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第一狂妃 > 第2941章 木匠
    浴池邊沿,一人一鳥俱望著妖殿,妖殿頗有種騎虎難下的感覺。

    妖殿望著極具靈性的火雀鳥,忽而發出了嗤笑聲。

    “果真是天赤,的確與尋常神獸不同。”妖殿笑道。

    輕歌輕撫火雀鳥的腦袋,眼中掠過一道暖意。“夜輕歌,奉勸你一句,千毒瘟癥之事,你最好別管。尤其是半妖之病,你若攪進了這趟渾水,可就不能活著出來了。”妖殿莫名地道:“你莫要以為你是青帝愛人,便能高

    枕無憂。天高皇帝遠,長生界有陣法結界,有規章制度,縱然他尊為青帝,也有太多的責任和負擔,怎能一怒為紅顏?即便有這個心,你當長生的陣法結界是做什么的?”

    輕歌僅與他有關幾面之緣,這算是妖殿頭一次與她說這么多話。

    她不懂是好心,還是懷意,只沉默著,清麗的面頰沒有過多的表情。妖殿繼而道:“你以為青蓮王能幫到你嗎?沒有巔峰實力的他,不過是砧板上的魚肉。我且這么跟你說吧,青蓮將有內斗,天地千族,將重現萬年前的三鼎之戰,必是生靈涂炭,而他這青蓮王的位置,也該坐到頭了。你以為近來千族何至于這般太平安穩,還不是都在打量著青蓮王的實力。一旦所有的種族發現青蓮王無法恢復巔峰,那么,

    將會出現大亂,千族之首不再是青蓮,青蓮王也不再是東陵鱈。”

    看似嘲諷譏誚的言語里,又蘊含著別樣的情愫。

    “你與我說這些做什么?”輕歌問。

    妖殿愣住,驀地眨眼,旋即不屑的冷笑:“本殿這是在告訴你,莫要不自量力!”輕歌微抬下頜,美眸氤氳淡淡的霧色,似笑非笑地望著妖殿:“你不遠萬里,迢迢而來,便是為了與我說這么一句廢話?我竟不知,幽族妖殿這般閑得發慌,還是你妖殿的

    話語,一文不值,如此廉價?或是說……”

    至此,輕歌勾著紅唇,咧開嘴笑了,露出雪白的貝齒,寒眸微凝,眉眼有幾分妖冶之色。

    “你愛上我了?”輕歌笑問。

    “厚顏無恥,你算什么貨色。”妖殿冷笑。

    “既是如此,那便滾吧,這里不歡迎你。你也該明白,你幽族殿王妃的位置,我絲毫不稀罕。”

    輕歌抱著火雀鳥,步步優雅朝浴池外走去,至玄關處頓住,停下,回眸一笑,嫣然如嬌:“這個世間,便只有青后的位置,能讓我動心。區區幽族,算得了什么?”

    言罷,笑著走了出去,嬌俏的笑聲里,滿是嘲諷。

    妖殿瞇起眼眸,眉間染上怒色,猛地一甩袖,低聲道:“不知死活的女人,看你如何找死!”

    他亦不知,為何得知消息,千里沖沖來諸神天域,只為告訴她,不要管半妖之病的事。

    愛上她?

    這是不可能的。

    他乃高高在上的幽族妖殿,怎會愛上一個為人母親的女子?

    慍怒之下,妖殿走出了夜神宮。

    至于輕歌,回到房中換了干凈的衣裳,喝了杯熱茶,凝眸思考著妖殿的話。

    藥王、妖殿必是知道些什么,才會說出那樣的話。

    若說藥王是在關心她的話,妖殿又是在做什么?

    妖殿若想奪走尊獸天赤,不如直接動手,何必周旋這么久,說一堆無用的廢話?

    可怕的千毒瘟癥,讓夢族所有的族人失去性命,一個凌駕于九界上的強大種族,數日之間,化作血洗,煙消云散。

    輕歌閉上眼,想要理清這錯綜復雜的關系,卻發現思緒亂入麻,如何都理不清。

    輕歌抿緊唇瓣,深深地嘆了口氣,微微咬牙。

    聰慧的她,怎會不知半妖之病牽扯諸多呢……

    只是,人生有時候,看似站在十字路口,步步驚心,四面深淵,實則毫無選擇,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

    “歌兒……”柳煙兒輕叩屋門。

    “柳爺?”看著從外走來的柳煙兒,輕歌蹙眉。

    “侍者來報,方獄不見了!”柳煙兒急道。

    輕歌手執茶杯的動作一頓,旋即把茶杯放回桌面,猛地站起:“怎會不見?”

