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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98章 我會親手弄死他

    輕歌到了皇宮里的御用小廚房,跟廚子說了梨花酥后,廚師便找來了所需材料。

    廚子看了眼輕歌,眉目里滿是敬畏,他膽怯的問了聲,“王上,梨花酥很容易制作,若王上是送人的話,不如親手做做看?”

    并未有多少人知道姬月已經離開,但四大帝國卻流傳著兩人的佳話,關于梨花酥背后的故事,廚子自然是知道的,以為輕歌是要送給姬月,才斗膽一問。

    輕歌挑了挑眸,想著東陵鱈那病嬌模樣,苦笑一聲,道:“你教本王吧。”

    廚子一喜,拿出材料,分為兩份,讓輕歌跟著他做。

    梨花酥的確不復雜,因輕歌是煉器師,捏出來的模樣,甚至比廚子還要專業,只是糖水放多了,廚子剛想說,見輕歌興致盎然,便住口了。

    多點糖,又不會死人,他可不想為了這個,打擾王上的雅致。

    “王上,好了。”

    半個時辰過去,廚子將蒸好的梨花酥放在木制飯盒里,遞給輕歌。

    輕歌接過飯盒,心情雀躍地走了出去。

    畢竟,第一次下廚就有如此效果,還是可以得意一下的。

    輕歌回到寢宮時,劉御醫已經走了,東陵鱈受傷的手,雖用紗布包好,也已經止血了,但,仍然有血跡暈染開來。

    窗明幾凈,山水秀麗,他輕靠在貴妃榻上,認真讀著古書,聲音爽朗,像是勾魂的無常,“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

    讀至最后,古書往下移,露出一雙星目,含笑朝輕歌望去。

    輕歌抿緊了唇,大步流星地走過來,把飯盒放在榻子上,“你要的梨花酥。”

    東陵鱈仔細的發現輕歌衣袖上沾著白粉,喜問:“梨花酥是你做的?”

    “在那等著也無聊。”輕歌漫不經心的道。

    東陵鱈開心不已,他急迫的打開飯盒,取出陶瓷托盤,托盤上,靜置三片梨花酥,修長的手夾起一片,往嘴里送,不得不說,俊俏的男人,吃起東西來,都像是一幅畫,優雅尊貴,干凈清澈。

    “好吃嗎?”輕歌問。

    “好吃。”東陵鱈笑道。

    輕歌伸出手,欲拿起梨花酥來吃,東陵鱈卻像是護犢子般,單手端起瓷盤,置于懷里。

    輕歌的手,凝滯在空中。

    東陵鱈澀澀的笑了笑,“就三片,你吃了就沒了。”

    輕歌:“……”

    小氣,太小氣了。

    后面兩片梨花酥,東陵鱈囫圇吞下。

    夜輕歌做的梨花酥,許是糖水放多了原因,甜的讓人骨頭都要酥麻。

    “東陵,凌晨我就要出發去玄月關,你只要好好守住東陵國即可。”輕歌道。

    東陵鱈微微一笑,點頭。

    殊不知,他想守護的,是你啊。

    輕歌看了眼他,而后走了出去,她在東陵鱈面前盡量冷淡是因為,她給不了回響,而東陵鱈的性子不像是墨邪,墨邪嘻嘻笑笑喝上幾杯酒就過去了,雙方都不會尷尬。

    但東陵鱈過于認真,認真的讓人心疼。

    寢宮里,東陵鱈抱著還殘余著梨花酥粉渣的瓷盤,眸光氤氳 光氤氳的看著輕歌漸行漸遠的背影。

    午時,東陵鱈收拾行囊,準備打道回府。

    北凰訝然,“這么快就要回東陵?”

    東陵鱈道:“國不可一日無君,已經在北月打擾了這么多天,是時候回去處理朝野之事了。”

    北凰笑著搖了搖頭,“她不在的地方,你就一點兒也不留戀嗎?好歹我們也相談甚歡過。”

    “來日再會。”東陵鱈抱了抱拳,就回了寢宮。

    從東陵帶來的宮奴正在收拾行李,看見東陵鱈,問:“皇上,這些全部都帶回去嗎?”

    “不了。”東陵鱈走過來。

    宮奴不解的擰起眉頭。

    東陵鱈從柜子里拿出那把血紅的匕首,用錦布包好,和裝過梨花酥的瓷盤,一同放入飯盒之中,再將木制的飯盒提起,道:“只要帶這個回去就好,其他的,都留在北月吧,東陵不缺。”

    宮奴一頭霧水,帶個飯盒回東陵?

    難道東陵缺飯盒嗎?

    當然,伴君如伴虎,帝王的想法不能隨意揣測的,哪怕宮奴大惑不解,也只是默默地包好飯盒。

    東陵鱈跨過門檻,站在長廊上。

    他揚起臉,濃烈燦爛的陽光照耀而下,淚痣如流霞般絢爛奪目。

    男子嘴角勾起淺淡的笑。

    北月,再見了。

    *

    卻說輕歌走出宮門時,正遇見沐七、沐盈盈,沐七一臉無奈,沐盈盈拽著他不放,看見輕歌時,沐七頗為尷尬。

    沐盈盈看了眼輕歌,笑著打了聲招呼,“王上。”

    而后,沐盈盈轉頭看向沐七,固執的道:“皇叔,我不嫁給他。”

    “盈盈,不要胡鬧。”沐七此刻的想法,甚是復雜,一面竊喜,一面擔憂。

    沐盈盈咬了咬唇,道:“我想嫁的,是皇叔你,不是什么狀元郎。”

    “胡鬧。”沐七皺起眉,凌厲的道。

    沐盈盈眼中淚光閃爍,似是抱著最后一線希望,她問:“皇叔,如若我懷了你的孩子,你也要趕走我,讓我嫁給別人嗎?”

    說話時,沐盈盈神經緊繃,身體僵直,她怕沐七說出讓她崩潰的回答來,如今她厚著臉皮,無非是被輕歌那日的話說動了。

    不經歷風雨的感情,見到了彩虹,也沒有欣賞的心情。

    所以,她不要了臉面尊嚴,只為他一句回答。

    沐七看著沐盈盈蒼白的臉,心仿佛被人用手攥住,狠狠觸動著,似乎,下一個瞬間,他就要失去她。

    這種感覺,很不好。

    優柔寡斷不是大丈夫行為,最終害人害己。

    沐七硬著心,倨傲的說道:“盈盈,你不可能懷上我的孩子,就算懷上了,也不過是個孽種,我會親手弄死他。”

    沐盈盈眨了眨眼睛,似是沒反應過來。

    而后,她身體往下倒,被輕歌一把扶住。

    沐七看著沐盈盈那軟弱的模樣,甚是心疼,極為不忍,可是,他若是動搖了,那就真的是覆水難收。

    他是她的叔。

    這份感情,不被世俗接受,是沒有結果的。

    沐七轉身便走,沒有絲毫的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