,一路供你吃供你喝,走路怕你累著睡覺怕你冷著,你竟然還要離開我去找冷雙易?夢卿經,你什么時候變成這樣的白眼狼的?”車鳳白看著夢卿經,一臉受傷的表情。
冷雙易已經彎腰撿起長劍握緊,他緊緊拉著夢卿經說道:“車鳳白,我再提醒你一次,是你在沒有經過我和阿經的允許下,把阿經帶走的。”
“從根本上講,這就是綁架!別拿出一副為阿經付出多少的樣子來騙人,也不看看你給他吃的什么?”
冷雙易還是對那段臟兮兮的白蕉根耿耿于懷,不敢去想夢卿經跟著車鳳白究竟吃了多少苦。
車鳳白咬緊牙關看著夢卿經拉著冷雙易袖子的模樣,隨時有爆發之勢。
祝石趕緊站出來說道:“喂,我可告訴你,我們老大可是一路上把最好的東西全部都給你身后那個嬌貴小公子。若說良心和義氣,我老大排第二,沒人能排第一。”
“最好的東西,是指那段白蕉根嗎?還是一口水都不給喝?”冷雙易冷笑一聲。
一群人直翻白眼,祝石也氣得不行,“你不要胡說,是他自己要離開我們隊伍的,我們還在原地等了他快半個月,那白蕉根是他說要喂他的坐騎我們老大才給他的。”
“別說了!”
車鳳白等他說完之后,才吼了一句,然后看著夢卿經說道:“有些人的心就是塊石頭,對他再好也捂不熱!或許,那人就根本沒有良心吧,呵呵。”
夢卿經看著他的灼灼目光,心虛地看向一旁。
不得不承認的是,這一路上車鳳白對他確實沒得說,連自己三番四次故意搗亂故意撒潑無理取鬧也沒跟他說過一句重話,發過一次火。
“車鳳白,你在罵誰呢?”
冷雙易刷地提起劍,劍尖直指車鳳白大吼。
“小易!”
夢卿經伸手拉他的袖子,然后靠近他輕輕說道:“他有鴻靈,可以使用靈氣,現在不要和他硬剛。”
冷雙易眉毛一抖,心中怒氣暫時壓下三分。
“而且,我真的又餓又渴,特別想吃好吃的。”
夢卿經輕晃冷雙易的袖子,后者立刻心軟了,“好,我們不跟他計較了。”
冷雙易從儲物空間拿出許久沒用過的帳篷開始扎營,夢卿經一直緊緊貼著他,不敢遠離他半步。
等帳篷扎好,兩人在里面撐起一張桌子,視線里徹底沒有了車鳳白,他們同時松了一口氣。
冷雙易開始往上面放各種夢卿經喜歡的吃食,夢卿經也終于開始跟金針豪豬一家打招呼。
“我的小可愛們,我可想死你們了!”
夢卿經摸摸金沉和金淵的腦袋,然后伸手把金喜金樂和金欣抓著脖子撈進懷里,“一年不見,好像又長大了一點兒哈。你們三個,有沒有什么長進啊?”
三只崽子一高興,開始展示它們已經練習很久的技能——射金刺!
“噗噗噗——”
接連幾聲過去后,帳篷上多了三個小洞,陽光立刻從洞里射入。
“你們這三個熊孩子!”
金沉和金淵都要嚇死了,立刻就要教訓三只崽子,卻被夢卿經攔住。
“哇,你們都會攻擊啦?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
他哈哈大笑著摸著三只金針豪豬崽子的腦袋上的長毛,然后笑著看向冷雙易,“小易,有這三個洞正好,陽光射進來就不用掌燈了。”
冷雙易好脾氣地拿出筷子遞給他,“這主意正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夢卿經開心地大笑起來,笑聲透過帳篷上的小洞,被風送進車鳳白的耳朵。
正在打坐的車鳳白并未睜開眼睛,手心卻無形中握得更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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