    “守牢的戰士被人殘忍殺害,只剩下一截白骨,地牢內沒有方獄的身影。”柳煙兒道。

    輕歌沉思片刻,快步朝外走去,飛掠至地牢之地。

    周圍已有諸多人,閻碧瞳和夜驚風都在。

    閻碧瞳面色微微發白,眼中透著紅光:“他死不悔改,必會卷土重來,早知如此,就該將他一刀了結,也不該這般留下禍害。”

    從眉眼里,言語間,還是能夠感受到閻碧瞳的憎惡和恐懼。

    夜驚風輕摟住閻碧瞳,給予她丈夫的安全感。

    輕歌默不作聲,與柳煙兒對視一眼后,躍入地牢內。

    陰暗潮濕的地牢里,散發著陣陣惡臭味,四面墻壁,結了許多的蜘蛛網,地上土壤里,還藏著毒蝎臭蟲。

    借著 bsp;借著天頂口子淡淡的光,輕歌在地牢的角落里,看見了幾個字。

    那字歪歪斜斜,一時難以分辨,卻能看出,是用鮮血寫下的。

    輕歌站在地牢的中央,閉上眼,能夠重現之前的畫面。

    骨骼被敲碎的方獄,每日都會服用愈骨丹,在這絕望的深淵里,白發蒼蒼的他,以詭異的姿勢蜷縮著,手指沾著鮮血,寫下四個大字。

    每一個字都有巴掌大,哪怕只有四個字,也讓方獄寫了許久,仿若用盡畢生之力。

    這是什么字……

    輕歌看不懂。

    想來,因是方獄在極度痛苦的狀態下,無法寫出方正的字。

    “木偶替身。”精神世界,響起了古龍殘魂較為深沉的聲音。

    “什么?”輕歌目光一閃。

    “這三個血字的意思。”古龍說道。

    聞言,輕歌腦海里似是有什么畫面一閃而過,卻難以捕捉。

    輕歌的心有些慌,不知有何想到了扶希所說的命星劫。

    方獄究竟是哪里了?

    是他精心設計離開,還是被人殺之?

    若是方獄自主離開,何故寫下幾個字惹疑端?

    若是后者的話,為何要殺方獄呢?是殺之泄恨,還是殺人滅口?

    “歌兒,找到了這個。”龍釋天跳下地牢,拿出一個泛黃的簿子遞給輕歌。

    “這是什么?”輕歌接過此簿。

    “在守牢戰士的住處發現,此人有個習慣,會把每日發生的事,記下來。”龍釋天道。

    輕歌翻開泛黃的簿子,突地,不再翻頁,定睛看去,面色稍有變化。

    在半月前,方獄便每日喊他,說要見東帝,如若不見,東帝必亡。

    此后,每一頁都在寫方獄如何的請求與東帝見面,每一次都離不開那幾句。

    “讓我見一面東帝,就一面,否則東帝會死的。”

    “我求你了,去跟東帝說一聲好不好?”

    “啊,東帝要亡啊,此罪歸咎于你!”

    “……”

    每一頁的后面,這名戰士都會寫下自己的感想,滿是嘲諷和不屑。

    他只以為方獄是在詛咒東帝,更不會認為,一個殘忍傷害過東帝和東帝家人的仇人,會報之以恩。

    輕歌將簿子里的內容全部看完,心情格外的沉重。

    方獄到底要與她說什么?

    既然如此,那一日她來地牢與之見面的時候,為何不說?

    輕歌的目光,落在那駭然鮮紅的血字上。

    木偶替身?

    那是什么?

    何為木偶?又何為替身?

    輕歌的腦海,早已被各種憂心的事填滿。

    哪怕她聰明伶俐,也想不出這四個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四個血字后面,還有鬼畫符般的血痕,輕歌不知,那是方獄還想繼續往下寫字,還是特意給出的訊號。

    方獄……還活著嗎……

    輕歌走出了地牢,頭疼欲裂。九辭問訊匆匆趕來,一面走一面憤恨地罵:“這方獄真是陰魂不散,都這樣了,還能逃出生天,也不知該說他命大,還是蛆蟲般不依不饒。歌兒你放心,就算他躲到了十八

    層地獄,便是掘地三尺,我也會把他找出來,好好教訓教訓。”

    輕歌腦子里依舊是那四個醒目血腥的字,并沒有聽見九辭的罵罵咧咧。

    “誒……歌兒……?”九辭詫異,目光追隨著輕歌,繼而扭頭望向輕歌。

    只見輕歌快步去往夜神宮,抵達勤政殿,恰逢梁蕭也在。

    “梁蕭,替我做一件事。”輕歌說道。

    “是。”

    “把所有與木偶有關的書籍找出來,第一時間送到夜神宮!”

    “……”

    梁蕭詫然,不知此是何意,猶豫少頃,點頭頷首,快步離開。

    輕歌坐在勤政殿的龍椅上,陷入了思考之中。

    “古龍前輩,你說,木偶替身,是什么意思?”輕歌問道。

    “不知。”古龍殘魂道:“在萬年前,周老的那個時代,我追隨周老,倒是聽說過一件稀奇的事。”

    “與木偶有關?”“嗯,聽說天地以西,荒蕪無人煙之地,有一人,乃是著名的木匠。他擅長雕刻人偶,而那些人偶,皆不是冰冷的物體,竟與真人一般。聽說,有一個種族,帶著戰神軍隊前往此地,欲擒木匠,怎知全都喪命于人偶手中。后來,世人都知,木匠手下的人偶,皆是有著無窮的力量。只是……這只是傳說而已,沒有人當真過。畢竟,人偶,何來的靈性?又何來的戰斗力?聽著不覺得玄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