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第一狂妃 > 第2019章 身在福中不知福
    身為鳳族真女,冰翎天有絕對的自信。

    她隔絕消息,先下手為強,魔族公主是趕不上她的。

    她一直留意姬王的消息,日日夜夜觀察姬王是個怎樣的人。

    她堅信著,終有一日,在她身披百鳳朝凰時,姬月會在正午之際,為她戴上妖后帝王鐲。

    妖后瞧著冰翎天那是越看越喜歡,冰翎天有著與生俱來的高傲,但不會刁蠻任性胡作非為,相反,從姬月小愛出發,包括整個妖域,可以說是大愛無疆。

    想至此,妖后更加厭惡夜輕歌了。

    不知為姬月打算,還拐走了姬月。

    和冰翎天一對比,簡直就是天地之差,云泥之別。

    “本后期待你的好消息。”妖后說。

    冰翎天臉上露出了笑容,雙眸閃爍著清光。

    此刻,子夜,天地院南幽山下的屋子里,輕歌躺在床上,膝蓋忽然一疼,她驀地睜開眼。

    漆黑的夜茫茫無邊,風聲如泣如訴自耳畔過。

    那一瞬,輕歌心口窒息,頭疼欲裂。

    火雀鳥趴在輕歌胸口睡的香甜,口水直流。

    不知為何,輕歌半夜驚醒,連帶驚出了滿背的汗。

    輕歌抬手擦去額頭汗水。

    在半睡半醒之際,她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險。

    輕歌內視臟腑,腹部多出來的骨頭毫無變化,血魔花里的小小月像是陷入了沉睡。

    輕歌小心輕柔把火雀鳥移到一旁,她起身下床,出了門,離了院,走進南幽山。

    河流清澈又急,聲音很大,河對岸傳來魔獸的嘶吼,有狼嘯,亦有猿啼。

    輕歌在河岸邊看見一抹身影,那人披著黑色斗篷,坐在河邊談著古琴。

    河流湍急之聲,古琴霏霏之音,幾只烏鴉驚奇一飛而去,風聲嗚咽,別是一番滋味。

    輕歌看著那人背影,虛瞇起雙眸。

    “方獄。”輕歌喊出聲。

    方獄專心彈琴并未理她,輕歌便尋一處巖石坐下來認真聆聽。

    這一聽,輕歌發覺有幾個音不對。

    一曲終,方獄回頭看她,問:“如何?”“春聆曲,中間部分不夠低柔,最后有點頭重腳輕蛇尾續貂的感覺。”輕歌緩聲道:“這一曲春聆,原來創作它的人應該是只創作了前半部分,前半部分一出音就很驚艷,后半曲如何也續不了,索性不作了,

    留給旁人去作,但無可厚非的是,前半曲,很完美。”方獄淺淺一笑,“你這丫頭竟懂得如此之多,還真是稀奇。本以為年輕的小丫頭不知什么,就算精通琴棋書畫也只識皮毛而已。春聆曲的創作人是鳳棲和輪回大師,這后半曲,我是無論如何都創不出來,方

    才所創,也不盡人意。琴師,音者,樂也。幻月神殿有五名琴宗,一名琴大宗,對于諸多琴師而言,能夠完成完美的春聆曲,便是琴師的成功之處。”

    “幻月神殿。”輕歌低聲喃喃。“每隔三月,幻月神殿的琴師們會互相比試,或是擇徒,或是等待其他琴師來挑戰。有一方殿無人問津,是春聆曲,誰若能創作出春聆后半曲,可以得到神殿之主的獎勵,甚至能賜予琴大宗的榮耀。”方獄

    說。

    夜傾城便是在幻月神殿……

  &n nbsp;  輕歌斂眸,方獄與她說這些做什么?

    方獄乃是神域中人,來無影去無蹤,輕歌卻覺得,他的眼睛在時時刻刻盯著她。

    方獄抱著古琴起身走向輕歌,他把精致古老的琴遞給輕歌,道:“此乃輪回大師所制成的琴,名為鳳棲琴,乃是尊后御用的琴,一直留在神域,一次機遇被我所得,我覺得,你比我更適合鳳棲琴。”

    聽到鳳棲二字,輕歌腦子里仿佛有一根尖銳的針在刺,一絲絲,一寸寸,疼入骨。

    無論何時何地都擺脫不了她嗎?

    從最初的震撼佩服到現在的危險忌憚。

    輕歌蹙了蹙眉,她厭惡著,卻是不由自主伸出雙手抱住那把鳳棲琴。

    “此琴歷史悠久,在遠古尊后時期就已出現,由萬年鳳棲木雕刻而成,輪回大師的手藝我就不說了,此琴乃無價之寶,你且珍惜。”方獄說完,一陣黑煙籠罩他。

    風來,黑煙消散,方獄消失。

    輕歌望著鳳棲琴,眼底泛起輕蔑之色。

    這樣尊貴的琴,她有能力守護嗎?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天下琴師誰不想要鳳棲琴?

    輕歌鬼使神差般的,盤腿坐下,鳳棲琴放在雙腿之上。

    她閉著眼,纖纖玉指撥弄著琴弦,絲絲音從指尖流出,宛若來自天籟。

    她從未聽過春聆曲,卻能精準無誤的彈奏出。

    她甚至能完美的彈出后半部分。

    琴聲戛然而止,輕歌面色慘白,滿身的汗。

    一曲春聆,好似用盡畢生之力,累到虛脫。

    她顫抖的手撫摸著鳳棲琴,像是南歸的燕尋到了溫暖歸處。

    輕歌雙眼空洞,白月光下,幽風撩起她的衣擺,五官精致,美麗優雅,像個易碎的瓷娃娃。

    輕歌抱著琴,瘸著腿,回到南幽山下南幽居。

    這一段極近的路程,她身上散發著清寒之氣,在邁步的過程中,發隨著風揚起。

    她的發,從根部開始猩紅如血。

    又從尾部開始,銀白似雪。

    像無家可歸的精靈走在叢林,受傷的膝蓋行動不便的腿影響不了那份美。

    風錦半夜起來蹲茅廁,提著褲子出來時,便看見輕歌。

    驚鴻一瞥,曇花一現,美艷而不可方物。

    風錦驚駭似得瞪大雙眼,如墨的黑眸里倒映出貴氣慵懶的美,卻又清靈空洞不像話。

    風錦呼吸急促。

    “夜姑娘……”風錦喊住她。

    輕歌腳步頓住,回頭看他。

    那雙狹長幽魅的眼,透著孤寒。

    “風兄。”清冽的嗓音,絕美的容顏。

    一襲紅衣,三千發如雪,似精靈,似神邸,更似審判眾生的神。

    “夜深,告辭。”輕歌頷首,回身就走。

    風錦在原地站了許久,雙手猛地拍大腿,吐槽著:“談禹這小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夜姑娘之美,豈是阿嬌之流能媲美的?談禹,你有眼無珠不適美人相啊。”都說阿嬌國色天香,然夜輕歌風華絕代無人可及,無雙之姿誰人敢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