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第一狂妃 > 第3340章 恬不知恥
    聽到殿主的聲音,安撫好九姑娘的情緒后,輕歌便走向了殿主,再次捧起了酒壇。

    不論哪個地方,都少不了以酒會友。

    姬月坐在一側,倒是成了個安靜的美男子,只笑著寵溺地望向輕歌。

    過了會兒,姬月又皺起眉頭,面色微沉。

    姑娘家的喝這么酒,對身體有害無利。

    姬月再嘆氣一聲,誰讓他家小媳婦兒是個嗜酒成癮的姑娘呢,而且姬月有著清醒深刻的認知,在這個家里,媳婦最大,自己是一點兒地位都沒有的。

    故而,他的話都不如小包子有威懾力,縱然叮嚀囑咐了千萬遍,輕歌也不會聽。

    不讓她喝酒,與要她的命有區別嗎?

    天啟夫人微笑道:“女帝,你還小,得照顧好身子,不能喝這么多。”

    殿主眸色幽怨,頗為慍怒:“怎么個,本座年紀大了,人老了,隨便怎么喝是吧?”

    天啟夫人無奈地看著殿主,年輕的時候,兩個人也算是好友。

    殿主耿耿于懷一件事,早年,天啟夫人和她約定好,此生不要男人,定要為自己活一回,去譜寫屬于自己的精彩。

    天啟夫人曾經堅決地說,她絕對不會成為相夫教子的女人,這世上,也絕不會有一個男人讓她心動。

    她們只有彼此,一定要互相依靠地走下去。

    然而,許多年后,天啟夫人遇見了天啟王,從此淪陷。

    她成親的時候,邀請了殿主,殿主非但不去,還在天啟夫人新婚之事汲取一封信,言簡意賅,痛徹心扉的一行字:志不同,不相為謀,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再后來,天啟夫人幾次去找殿主,殿主拒之門外,永不相見。

    就算偶爾見了面,殿主也不搭理天啟夫人。

    天啟夫人受傷臥病在床的時候,期盼了許久,可惜殿主不曾去看過她一次。

    直到昨夜把酒臨風,殿主喝到酩酊大醉時,痛斥天啟王搶走了她的女人,還抱著天啟夫人說,自己曾無數次溜到天啟海域去,卻不敢去見她。

    至少在那一刻,天啟夫人釋懷了。

    “你都多大的人了,還跟個小孩較勁。”天啟夫人道。

    殿主悶哼了一聲,喝著小酒,翻了翻白眼。何西樓提著酒壺來到姬月身邊坐下,看了眼姬月面前的茶,皺眉,輕微地搖晃酒壺,發出了酒水晃蕩的聲音:“喝什么茶,不來一杯?真英雄,得千杯不醉,萬花不沾身。

    ”

    姬月優雅地喝了口茶,再看向何西樓手里的酒壺,搖搖頭:“我才十三,不能喝酒。”

    何西樓:“……”

    他竟是忘了這么一回事。

    何西樓面頰微紅,把酒杯收回:“的確,小孩子不能喝酒。”

    說出這話后,何西樓頗為復雜地的看了眼輕歌,老臉更加的紅了,女帝好歹也算是自家人,他說那話不就是在詬病女帝嗎?

    小孩子不能喝酒,卻能當面首?

    從這一句話里,都能看出女帝的獸.行。

    “小公子,你還小,還有著大好的未來,為何要跟在女帝身邊呢?”何西樓問。

    “跟著女帝,可以少奮斗二十年,天天享清福。”姬月天不紅心不跳地說。

    在姬月面前,何西樓幾乎就是個弟弟,且不論臉皮的厚度,姬月可是狡猾的老狐貍。

    何西樓和姬月的談話并未刻意壓低聲音,周圍原就豎著耳朵偷聽的修煉者們,聞言,全都羨慕地看著姬月,流下了嫉妒的眼淚。

    少奮斗二十年……誰不想呢……

    此后,東洲刮起了一陣新的浪潮,年輕的男兒們,都以成為女帝的面首為目標。

    何西樓不理解姬月的想法,“何不靠自己的雙手奮斗呢?”

    “女帝不讓。”姬月說:“女帝說了,跟著她,什么都不用管。”

    何西樓:“……”禽.獸啊……

    若非和輕歌是過命的交情,何西樓一定會去九界控訴輕歌的行為,他實在是無法接受。

    姬月精神世界里的老怪物暗罵他喪心病狂,令人發指,竟然連自己的心上人都黑。

    這諸神天域的修煉者們,恐怕都會以為輕歌喜歡年紀小容貌好的男孩了。

    對此,姬月面上含笑,眼中掠過狡黠的光。

    他算是用行動散布謠言的真兇了,以他現在的身體,只能在諸神天域呆三個月,等他回到千族,山高皇帝遠的時候,有此謠言,尋常的男子都不敢愛慕女帝了。

    這一招實在是陰險狡詐!

    后知后覺的老怪物,痛罵姬月心機!

    姬月挑著眉梢,倒是有些驕傲得意。

    這年頭,不來點心機,耍點手段,怎么吸引心上人的注意力?

    這可是姬月在東陵鱈那里學到的。

    在千族和青蓮的日子里,姬月可算是明白了,東陵鱈慣會裝可憐的!

