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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38章 怎么還兩副嘴臉呢?

    絕情山脈的天空上,兩道身影你來我往。

    靈氣迸發而出,猶如一場風暴,席卷正片山脈。

    這般境地的戰斗,其他實力稍差之人連連后退,生怕被靈氣余波震懾。

    輕歌手執明王刀,刀刀見血,致命,攻勢如虎似狼,逐漸把冥千絕逼進死角。

    冥千絕拔出長劍,一路防守,應對的非常吃力。

    他的修煉實力尚佳,但在夜輕歌面前,卻是一文不值,毫無招架之力。

    冥千絕最擅長的便是站在暗處,一雙手,運籌帷幄,掌控全局,笑看眾生百態,這天下人的生死,全在他的謀劃之中。

    故此,輕歌攤牌,直逼他的死穴命脈。

    她對冥千絕恨之入骨,一路走來,冥千絕就像是個魔鬼,跗骨之蛆,巴不得她眾叛親離,無家可歸。

    一次次把她逼入絕境,看她崩潰。

    輕歌一直在等時機成熟的那一刻,她絕對會毫不猶豫的動手。

    三年了,是該有個了斷了。

    她的余生,想與姬月共同度過,希望能找到父母二人,她不愿再在冥千絕身上浪費時間。

    輕歌雙眸凜冽,氤氳著清霧,涼薄無情,殘酷血腥。

    黑眸之下,是紅的血液在流淌。

    第二十五根筋脈里的血魔煞氣,此刻盡數釋放,攀附在明王刀上。

    刀刃劃破冥千絕的衣裳肌膚,皮開肉綻,血液肆意橫流。

    這片天空,兩人身影掠過,道道殘影,在風中交織。

    靈氣,猶如海嘯,似山崩地裂。

    輕歌的攻勢,愈發狠毒,她橫劈一刀過去,冥千絕堪堪躲開,若是晚了一步,只怕要被腰斬,血濺當場。

    冥千絕躲掉刀鋒之時,朝輕歌看去,輕歌一臉認真,凝重嚴肅。

    當著諸多人的面,她從未想過手下留情。

    冥千絕咬緊牙關,他絕不會把傭兵協會的位置拱手讓出。

    冥千絕殘虐的笑了聲,劍刃迎上明王刀,刀劍相碰,發出鏗鏘之聲,震耳欲聾,排山倒海之勢。

    兩人的距離拉近了許多。

    “夜輕歌,你以為我會任由你擺布嗎?我會猜不到你的想法?”冥千絕哈哈大笑,兩人之間相隔刀劍,踩在長空,逐漸落下,冥千絕伸出手撫摸著輕歌的臉龐,雙眸一瞇,狠色劃過,“真是不聽話的小東西。”

    冥千絕面若冷霜,抬頭看向絕情山脈的那座山峰,山峰之巔,一人獨立,灰白長袍,雪色的發。

    輕歌回眸看去,目光暗沉了幾分。

    安溯游——

    冥千絕給自己留了一條后路。

    若夜輕歌要對付他,他完全可以派出安溯游。

    她毀了迦藍,安溯游曾是迦藍院長,他有資格來找輕歌尋仇,打斷這場戰斗。

    兩人落在地上,輕歌一腳踹在冥千絕腹部,冥千絕身子像是一陣風,倒飛出去,撞到百年大樹粗壯的樹干上。

    與此同時,輕歌把手中的刀丟出去。

    就在冥千絕身子沿著樹身往下滑時,明王刀貫穿了他的左胸膛,擦著心臟,深深插入了樹干。

    生死,就在一瞬間。

    只要刀刃傾斜一刻,他就會死。

    冥千絕瞪大眼,驚愕的朝前看。
    前方不遠處,塵煙四起,女子一襲黑衣,眼眸似電,輕蔑的睨著他,“冥千絕,你輸了。”

    一道灰白身影,從天而降,站在輕歌前方。

    輕歌抬了抬眼皮,冷冷的看著那張熟悉的臉。

    安溯游是她的第一師父,她也曾放下過所有偏見,嘗試著去接受。

    然而,就在她把安溯游當成自己人時,安溯游的見死不救給了她當頭一棒,讓她瞬間清醒。

    她不怪安溯游,只怨自己沒本事。

    但,從此往后,師徒關系,就此斷絕,再無往來。

    “輕歌。”安溯游出聲。

    即便沒了迦藍,安溯游四劍靈師的地位依舊不可動搖。

    金蟬子走到輕歌跟前,護著輕歌,斜睨著安溯游,“姓安的,別叫的這么親昵,輕歌是我的徒兒,有什么事,你盡管找我。”

    安溯游面色一黑,他看著金蟬子,雙手攥成拳頭。

    “師父,這里曬,你去那邊陰處乘涼就好。”輕歌道。

    金蟬子一回頭的剎那,臉上的兇神惡煞頓時變成了慈祥的笑。

    嵇華看著這一幕,驀地瞪大眼,只覺得世界這么大,師父很神奇。

    怎么還兩副嘴臉呢——

    金蟬子笑嘻嘻的說:“徒兒乖,烈日暴曬會變黑的,你去乘涼。”

    “不,師父,還是你去。”

    “你去吧。”

    “……”

    嵇華聽著兩人互相謙讓的話,只覺得腦袋都要炸了。

    金蟬子從未對他這么客氣過,大冬天,他煉丹冷到了,金蟬子看了眼,只會說沒個男人樣。

    嵇華想要離家出走了。

    他是個沒有師父疼愛的孩子。

    周圍的人,也都目瞪口呆,還從未看見過這般謙遜和睦的師徒。

    輕歌一臉笑意,冰山融化,金蟬子滿眼慈祥,和藹和氣,哪有半點兒威嚴。

    “祖爺,你要不要乘乘涼?”閻小五睜大眼,有樣學樣的問。

    祖爺看著閻小五,無奈的笑了笑。

    她的膝下也算是子孫環繞。

    祖爺看向輕歌,輕歌過去的三年,可謂是傳奇。

    她的兩任師父,分別是安溯游與金蟬子,義父更是城主永夜生。

    輕歌與金蟬子二人的言語對話,激怒了安溯游。

    他望著輕歌,拿出一枚傭兵勛章,“今日為止,剛好一年,你既已戰勝冥千絕,會長之位應該是你的,我現在以傭兵成員的身份,挑戰你。”

    金蟬子臉上的笑頓時收住,看向安溯游時,滿眼怒焰,“安溯游,你這廝怎么這般為老不尊,這話你也說的出口?你都老大不小了,別摻和這些事了,有這時間,倒不如給自己買一副上好的棺材,省得過了之后,尸體都無處安放。”

    金蟬子的一張嘴,也是毒,字字珠璣,針針見血。

    安溯游望著金蟬子,腦子里一陣嗡鳴。

    他的視線越過金蟬子,看向輕歌,“夜輕歌,你接不接戰?”

    金蟬子高抬左手,橫在輕歌面前,“輕歌,不要怕。”

    金蟬子看向安溯游,怒道:“以大欺小,安溯游,你還要不要臉了?你好意思挑戰嗎?要我是你,早就羞愧的一頭撞死了,還有顏面面對世人?你這臉皮,比落花城的城墻還要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