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第一狂妃 > 第2342章 蝴舞
    輕歌冷嗤:“葉青衣定是以為,父親不眷戀于她,是因為我的存在,若沒了母親,又沒了我這個女兒,父親就不會有任何心理負擔的與她在一起。她想試試,父親的所有親

    人都消失了,是否與她有可能,哪怕只有三分可能,她也會去試。當然,她會去借空虛這把刀。”

    “你太了解人性了。”

    “這不是人性,這是自私的魔鬼。”

    “……”

    等葉青衣走后許久,輕歌才動身去往黑藤空間。

    黑藤空間,拱橋河邊,魔煜沐浴在堆滿了白骨的河水里。

    魔煜看見輕歌,眼睛一亮,信手拈來一朵白骨捏成的森然花兒,單膝跪在輕歌面前,送給輕歌,“我的女王,歡迎回來。”

    輕歌看了眼白骨花,嘴角微抽,這廝對骨頭好似有特殊的癖好。

    “你體內只剩下一百多條鎖骨鏈,到時離開黑藤,你便跟在曄兒身旁。”輕歌道。

    “太后放心,奴才定會保護好小魔君。”

    輕歌額上冷汗滑落。

    太后——

    她還如花似玉正值韶華,太后什么的真難聽。

    輕歌沿著拱橋朝對面走去,忽然,耳邊風聲微動,輕歌緩緩轉過頭去——

    但見魔煜黑袍著身,上半身的黑袍順著腰部往下垂,露出白皙的身體。

    他的身上,有許許多多無數的傷痕,密密麻麻暗紅色的痕跡觸目驚心。

    那些,是南雪落當初把鎖骨鏈貫穿進身體留下的痕跡。

    鳳棲呼吸急促,咬牙切齒,對南雪落的恨意早已入了骨。

    魔煜是她的人!她卻讓他受這樣的苦。

    魔煜抬起纖長的右臂,變戲法般手中赫然出現一把白骨傘,啪啦一聲,傘面打開。

    一節節分明的白骨,化作一把森白的傘。魔煜握著白骨傘,踩著河水體態輕盈而起,飛掠于半空。他身體飛旋懸空之時,滿河的白骨皆化作墨色的彼岸花,魔煜踩著河面一株株花,翩躚跳躍如一只靈蝶,明明是

    個男子,卻性感妖媚陰柔秀美到了極致。

    他的身體軟弱無骨,旋于彼岸花。

    精神世界內,鳳棲看到如此一支舞,回憶好似拉到了萬年前。

    鳳棲乃高高在上的尊后,在外,她身穿盔甲手握戰劍迎八方之地,在內,她男寵無數活得滋味。

    她時常喝酒喝到黎明后,也愛聽戲聽曲看美男子跳舞。

    魔煜為了她,學著跳鳳棲愛看的舞,為了跳得驚艷,他用流云絲讓人把骨頭一圈圈纏住,時間久了,骨頭變軟,身體硬朗,倒是舞得動人。

    因鳳棲喜歡看他跳舞,時常夸他,他便上癮了。

    后來也正因為如此,南雪落不屑一顧,才把魔煜的骨頭全給穿了。

    現在的魔煜,身體里還有一百多根骨頭捆著鎖骨鏈,故此,他每一次的舞動,都會伴隨著錐心刺痛的疼。

    “尊后,你愛神王,還是愛魔煜?”輕歌靈魂傳音問。

    鳳棲恍惚,她愛誰呢?

    她愛自己殺人,神王在旁邊念經超度的樣子,卻也厭惡神王 厭惡神王那副清高的模樣,尤其是第一次見她斬殺數百人時神王驚恐不可置信的表情,讓她討厭極了。

    她喜歡與輪回大師之間的默契,因輪回大師帶她走出沼澤,不會束縛于她;可她也討厭輪回大師最后拋棄她跟著別的女人去了長生境。

    她喜歡邪情領主,兩人不打不相識,從敵到友。可她厭惡邪情領主桎梏于封建作困獸之斗的畫面。

    她喜歡魔煜,乖巧懂事,無怨無悔,每當她戰場遇難事,為情所困時,看他跳上一支舞,好似所有的陰霾都會煙消云散。

    ……

    她的心很大,可以喜歡任何人。

    “怎么,你吃醋了?本后雖然男女通吃,卻還沒饑不擇食到吃你這個小娃娃。”鳳棲答非所問,故作語氣輕松。

    輕歌想起當年還流傳了鳳棲與雪女隱秘情愛之事,不由打了個冷顫。

    魔煜舞到極致,縱身于高空,雙腿直劈開,卻也扯動了鎖骨鏈捆著的一根骨頭。

    咔嚓一聲,魔煜疼的低吼,身子飛速往下墜落。

    便在此刻,鳳棲不假思索以極快的速度占據了輕歌的身體,對此,輕歌的意識倒是沒有阻止之跡象。

    發色,由頂部開始被血色暈染蔓延。

    瞳眸驟然猩紅。

    剎那,紅發紅瞳。

    鳳棲如離弦之箭,腳掌踩地迸射而出,自半空打橫抱住即將墜河的魔煜。

    鳳棲抱著魔煜落回拱橋,看著魔煜慘白的臉,聞到了魔煜身上傳來的血腥味,鳳棲有些悶氣,把魔煜摔在了地上。

    “花里胡哨的,現在可知疼了?跳不動就不要跳,邁動風騷給誰看,這般水性楊花,是想攀上哪個權貴女子?”鳳棲怒道。

    隱匿在精神世界里的輕歌目瞪口呆,鳳棲這番言語,著實叫人震驚駭然,猶若雷霆轟下,雷的外焦里嫩。

    魔煜疼的臉色愈發透白,聽到鳳棲怒言,魔煜慘白得近乎透明的臉上卻揚起了笑容,“尊后可是在關心奴才?”“少自作多情,本后怎會關心一個奴才?”鳳棲極為大氣的從空間指環里取出許多丹藥,一股腦的丟在魔煜面前,“別死了,要死也別死在本后面前,本后可不會大發慈悲給

    你找個好墓。”

    輕歌見此,一陣陣肉疼。

    那可她珍藏的丹藥啊,就這么給了魔煜?

    她肉疼啊。

    尊后這事兒做的不厚道啊。鳳棲沿著拱橋走去對面,沒幾步,鳳棲陡然頓住,回頭冷漠睥睨著魔煜,“跳的丑死了,日后不要跳給別的女人的看,自以為風情萬種能勾.引女人嗎?萬年過去,你的招式

    怎么還是一成不變?”

    魔煜趴在地上望著鳳棲的背影,聽著鳳棲的怒罵,魔煜笑的愈發溫柔。

    “笑的丑死了。”鳳棲不敢再看那笑。

    輕歌摸了摸下巴,沉思,狐疑。

    別的女人?

    莫不是魔煜跳給她看,尊后吃醋了?

    隨著鳳棲往前走,發色、瞳眸顏彩皆恢復如初。

    白發黑瞳。

    便連氣質也是翻天覆地的改變。輕歌看了眼魔煜,若有所思,片刻才離開拱橋,走進蓮花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