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第一狂妃 > 第3366章 望星大殿
    “帶我去望星大殿。”釋音閉上眼睛痛苦地道。

    “很好。”

    溫敏起身,站在釋音的身側:“你是一個好男人,你知道保護自己的妻子。”

    他不曾娶妻,也看透了情愛。

    天機樓,望星大殿。

    溫敏在蒲團上坐著,望向了立在前方的釋音。

    “我有一個要求。”

    “什么要求?”“請天域最好的醫師,把我的眼睛給云娘。”釋音回頭看去:“云娘既無星元,也沒了七星瞳,再也不是天機師了,也看不到星盤陣法,不知星盤已毀。請你不要告訴云娘這

    件事,她絕對不會原諒我的……”

    星盤大陣是云月霞的執念,夜輕歌是她的信仰,為此,云月霞艱難了數年,若今日功虧一簣,他們的感情也到了盡頭。

    “好,我答應你。”溫敏道。

    釋音欲啟星盤大陣,溫敏忽然問:“你們為何誓死追隨女帝?”

    釋音回頭看他:“女帝是明月,而我們都是追月的人。”

    他的話,溫敏似懂非懂,不過也不重要了,在溫敏的監督下,釋音開啟了星盤大陣。

    釋音眉間無星元,想要開啟星盤大陣,得助力于溫敏提前準備的天機法寶和一碗精血。

    法寶化作九道紅石,懸浮在釋音的身體四側,釋音拿起匕首割在掌心,放出整整一碗的精血。

    釋音執碗灑出精血,紅色的液體被天機寶石汲取,寶石圣光里,一頭火鳳沖天而去,直奔滿夜的星辰。

    陣法鑲于天,正在輕歌的命格星周圍。

    火鳳盤旋嘶鳴,七十二道星光,連成大陣,陣法之中,星盤耀眼,紫星高立!

    釋音滿眼皆苦,這樣的抉擇于他而言,亦是生不如死。

    要他把星盤大陣摧毀,不如殺了他。

    可他無路可走。

    釋音動作頓住了,緊咬著下嘴唇,直到將唇部咬破。

    苦澀一笑,揮手落下,那一瞬,保護著紫星的星盤大陣毀去,火鳳痛苦一聲,散成了漫天的火樹銀花。

    艱難數年而成的星盤大陣,皆成了空。

    他和云娘的心血,終是笑話。

    從此,他無顏面對云娘。

    那是他們共同的夢。

    釋音滿面的淚,心里好苦啊……

    溫敏走了出去,與身側的白衣人說:“把他們帶出密室吧,準備一間好點兒的房,派幾個婢女去伺候著。”

    “是!”白衣人點頭頷首,雙手拱拳,隨即走了出去。

    溫敏回過頭看向了天邊,紫星已經暗淡,沒有了星盤大陣的保護,吸取了暗黑之氣,成了……妖星。

    他的視線下移,釋音站在望星大殿的中央,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云娘,我們的星盤沒了……沒了……”釋音捂臉痛哭。

    “追月的人?倒是有趣。”

    溫敏輕笑,走了出去。

    回到主屋后,兩道白色身影停在溫敏的前方跪地行禮:“大人。”

    “空虛大人還是沒有消息嗎?”

    “沒有。像人間蒸發了,一點兒蹤跡都找不到。”

    砰!

    溫敏一拳砸在桌面,怒瞪雙目:“該死!”

    許是發現自己情緒過激了,溫敏連忙拿出茶具,烹煮桃花茶,旋即一口飲下。

  &nbs sp;  茶水由苦澀轉甘甜,溫敏的情緒也漸漸平穩了。

    “我知道了,下去吧,繼續查找空虛大人的消息,懸賞令那里還要加重獎賞。這樣說吧,誰能找到空虛,我溫敏的位置,命都是他的!”

    “大人,這……恐有不妥!”白衣人急道。

    溫敏深吸一口氣,苦笑:“便這樣吧。”

    白衣人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垂下了頭。

    溫敏獨自一人坐在偌大的主屋里,手中拿著一方絲綢極好的帕子。

    這是娘親留給他的念想,也是唯一的念想。

    他恨自己年幼膽小,活在父親的陰影恐慌下,不敢去拯救冰冷池塘里的娘親。

    那時,他想去救,可他不敢,害怕父親打他。

    以往啊,父親每一次打他的時候,娘親都會抱著他,擋去那些棍棒。

    后面也演變成了父母倆人的爭執。

    娘親死后,再也沒有人愿用身體保護他了。

    下葬的那日,是個雨天,他穿著喪服,躲在樹后遠遠地看著墳前哭泣的父親。

    他很害怕,下一個死亡的人,會不會死他?

    然,他沒死,卻比死更可怕……

    ……

    溫敏走至窗前,看向了外面。

    又一道白衣人出現在溫敏身后,說:“溫大人,扶希的眼睛壞了,不是裝的。女帝得知云月霞、釋音進天機樓后,立即動身來天機樓。”

    “嗯。”

    白衣人抬頭看了眼溫敏的背影,心領神會,轉瞬離開。

    溫敏挑眉:“女帝啊,妖星呢……”

    他與空虛不同,空虛的失敗,他不會經歷一遍。

    空虛的失敗在于,用障眼法將紫星變成妖星,這種事情是會被揭穿的。

    而他,則是在揭開妖星的面目。

    “天域之王,竟是個妖星,這太可笑了。”

    溫敏漸漸收起了笑,走進了內屋。

    這棟樓,是空虛的樓。

    空虛出事后,他時常會來此。

    房間里掛滿了閻碧瞳的畫像。

    溫敏坐在案牘前,打開了柜子,取出一本泛黃的古書。

    書上,都是空虛的筆跡。

    “今日,她還是很厭惡我,就連做夢都在喊著夜驚風的名字。”

    “夜驚風那個蠢貨,還托人給我送了一壺酒,真是愚不可及。”

    “啊,他們的女兒來了,生得和碧瞳可真像啊……”

    “……”

    溫敏一頁一頁地翻了過去。

    他不懂,空虛這么好,閻碧瞳為什么不愛。

    那東洲君主夜驚風,什么都不是啊。

    溫敏一直認為,之所以會釀造出今日的結果,罪魁禍首是閻碧瞳。

    如若閻碧瞳愿意給看空虛幾分真心,一點溫柔,空虛一定會是個好人。

    可閻碧瞳沒有,她的殘忍無情毀了空虛。

    溫敏把書合上放進了柜子里,“夜輕歌,你像極了你娘親,殘忍,冷血……”

    是怎樣的恨,才能把一個人的骨頭全部敲斷。

    那么好的空虛,為何要承受這樣的苦痛?

    既然如此,那他也要讓女帝身旁的人感受一遍。比之空虛承受的裂骨之痛,他挖云月霞的一雙眼睛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