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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2章 被啵了一下而已

    “我來。”東陵鱈道。

    他怕宮奴下手太重,會傷到她。

    輕歌伸出手的時候,擼起一截袖子。

    東陵鱈輕拿鑲嵌著藍寶石的翡玉匕首,往輕歌手腕處微微一劃,力道盡量小。

    僅僅是這么一個微小的動作,東陵鱈卻好似在挖掘至寶,惴惴小心,額上溢出了些許的汗。

    當匕首割破白嫩的皮膚,鮮血要流出來時,輕歌慵懶的虛瞇起眼眸,靈氣化為利刃穿梭在虛無之境,將一個血傀的手腕割開,再以精神之力,將血包裹,從她的傷口里流出,裝了滿滿一瓶。

    東陵鱈把血瓶給了辛陰司,沒有半點猶豫的從荼白的袍子上撕裂出了一條布,綁在輕歌手腕的傷口上。

    辛陰司捧著血瓶,神思微動,想著昨晚和夜輕歌離開大理石天牢后,冥千絕跟他說的話。

    “血的儀式,務必謹慎,不可有差錯,她喝下的血里有持久性的劇毒,而夜輕歌放出的血,日后更是有大用途。”男人坐在竹驕椅上,妖魅如斯。

    辛陰司為人雖狠,可他卻覺得眼前的男人更是個惡魔,他實在想不通,為什么冥千絕要千方百計的去害夜輕歌,更讓他不解的是,冥千絕對她沒有殺心,卻偏偏想要折磨她,不惜動用四大帝國。

    他是鬼王,是最不受寵的皇子,也是唯一一位親王,時來運轉,柳暗花明,一切都是因為遇見了冥千絕,這個魔鬼,他和他做了交易,此后,辛陰司就是冥千絕的人。

    辛陰司的年少是悲慘灰白的,母親在他年幼時被活活燒死,死時連個墓地都沒有,無法入土為安,被當時最得寵的妃子丟進了冰冷的湖里,美名其曰,皇宮的每一寸土地都是天子神圣之地,可不能被臟東西污染了。

    他住在北墓王府里的時候,冥千絕找他,開出的條件是會幫他殺了他的父皇,他心動了,答應了,從此走上一條不歸路。

    “王爺,可要好好拿著,別摔壞了。”儀式完成,輕歌離去時,似笑非笑的看了眼辛陰司。

    辛陰司心臟驀地一跳,難道夜輕歌察覺到了血的作用?

    不!

    若是察覺到了的話,又怎會乖乖喝血、放血,辛陰司親眼所見,不假,可若是如此的話,適才夜輕歌看他的眼神又該怎么解釋?

    誠然,辛陰司不知道,不論是喝的血還是放的血,早已偷龍轉鳳,跟輕歌一點兒關系都沒有。

    血的儀式后,輕歌與東陵鱈等人回到了鸞鳳宮。

    “沒多少時間了。”云月霞湊在輕歌耳邊,道:“處子之身必須盡快破了,否則一切都來不及,你的靈獸也好,墨公子也行,東陵皇也罷,都是男人,都可以……”

    輕歌:“……”

    姬月聽的很清楚,修長的手攥緊了一些。

    他不能做到,他不介意別人來做,只要能救輕歌于水火就行,可他是個男人,胸懷容量再大,也無法淡定的看著自己的女人在別的男人身下承歡,

    至死不渝,何來至死,何來不渝!

    輕歌沉默的坐在鋪著毛絨的琉璃座椅上,她到底是個姑娘,她不介意,她在等,等姬月跟她開口。

    她始終記得,在組織里的時候,有個年邁的嬸嬸 邁的嬸嬸,經常跟她說,在男人面前,姑娘家的要端著點。

    她已經端著了。

    “云嬸,你在跟我家娘子說什么悄悄話呢?”墨邪瞇起眼睛,仰頭喝了口酒,雙目灼灼。

    云月霞:“……”

    嬸?

    她有這么老嗎?

    充其量也就是個姐好不好!

    “沒什么。”云月霞不甘示弱,反駁道:“我在跟夜姑娘說東陵皇脾性長相絕佳,是做皇夫的不二選擇。”

    墨邪:“……”

    東陵鱈笑靨如雪。

    *

    是夜,涼。

    東陵鱈和墨邪在鸞鳳宮的兩間寬敞的房間里睡下,李富貴睡在大殿中央,云月霞鉆研明月囚歌這本充滿了年代氣息的古書。

    輕歌躺在鵝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她轉頭看了眼窗外的月色,心思微動,精神之力展開,悄然的進了虛無之境。

    她赤著雙足,站在虛無之境的盡頭,穿著若隱若現的單薄褻衣,肩上披著繡著蒼龍的外袍。

    攏了攏袍子,輕歌躡手躡腳的朝王座椅上走去,姬月斜躺在上面,黑發紅袍,一雙絕美的異瞳,此刻卻是閉著的。

    輕歌繞至姬月身后,雙手捂著他的眼睛,觸感冰涼,“猜,我是誰?”

    “你化成灰我都認識。”姬月虛弱的笑了。

    輕歌:“……”這樣就不好玩了。

    輕歌將雙手移開,正想開口,手腕被其拉住,姬月一用力,她便順勢跌落在了男人的懷里,清新的味道縈繞在鼻尖,強而有力的懷抱給了她個措手不及,臉色像霜一樣散發著寒氣,耳根卻是紅透了。

    姬月用力的摟著她,卻沒有了下一步動作,只是把削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熱氣噴灑在其耳邊,“如果我死了,不要難過,不要哭。”

    輕歌身體一僵,熟透耳根的紅盡數消退,四周的空氣都是冰冷壓抑的,“你說什么?”

    “沒什么。”姬月道。

    母親在世的時候,稚嫩的他問,怎樣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

    她說,不會讓妻子流淚的丈夫,才算合格。

    哪怕過去這么多年,久到他都要忘記那個女人的容顏了,唯有這么一句話,記憶猶新。

    “為什么這么問?”輕歌的心弦被其挑起。

    “你猜……”

    輕歌仰頭,正望見男子邪邪一笑,此花開后百花殺,輕歌一陣恍惚,靈魂好似都在顫動。

    “是不是發生什么事了?”輕歌敏銳的發覺了不對勁。

    “沒有。”

    “那……”輕歌不依不饒,只是千萬言語全被堵在了咽喉,近在咫尺陡然放大的臉龐讓她雙頰緋紅,瞳孔微微緊縮。

    她看見姬月雙眸微閉,睫翼如蟬,墨黑的發落在她的臉上,酥酥癢癢的,滾燙的氣息好似要將骨髓燒成灰燼。

    輾轉悱惻,繾綣情深,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

    不過就是被啵了一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