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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5章 少做一些孽

    四星最北的方向——

    極北之地!

    “傾城,是她!”輕歌道,聲線輕顫。

    “何以見得?”

    云月霞只曉得夜傾城離開北月去大陸險象環生的地方歷練,并不知道她去的是極北之地。

    “傾城去了極北之地歷練。”

    聞聲,云月霞沉默了。

    夜傾城她見過,是個清冷絕色的姑娘,偏生骨頭硬,倔強偏執;她也聽輕歌講過這個人,抱著一把伏羲琴,在輕歌危難時挺身而出,將自己性命放在九霄云外,眼里只有她。

    “可若是傾城的話,你以前就應該會發現她的陰魔命格星。”輕歌忽然道,黛眉微擰,認定陰魔命格星是夜傾城的念頭有些動搖。

    這樣也好,擁有陰魔命格星也不是什么好事,她還想著日后夜傾城能覓得良人,兒女一雙,過著現世安穩的日子。

    若是不能生育的話,一般男人很難接受自己女人某方面出問題。

    云月霞卻是搖頭,“陰魔命格星并非天生的,而是后天激發了陰魔體質,再觸發命格星,成陰魔,若夜傾城是去極北之地歷練的話,我過些日子會去打探打探極北之地的消息。”

    “也行。”

    “……”

    輕歌與云月霞在青石鎮鎮長府暢聊,四大帝國以及天下卻已經開始動亂,火焰龍出世之事,讓薈萃的強者們占為己有。

    想想看,本身實力已是大陸巔峰,若是能契約一頭龍,不僅戰斗的時候能讓力量倍增,關鍵是帶出去,多拉風,亮瞎世人的眼,那感覺,簡直是倍兒爽。

    僅僅兩三日的時間,四星大陸上都在瘋傳,火焰龍之主是北月斗獸場場主冥千絕,他前幾個月契約了毀滅兇獸火焰龍,為了保全自身,不讓世人發現窺測,便設計演了一場丹田破碎的戲,因為這突如其來的丹田破碎,反而讓那些喜歡疑神疑鬼的尊者們,愈發篤定,火焰龍的契約者,就是冥千絕。

    凡事沒有空穴來風——

    斗獸場的生意紅紅火火,只是這些人關注的焦點不再是斗獸,而是,冥千絕和他的龍。

    北月王朝帝都城也涌入了雜七雜八的人,或是傭兵,或是殺手,或是孑然修煉者,或是各方勢力派來逝水的人。

    一時間,帝都城,好不熱鬧,而上位者們也頭疼的很。

    雖說這些人的目標是冥千絕,可一旦發動戰斗,須知,強者與強者之間的戰斗,能將這帝都城夷為平地,而帝都城的一磚一瓦,都是歷時百年沉淀而來,缺了個角就已經夠讓人心疼了。

    地宮。

    冥千絕整個人都湮沒在陰影之中,冷鷙的臉,鷹隼般的眸,犀利冷銳,他全神貫注,雙目緊盯著玉石棋盤上的黑白棋子,棋子連在一起,分為黑白二色的線,將棋盤劃分,勝負難分。

    “主子,冥幽閣下來了。”

    媚娘的聲音在殿外響起,幾根參天兩人合抱大小的石柱佇立在殿內的四個方向,柱身上雕鏤著玄武朱雀等四大古之神獸。

    女子嬌媚的聲音才落下,便有腳步聲響起 聲響起,來人一襲月牙色的袍子,腦袋上戴著斗篷,斗篷里是煉獄和深淵,看不清俊秀的眉目,只竄出了幾縷雜亂的青絲。

    花影扶著他往內走,冥幽兀自停下了腳步,溫軟的聲音自斗篷內傳出,“花影,我和哥哥有些事想談,你且出去。”

    花影衣衫盛雪,精致的臉上覆著一層面紗,她蹙了蹙眉,警戒的望著如兇猛野獸般蟄伏在黑暗之中的冥千絕,冥千絕太危險,她不想冥幽和他單獨在一起,可冥幽說的話,她不能忤逆。

    花影退了出去,與媚娘一同站在殿外,一顆心,卻都吊了起來,時刻關注著殿內的動向。

    只怕冥幽出了什么事,她會發瘋似得沖進去。

    殿內,冥幽朝冥千絕走去,腳步聲很輕,如幽靈一般。

    冥千絕依舊專心于棋盤,黑眸似能滴出墨來。

    臨近了,冥幽的聲音在冥千絕耳邊響起,“哥哥……”好久不見。

    “啪——”

    嘹亮的一巴掌,打在冥幽臉上,將掛在其腦袋上的斗篷都打了下來,森然慘淡的光芒中,冥幽的臉煞白,唇瓣也有些白,蔓延而出的一縷鮮血卻是將唇紋染成了猩紅之色,妖冶,欲滴。

    花影聽見聲音,心下一緊,轉身就要往內走,一條蓮藕般的臂膀,攔住了她。

    花影冷冷斜睨著媚娘,“讓開。”

    “他們的事你有什么資格摻和?”

    媚娘嘲笑,“你我都是奴隸而已,又何必在我面前裝什么清高,什么身份,就做什么身份的事,別妄想僭越。”

    花影緊咬著下嘴唇,恨不得將唇給咬破,媚娘的話,比千萬刀劍還來得犀利,她無奈的站在一側,臉色白了幾分。

    媚娘扯了徹唇,譏誚。

    “手疼嗎?”

    冥幽身材纖細,皮膚白得透明,臉上的掌印異常清晰,他淺笑的看著一身暴戾的冥千絕,問。

    冥千絕雙眸暗了下來,聲音低沉,“為什么要見夜輕歌?你把第五個帝國的事情告訴她了?她知道多少?”

    “她知道她該知道的。”冥幽道。

    “占卜的事她可知道?”

    “家族秘密,我會跟她說嗎?”冥幽反問。

    “見她的目的?”

    “不忍。”

    聞聲,冥千絕雙手環胸,似笑非笑,“沒想到,你冥幽也有不忍的一天,你殺的人可不比我少。”

    冥幽沉默,睫翼輕顫,不言。

    “冥幽,你變了。”許久,冥千絕道,“你把我們的滅族滅國之痛全忘了,三萬五千個族人,死時連血都被人吸干了,你曾跟我說要這天下人陪葬,而今卻又起了不忍之心。”

    冥幽虛弱一笑,“我沒忘,只是,滅族滅國之恨,為何要讓一個無辜之人來背負?她才十幾歲……”說至此,冥幽自嘲的笑了笑,原來他也會說這種矯情的話。

    “我們逃亡的時候,也都才七八歲,誰想過我們是不是無辜呢?”冥千絕猙獰著臉。

    “我沒幾年活頭了,就想著臨死前,少做一些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