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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78章 借酒消愁愁更愁

    一個多月前,月戒幻化成法杖,照亮了光之宮殿時,光織的月色長衫,便將輕歌的墨袍取而代之,落在了西北山坡上,至于墨袍上的血跡,是林崇的,不過大多數都是低級、中級魔獸身亡時候沾染上去的,而夜青天看見到處都是血的墨袍,便以為輕歌遇見了危險,本就得了慢性疾病的他,一瞬,病情加重到了極其嚴重的地步,而當輕歌出現后,夜青天也慢慢恢復。

    不知何時,輕歌,成了這個孤寡老人的天。

    十幾倆牢固的馬車前來,將輕歌一行人栽回了帝都城。

    輕歌抱著扶希,與夜傾城、夜青天同乘一輛馬車。

    扶希紳士的握住輕歌的手,低頭蜻蜓點水般在白嫩的手背上吻了下后,把撿來的月戒戴在輕歌的無名指上,扶希揚起臉,笑意濃濃,“姐姐,這下你就要嫁給我了。”

    哪知,不等扶希把話說完,夜青天就一巴掌打在了小孩的后腦勺上,一本正經的道:“小小年紀就耍流氓,長大了豈不是要去當土匪?”

    扶希委屈的揉了揉后腦勺上腫起的包。

    夜青天突地眉開眼笑的看向輕歌,“歌兒,我覺得東陵國王不錯,墨邪也行,剛才那個男人也可以,叫什么來著,無憂對不對?不如你來個一妻多夫吧,這么好的男人們,可不能便宜了其他小婊子們,要牢牢的攥在手心。”老人惡毒的道。

    輕歌:“……”她爺爺不一直都是正人君子嗎,怎么忽然成了惡劣的老頑童?

    “那個,其實小傾城也不錯,要不你都收了吧,省的我天天不知道選哪個煩悶的很。”夜青天看了眼邊上獨自抱著琴坐的夜傾城,道。

    聞聲,夜傾城脊椎骨一酸。

    輕歌眼角嘴角瘋狂的抽搐。

    夜青天皺起眉,頭疼的揉了揉額,“北凰那小子也蠻優秀的,南皇的沐七也很好,蕭如風洵洵儒雅,未來絕對會是個好丈夫,歐陽澈那兔崽子天賦不行,不過長得不錯,你那什么刑天戰隊的頭兒,叫林崇是吧?一天到晚膩在你身邊,是不是對你有意思?這個弄死我這把老骨頭,也不會同意,長相太磕磣了。”夜青天表示很嫌棄。

    林崇淚!

    長得丑怪他咯?

    他不靠臉那是因為他有才華!

    倒是輕歌,頗有些風中凌亂的看著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夜青天。

    回到夜府后,夜青天進了廚房,忙乎了半晚,子夜時分,竟是做出了五六桌的滿漢全席,大部分人上了飯桌,都贊不絕口。

    輕歌瞇起眼睛,打趣兒道:“看來以后窮不死了,爺爺一下廚房,金銀財寶就要源源不斷的進入荷包了。”

    夜青天見輕歌吃的享受,便欣慰了。

    北凰舉起溢滿酒水的夜光杯,道:“二劍靈師大長老親自做的飯菜,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吃到。”

    “的確。”輕歌重重的點了點頭,道:“皇上,飯菜費就不要你很多了,半個國庫意思意思下。”

    北凰:“……”

    其言下之意,難道是說,他吃兩頓飯,國庫就沒了?

    若非夜傾城 非夜傾城在,北凰想多欣賞會兒美人,只怕就要腳底抹油逃之夭夭了。

    拿國庫來吃飯?

    他還沒這么奢侈。

    不過話說回來,為何別人的臣子都是為自家君主著想,恨不得把金山銀山塞進國庫,他的侯爺,怎么總打著國庫的主意呢?

    “咦,這不是梅子酒嗎?”連夜趕來吃夜青天一頓飯的殷涼剎,端起白玉杯,搖晃了幾下,瞥了眼輕歌,道:“半年前,北月帝國內所有的梅子酒,都被人買走了,若是不買,那人便搶,就連釀梅子酒的大師,也都被請走了,故此,將近半年的時間,北月帝國內都沒有梅子酒的存在,沒想到來夜府,能一飽口福,今晚,果然沒白來,輕歌,看來跟著你,可以平步青云榮華富貴啊。”

    輕歌挑了挑眉,關于梅子酒之事,她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她鐘愛梅子酒,也不算什么秘密,夜青天和夜無痕知道后,便把全城的梅子酒塞進了夜家,特地建造出一所地窖,專門藏梅子酒。

    東陵鱈對著明月舉著酒杯,沉吟片刻,抿唇憂郁一笑,薄唇輕啟,似是流泉,溫柔悅耳,“梅雨落,暑風和,桃花灼灼楊柳依。小亭軒榭魚戲荷,輕紗薄,知酒意,姑娘一笑三生醉。”

    半醉半醒的男子起身,腳步虛浮的靠近輕歌,靠著水晶石桌,笑望著她,敬酒,“侯爺好氣魄,巾幗不讓須眉,朕,敬你一杯。”

    他從未在輕歌面前提及君王的自稱,他把自己放在與她平等的位置上,希望有朝一日,她的視線里能容下他。

    年少不知情愛,等他幡然醒悟,心心念念的姑娘卻與別人私定終身。

    可那像是酒水般濃烈的感情,擋也擋不住,哪怕萬劫不復,他也會跌跌撞撞的弄塌那南墻。

    輕歌心思惆悵,千回百轉。

    許久,她直接拿起晶瑩剔透的酒壺,與東陵鱈的夜光杯相碰,“東陵國王雄韜武略,心懷天下,本侯佩服。”

    言罷,她仰起頭,舉起酒壺,往下倒。

    壺嘴里蔓延出一條線,準確的落入了輕歌的口中。

    梅子酒最出名的便是百感交集,五味雜陳,有三分酸甜,三分香醇,三分苦澀和那一分的濃烈。

    人生往往如此,喜樂參半,福禍相依。

    有人光萬丈,有人一身銹。

    誰又知三十年后,何人笑傲風云?

    今夜,注定是要不醉不休。

    東陵鱈像是著了魔,不停的灌酒,借酒消愁,卻是愁更愁。

    東陵鱈湊在輕歌耳邊,眉開眼笑,眸子里卻全都是憂郁,他呵氣如蘭,問,“與你并肩的人,一定要比我更歡喜你,不然,我會難過的。”

    憂郁的男子從不知露骨為何意,卻坦然告白。

    他笑,眼角寒光閃爍。

    夜色妖嬈,誰又看得清是眼淚還是酒水?

    玉碎斑駁的男子,并非無家而歸,而是找不到家。

    他是踏著七彩祥云而來的英雄,他也不會做逃兵,只是他想守護一生的姑娘,能夠徒手劈榴蓮罷了。

    要他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