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第一狂妃 > 第2248章 乾坤鐲,雞鳴狗盜
    九娘看著往日的姐姐,像個厲鬼,她感到了害怕與絕望。

    她用盡全力將其推開,爬起來,走出這個村子。

    同村姐姐便亦步亦趨的跟著她。

    她說:“九娘,帶我走。”

    九娘凄冷一笑,“你要將我心肺全掏走,你才罷休,你才甘心?”

    ……

    九娘走了。

    同村姐姐的命運很悲哀。

    她被父母賣給了一個散修者,一直為散修者生孩子。

    可惜,每一次都是女孩。

    只要是女嬰,散修者就會親手毀滅。

    直到她生出了男孩,那已經是她的第八胎。

    三十來歲的她,看起來猶若老年之人。

    生完男孩時,丈夫抱著那個男孩,笑的可真開心啊,不顧倒在血泊中的她。

    她要死了。

    臨死之前,她腦子里想的不是孩子,不是丈夫,而是對她好的九娘。

    她從未后悔過所做之事,卻很想九娘。

    那是她人生的唯一溫暖。

    聽說,九娘成為了士兵,還當上了將軍。

    聽說,九娘意圖造反。

    聽說,九娘篡奪皇位取得成功了。

    聽說,九娘要改變《帝國法》,將那一條切割女嬰丹田的法給改了。

    女子也有修煉的權利。

    九娘,你過的很好。

    我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好呢。

    她快要死了。

    丈夫抱著孩子,與年輕的姑娘眉目傳情。

    那姑娘生得眉清目秀,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她也很崇拜九娘。

    丈夫對著姑娘說,現在有了兒子,日后你也不必遭那生孩子的罪。

    此刻,她恍然大悟,一向無情殘忍的丈夫,并非沒有感情,只是她永遠都不是他的愛而已。

    她只是一個生育工具。

    丈夫一手抱著孩子,一手牽著年輕姑娘的手,走向屋外的驕陽光。

    她劇烈的咳嗽,朝著那光亮伸出手,最終只能無力的往下耷拉。

    命啊。

    都是命啊。

    九娘,我想你啊。

    是錯覺嗎。

    九娘逆著光出現,她穿著明黃的龍袍,打扮的跟男子一樣,眉目之間盡是英氣。

    她走至同村姐姐的床前,踩著滿地的鮮血。

    九娘蹲下身子,伸出手,將死不瞑目的同村姐姐極力瞪大的雙眼,輕撫著閉上。

    “一路,走好。”九娘說。

    九娘,你恨我嗎?

    不恨。

    僅僅可憐。

    不僅是個人的悲哀,是這個時代的悲哀。

    九娘的下場很慘,她被人趕下了皇位,她被萬箭穿心頭顱掛在城墻。

    可是啊,從此往后,女子也能修煉了。

    漸漸的,有無數風云女子出現,無數像是九娘一樣當自強的女子。

    她們在修煉方面的造詣,不輸男子,不輸任何人!

    九娘臨月,更多的是哀曲。

    九娘那一生,命運多舛,跌宕起伏,真的是太慘了。

    霸王盛宴,夜傾城聽到顧熔柞的話,停下了腳步,冷睨著顧熔柞。“九娘三曲,臨月 ,臨月之哀曲,酒烈之激揚曲,風云之歡曲。顧君主有所不知,此刻顧君孤陋寡聞的樣子,真是丑態百出難看死了。”夜傾城教誨起人來也極為的腹黑,顧熔柞怒而瞪眼,卻也知趣,不敢再開口

    說話。

    夜輕歌、夜傾城二人,一個比一個伶牙俐齒,莫看年紀小,莫看女流輩,個個頂天立地的勁兒,堪比少年游。

    夜傾城見顧熔柞不再說話,隨即邁動修長的雙腿繼而往前走去。

    夜傾城似笑非笑,氣息清冷。

    她逐步走向輕歌,脊背如青松似佇立遠古高山的一把劍,非常的筆直。走至雙龍寶座前,夜傾城抱著伏羲琴單膝跪地,微微低頭而垂眸,輕聲開口:“主子,傾城迢迢而來東洲,祝我主芳華絕世,一生安康,東洲有我主實乃榮幸,傾城特帶來一曲壯志凌云楚歌秋,我主可愿聆

    聽?”

    輕歌看著眼前的夜傾城,神情頗為恍惚,輕嘆了一口氣。

    偏執之人,都是極端的傻子。

    傻的無可救藥。

    夜傾城認她為主,又極力修煉,只因夜傾城實力地位越高,旁人就會對夜輕歌愈發尊敬。

    夜傾城必是得知了王家宗府之事,特來東洲擺此架勢,就是為了給她撐腰。

    夜傾城是想借東洲霸王盛宴告知諸神天域的所有人,她夜傾城不論何時何地都與夜輕歌同在。

    若想動夜輕歌,便要掂量掂量,是否能承受她夜琴神之怒。

    有友如此,此生何求?

    她何其有幸!

    三生有幸!

    輕歌眼眶微紅濕潤,卻笑的更為張揚了。

    她手肘撐于椅把,指腹托著側臉,淺淺一笑,眉目愈加的妖孽明艷。

    明眸皓齒,雙眉若黛,點絳朱唇,銀白長發,如火紅衫。

    此情此景此美人,又何止美如畫?

    輕歌落落大方,清貴優雅,緩緩點頭而道:“楚歌秋,此曲倒是應景,可奏!”

    夜傾城低頭垂眸,起身又躬身后退,退至盛宴中央,席地而坐,白衣如積雪堆下。

    無弦一曲,楚歌之秋,壯志凌云,扶搖青天。

    琴神起,長音落,與風歸。

    諸人的熱血皆被激起,好似一瞬已回年少輕狂之時,有那宏圖大志,有那春秋三夢。

    “愿我主壯志得安,愿我主楚歌得秋,愿我主東洲稱霸。”

    夜傾城嗓音清冷,配上這激昂之調,讓人恨不得提起刀劍戰場廝殺不休。

    一曲終,夜傾城起身。

    “賜座夜琴神。”輕歌道,雙掌拍響,眸光妖冶,“好一首楚歌秋,不愧是幻月神殿夜琴神。”

    “我主歡喜,便是傾城之歡愉。”夜傾城淺笑。

    輕歌一顫,一恍,旋即大笑。

    她笑的癲狂,笑的歇斯底里,露出雪白的牙。

    多年過去,夜傾城一如既往。

    偏執如初。

    輕歌提及賜座,盛宴上的士兵們猶猶豫豫目光躲閃的看向顧熔柞,顧熔柞點頭后,才搬來好桌好椅,就在輕歌身旁。

    輕歌又讓人搬來桌椅,都在她下方。

    左側柳煙兒紅衣嬌媚背著殘月刀,右側夜傾城白衣清冷抱著伏羲琴。

    一左一右,截然不同的兩種氣勢,卻是雷霆萬鈞,叫人莫敢不服!

    顧熔柞瞇了瞇眼眸,一名士兵走來,躬身彎腰在顧熔柞耳邊輕聲說了些什么。顧熔柞哈哈大笑,笑聲過后看向夜驚風,矛頭直指夜驚風,“夜君主,方才蕭君的軍隊在你那里搜到了本君的乾坤鐲,你說你,你若想要,本君給你就是,你何必……盜呢,為何非要做那雞鳴狗盜之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