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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0章 爭做王后?

    輕歌坐在奢華雍容的龍椅上,慵懶的靠著,她仰起頭看著躍上長空想一刀將她劈成兩半的男人,微瞇起眸子。

    殺氣——

    浮動!

    當砍刀落下時,輕歌雙手環胸,眼神微凝起,寒意濃郁,赤紅筋脈里的煞氣自萬千毛孔里鉆出,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迅速吞噬掉了這把征戰沙場多年的刀。

    刀化為灰煙,男人落在地上,沒了兵器的襯托,一切都看起來那么怪異,姿勢有些滑稽。

    鎏金臺階下的眾人,連呼吸都是小心的。

    男人大怒,赤手空拳朝輕歌襲去,輕歌冷笑,身體不動,纖細的手驀地伸出,扣住男人的脖子。

    另一只手放在男人頭上,用力一拗,“咔嚓”的聲音響起,四下里的人,哪怕經歷了風風雨雨大起大落以及生死,此刻卻是毛骨悚然的,只覺得那龍椅上的少女,是個魔鬼。

    不,她是閻王。

    男人的頭顱被拗斷,生氣全無,輕歌把他往百官的方向摔去,朝宮女伸出手,宮女也是機靈,立即從衣袖里拿出了一方干凈的素帕放在輕歌掌心。

    輕歌至始至終都是面無表情的,她默默的拿著帕子擦拭著適才碰過男人的手。

    手上沾染的鮮血,似乎怎么擦都擦不干凈。

    百官驚懼的望著她,只覺的那顆惴惴不安的心臟,隨著她擦拭的動作而跳動著。

    “拖出去。”輕歌把手帕還給宮女,輕瞥了眼男人的尸體。

    在辛陰司的眼神示意下,幾名侍衛忐忑的把男人的尸體拖走。

    殿內,寂靜。

    辛陰司驟然單膝跪下,其他人迅速反應過來,紛紛效仿。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高昂的聲音,有序的響起,震徹了山河。

    “平身。”兩個字,言簡意賅。

    百官以鬼王辛陰司為首,都站了起來。

    “女皇,日后西尋的江山社稷,就都是你的了。”辛陰司詭譎的笑著。

    輕歌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紅唇微啟,正要說話,門外大殿卻是刮過冷風,強大的氣場遍布整個戚風大殿。

    輕歌微側著腦袋,往戚風殿外的深宮盡頭看去。

    身長玉立舉步輕搖的男子緩慢走來,如流星般隕落又似青陽般璀璨,他身著盛雪的荼白袍子,袍擺搖曳時海棠怒放一季,不惹塵埃,玉樹臨風,比玲瓏剔透的珍珠還要干凈。

    男子星眸郁郁,眼瞼之下的淚痣春風醉心。

    走至門楣,他停了下來。

    百官皆是轉頭,朝他望去。

    “朕,東陵之王,恭賀西尋女皇,榮登宮闕,喜從天來。”他一絲不茍,規規矩矩的拱起雙手,聲音沒由來的清寒。

    輕歌黛眉跳動了一下。

    東陵鱈怎么來了!

    她現在是非常時期,只希望她在乎的在乎她的人不要卷入這件事情之中。

    輕歌驀地起身,踩著鎏金階梯往下走,繡鞋小跑至東陵鱈跟前。

    東陵鱈比她高,她與其近在咫尺,仰望著他,低聲道:“快回去,回東陵。”

    “發生了什么事嗎?”東陵鱈問。

    “只要你回去, 回去,就什么事都沒有。”輕歌緊張的說。

    她不怕自己墮入地獄成魔,只怕身邊的人遭受牽連不得死生。

    東陵鱈淺笑,羊脂玉般的手伸出,拂去輕歌肩上毛絨里的一片落花。

    他將落花別在輕歌發髻上,道:“這些首飾太俗氣,襯托不出你的美,這花蠻好。”

    輕歌頭疼,東陵鱈那么聰明的一個人,怎會聽不出她話里的意思,可他選擇性的忽視掉了。

    “我……求你,回去,好嗎?”輕歌閉上眼,無奈的道。

    東陵鱈愣住。

    在他的記憶里,她是如烈酒般的女子,狠辣、張揚、冷漠、絕艷,卻也是性情中人,有血有肉。

    她孤傲,只要她不想做的,哪怕天下人與她為敵又何妨?

    他從未見過她這樣乞求一個人。

    他得知她要登基成女皇的消息后,不顧搖搖欲墜的東陵江山百年基業,不遠萬里的來找她,他耗盡靈氣趕來,萬里的路只靠一雙腳走完。

    終于到了西尋,見到了雍容清貴的她。

    她卻求他走。

    “我不走。”東陵鱈堅定的道,他是鐵了心的要留下來。

    從小到大,他從未這么堅定的做過一件事情。

    他知道她有危險,所以他不想走。

    “為什么?”輕歌不解,問。

    “我想成為你的王后。”東陵鱈一笑,百花怒放,日月無光。

    ——既然你不想來東陵當我的皇后,那我就去你的國度母儀天下。

    輕歌驚愣,她看得懂所有人,唯獨看不懂東陵鱈,這個應該在世外追求綠野仙蹤的男子。

    他像是冬末里毫無征兆下起的一場雪,白茫茫一片。

    東陵鱈在她面前,全然沒了男人的顏面,連這樣的話都說的出來。

    他是個男人,卻要當王后。

    “東陵的皇上,抱歉,王后之位,已經有人了。”

    斜叉里,一道邪魅的聲音響起,身著紅袍青絲隨意的用一條細繩綁著的男子踱步走來,腰間別著一個泛黃的酒葫蘆,隨著其大幅度的行走動作而前后搖晃。

    他走到門檻前,斜靠著門楣,腦袋側著,朝東陵鱈笑道:“恐怕皇上只能委屈的做個妾了。”

    東陵鱈:“……”

    輕歌嘴角抽搐,只要有墨邪在,再嚴肅的氣氛,都能情不自禁的發笑。

    “娘子,我新釀的酒,嘗嘗看。”

    幾月不見,也沒有生疏,墨邪一面打趣兒說道,一面取下腰間的酒葫蘆丟給輕歌。

    輕歌接過沉甸甸的酒葫蘆,打開塞子聞了聞,酒香味濃。

    “你不是在落花城嗎?怎么來了?”回到正軌,輕歌問。

    墨邪的固執她懂,既然他來了,就不會那么簡單的被她三言兩語趕走。

    輕歌干脆就不勸了,留就留下來吧,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

    “我過來給你當皇后,西尋不正缺一個后位嗎?”墨邪拈花一笑,嫵媚至極。

    輕歌:“……”

    東陵鱈:“……”

    李富貴站在邊角聽見三人的談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這還是第一次聽說有男人心甘情愿當王后。