    他亦不遑多 不遑多讓,學到了精髓!

    帝云歸坐在了姬月的面前,一看就是來者不善,氣勢凜然,目光冷漠地看著姬月。

    姬月好整以暇,戲謔地望著帝云歸。

    男人的直覺告訴他,眼前的帝云歸,不簡單,心思不純。

    而事實證明,帝云歸的確惦記著他家姑娘。

    最讓姬月意難平,氣不順的是,曾經小包子說過一句云叔叔好。

    姬月一直在思考這個云叔叔到底是從哪個旮旯里冒出來的,在東洲聽到帝云歸的名字后,大概就知道云叔叔是何人了。

    這人好歹毒的心思,不僅惦記著他媳婦,還誘惑他兒子,真的是無恥!

    帝云歸對四鼎上十三兩個字深信不疑,眼睛緊盯著姬月看,充滿了敵意。

    “小小年紀,就知道勾引人了?”帝云歸冷不丁的一句話,把后面的九辭驚得吐出了一口酒水,險些被嗆得喘不過氣來。

    他以為帝云歸是個悶葫蘆,沒想到還會教訓人。

    “恬不知恥。”帝云歸又吐出四個字。

    九辭石化了,遠離了這片戰場,雙手合十為帝云歸祈禱,心想這廝自求多福吧。

    得罪了姬月肯定是沒有好果子吃的。

    姬月可是他都不敢惹的男人。

    九辭一陣后怕,帝云歸可真是膽兒肥,竟然敢說長生青帝恬不知恥……

    “說吧,你用了什么手段?”帝云歸優雅的坐著,雙腿交疊,面色淡漠,好似不在乎的樣子。

    姬月敏銳的捕捉到了帝云歸的意圖,帝云歸好像是想偷師學藝?

    “難不成他是想學勾.引人的手段,然后去勾.引小夜姑娘?”老怪物皺眉思索,愈發覺得很有這個可能性。

    姬月嚴重懷疑帝云歸心術不正,尋思著要不要把這人踢出夜神宮……

    正在九辭以為姬月會一巴掌把帝云歸拍死,怎知姬月換了個坐姿,輕呷了一口茶水,面上是天真無害的笑容,不急不緩地道:“女帝喜歡年紀小的,皮膚好,還貼心……”

    九辭手里的酒杯滑落下去,摔在了地上。

    他回過頭驀地看向姬月,心里大罵無恥之徒,竟然欺負單純的帝云歸。

    果不其然,帝云歸聽到姬月的話,眉間有一抹哀傷。

    他愛得無法自拔,也卑微到骨子里去了,從天啟海域到如今的東洲,他的感情只會愈發瘋狂。

    帝云歸以為,時間能夠抹平一切,然而,跟在女帝身旁越久,越會被深深的吸引,從此天下女子皆是過客,再無心上人。

    帝云歸垂下了眸,緊皺著眉,掩去深處的痛苦。

    妖域姬王,他無法比之。

    這突然出現的十三歲少年,又算什么?

    在厭惡少年的同時,帝云歸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也一樣有個機會呢?

    哪怕再是渺茫,他也愿意拼盡一切的嘗試。

    可惜,姬月的話,讓他再次絕望。

    人生能有幾個十三歲呢,而帝云歸早已過了十三歲的年齡。

    十三歲那一年,他在海上漂泊,把心門封鎖,只為生存。

    而今,他是女帝的使徒,在東洲揮汗灑血。

    帝云歸看著姬月,準備了長篇大論,終是無言。

    他敗給了年紀,連當個面首的資格都沒有。

    帝云歸提著酒壺離去,在角落里安靜地喝酒,眼角余光里全都是輕歌。

    老怪物感受到帝云歸的傷心悲愴,幾近落淚,暗罵姬月:“你一個活了上萬年的老東西,騙人家才十三歲,你要點臉行嗎?”

    姬月眉梢壓低,唇角含著淡淡的笑意,眼中風暴醞釀匯聚,周身的氣勢變得凌厲冷戾。

    “再說一個字,把你剁了。”姬月慵懶地靠在椅上,靈魂傳音道。

    精神世界里鴉雀無聲,沉寂緘默,老怪物還真的不敢多說一個字了。

    姬月側過頭去,微抬下頜,面色倨傲冷漠,戲謔地看著帝云歸。

    猶豫少頃,姬月走向了帝云歸。

    帝云歸面前覆下一片陰影,旋即抬頭看去,姬月正俯瞰著他笑。

    “你有話要說?”帝云歸問。

    “這一生,能有一個深愛的人是好事。”

    “你到底要說什么?”

    “你不能成為他的丈夫,但你可以在她身邊,保護她。”

    姬月把話說出來時,老怪物都驚了,話癆屬性的他下意識地準備開口,想到姬月的威脅,立即用一雙小爪子捂住了很想喋喋不休的嘴。

    帝云歸聽到姬月的話,略感詫異,神情恍然,怔愣了許久苦澀一笑,飲一口酒:“愛而不得,不幸也。”

    “知道為什么愛而不得嗎?”

    “為什么?”

    “因為能夠遇見她,就已經花光了你所有的運氣了。”這句話,是東陵鱈與他說過的,他被震撼到,也記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